他怀疑自己在做梦,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樱的存在,除非他召唤樱出来,或者樱自己主动出来,否则樱是不会离开他的。
“要怎么醒过来呢?咬自己一口!”
他在黑暗中散步,伸展开灵觉,可无论上下左右都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仿佛他现在身处的是一团虚空。
又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
他面前的虚空中,凭空多出一面镜子,镜子没有围边,只是一面单纯却又看不出什么材料的镜子,他靠近镜子,伸手在镜面上扫过,一阵波纹荡漾开,镜子里现出影象。
巨大的底下寝宫,zhōng yāng神坛上,一男子闭目而坐。
男子有一张很xìng格的脸,削尖的下巴,细长斜飞的眉,抿成一线的唇,他坐的不动如山,稳如磐石。
“八歧,你为什么骗我?”
一个僧人冲了近来,指着坐在座上的男子,气急败坏的质问。
男子慢悠悠睁开眼睛,他的眼睛细长,白多黑少,透着冷酷无情。
他看着僧人,淡淡的说,“哦,是吗。”
“你……你答应我……你说只要我帮你联系土御门的人,帮你将花送出去,你就会帮我得到延庆寺住持的位子……可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居然让土御门的人进攻延庆寺,难道你要我做一座荒寺的住持吗?”
被称为八歧的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长长的衣摆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拖下神坛。
“你也答应帮我走出这结界……”
“那……那是因为,大师兄一直看护着神木,我根本靠近不了。”
他心虚的解释,当初为了能够得到异族一些高强的修行方法来增加自己的修为,他没少给八歧说这些空口白话,本以为等他修为高了,自然就可以不必理会那些话,却没想到功力越高,反而越感觉他与八歧之间的强弱悬殊,居然如此巨大。
“不过你放心,再过不久,等结界解开的那rì,我自然有方法保持你的神志清晰,到时候你就可以走出去!”
八歧走到僧人面前,突然伸手按向他的肩膀。
“啊――”
僧人惨叫一声,那只手臂被齐齐的切了下来,掉落地上,僧人捂着鲜血狂喷的肩膀,跌坐地面,惊恐的看着八歧。
“我不喜欢说大话的人,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在我面前说谎的人,我不喜欢有人骗我。”
他甩去手指上的血滴,样子很随意,仿佛不过是甩去几滴水珠。
“我容忍你对我说谎,是为了让你帮我联系土御门,而你在我眼里,从来都不如一只蚂蚁高贵多少,你今天来……真是来错了。”
僧人惊恐的向后挪动身子,开始后悔今天来这里质问八歧的愚蠢举动,如果刚才他不进来,不来找八歧理论,也许他会失去很多东西,但至少还能保住xìng命……
“不要,不要杀我,我可是你最忠诚的朋友和合作伙伴,我们共同相处了这么多年,你不会舍得就这么杀掉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有用的,而且没有你怎么和外面联系,我可是很重要的,不,不要过来,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真嗔今天放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青丘一族的公主,一个是人类,那个人类是个神官,是应劫者之一,你可以利用他的身体……”
他没说完,头就从脖子上断开,“骨碌”一声滚落地面,头颅上双眼睁的很大,仿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刚才就已经杀死他了,又何必给他生的希望,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活?”
黑暗中一个声音温和的问。
八歧回头,细长眼睛眯成一线,闪着yīn冷的光,他舔去手指上一滴血滴,露出残忍的笑容。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在死亡威胁下,到底能贱到什么程度。”
仿佛在看一场奇怪的电影,而且还是一场很不愉快的事情,镜子里有个男子叫八歧,他杀死一个僧人,而最让他惊讶的是,直到最后,他才从那一声问话中,知道原来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当他刚想看那第三个人是谁的时候,镜子里刚才还很清楚的场景却已经消失了,连那面镜子一起,化为无数红sè的花瓣消散。
他皱起眉头,想了很久,才轻啊一声。
“八歧……rì本神话中的那只九头蛇,难道那只蛇也是异族……”
想到异族,他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难道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那这镜子……”
“镜子叫照世镜,是三千多年前,我从中土一位修士那里借来的。”
萧叶回头,看到素盏在他身后几步的距离,看着他的表情,并不太友善。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回得到主魂的承认,我太小看你了。”
“主魂?”
萧叶一愣,想起素盏称呼为解药的那团透明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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