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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思想的力量(一)(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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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

————笛卡尔

虽然听起来十分荒谬,可在世上却时刻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某些绝症患者因为不相信医生的诊断报告,而放任自己去做喜欢做的事情、最后竟一直活到今rì;还有些人因为过度的哀愁和悲伤,在本是花季或壮年的时候就被死神早早的掳走了灵魂;更有人因为奇特的催眠术和幻觉,骗过引魂天使与恶魔们的眼睛获得了新的生命,甚至于以此在二十一点的赌局中将它们击败、并拿走了它们的筹码——就像浮士德、维吉尔和红海边上的那个渔夫一样。

这些奇怪的、难以被理解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大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故事的主人公们因为自己思想上的变动,进而改变了自身的躯体和所处的环境、并将这些被影响到的事物命运扭曲,转向了另一条道路。能做到这一切的,自然就是我们的思想,或者说、是一种被改变了形态的思想,也可以称作思想之力。

思想这种事物,往往被人们认为是单纯的jīng神、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思想是一种建立于**与灵魂、物质与jīng神相平衡的特殊存在,是唯一能中和存在于不存在之间矛盾的事物;它是**本能和灵魂意识的结合体,因此既不属于存在、也不属于不存在——就和梦魇的能力是一样的;或者说,两者只是汇聚密度与数量上的差别。

那名哲学家说得不错,但是并未完全正确:梦魇的能力并非凭空出现,而是靠着被生命体意识或抛弃的的无数种想法、观念、幻觉、信息、智能等意识汇聚起来,并在特殊的能量场里进化成由思想之力构成的生命;这个过程和灵魂学说的转生轮回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梦魇是不被任何事物禁锢的,而灵魂却总是需要一个能让自己成长的躯体,并受到它的限制无法彻底释放自己的思想——无法砸断铁链的生命、是难以战胜或毁灭梦魇的能力,进而也无法战胜梦魇,因为能让梦魇的这种能力毁灭的方法只有三种:要么是它们自身的思想之力枯萎、要么就是能在梦境中用自己的思想战胜它们的思想、或者是——直死魔眼;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梦魇却是以人类的‘梦境’为食。)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似乎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方法被发现了;而“梦魇”他正是为了前来寻找拥有这个方法的人,敲响了地灵殿的大门:

敲门声像是被人回应、两扇又细又高的钨钢大门伴随着一连串机簧和齿轮的响声,自行的打开了;随后出现在梦魇和勇仪面前的是一条又高又宽的长廊,墙上的电灯随着大门的开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将这条长廊映照在一种暧昧不清的昏黄sè灯光下;两人大踏步的走进了走廊里,在昏黄的光晕中走进了大厅。

与血族们的洋馆相比,这座整体外形看起来又细又高、并显得有些yīn森的建筑,总是会带给人一种特殊的情感——不是恐怖,也不是高贵,而是一种像是散发于砖石和木材之间的忧郁,一种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室外、都存在着的忧郁;若是要详细说明这些情感的来源,恐怕除了和建筑本身一样又细又高的各类装潢、家具,天花板上的吊灯和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抽象画之外,还有这别墅的主人——古明地觉正坐在一张黑sè的橡木写字台后面,用三只眼睛看着迎面走来的梦魇,并洞悉着他的思想。当然,梦魇也从勇仪那里听说到了,在他面前的就是地灵殿之主、拥有看透思想能力的古明地觉;所以,他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您好,觉小姐。我叫‘梦魇’,是提地前来将您妹妹的失物归还与她的。”

“我想不止如此吧,‘梦魇’先生;如果你只是为了将我妹妹的东西还给她,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勇仪呢?。”

“的确,除此之外我确实还有别的原因;由于我刚来到幻想乡不久,居无定所、所以我希望能在您这里找一份工作,不管是什么都可以……”

“什么?!你小子竟然会想在这留下来?!看来你的脑袋真是……”

“这是不可能的,‘梦魇’先生;勇仪她已经告诉我了旧地狱里发生的事情,您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令让人震惊,我可不希望地灵殿因为您变得整rì不得安宁。”嗯,没错。谁经历过或听说过这种事情都会拒绝的。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能在这里谋求一个住处、以及........”

“以及利用我的妹妹,对吧,”古明地觉说到这里脸sè变得异常yīn沉,第三只眼的目光也变的锐利起来,他身边那些古木家具的忧郁此刻都变成了杀气“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希望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不然..........”

“请听我解释,我并非是想利用她............”

“出去。”

“我患有严重的疾病,也是为了找到‘他/她’(梦魇)所有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发现您的妹妹能帮助我.........”

“那与我们毫无干系,给我出去。”

“如果您能让我留下来的话,我保证绝不会为您增添一点麻烦.......”

“伙计,看来你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呢,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赶快走吧。”勇仪一边说,一边拿出酒壶悠闲地喝了几口,毕竟她的承诺已经办到了。

“不!请您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能让我留在这里,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能.........”梦魇的语气十分诚恳,就像是天主教里那些白发苍苍的老神父们背诵着祝祷文一样;但是,古明地觉可不是什么上帝,她无法看清梦魇全部的思想,当然也不会答应这种荒唐的理由:

“我说的你是不是没听清楚?!难道还要我再讲一遍?!你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赶快、给——我——出——去!在我不能忍受你的厚颜无耻之前!”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您帮助我,让我不再受这苦痛的煎熬;我听说了,您既然能看穿他人的思想,那么我的痛苦、我想您也一定能.......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刚说到这,整个大厅被一种不明的、灰蒙蒙的介质所充斥,紧接着在那介质当中,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叹息、以及一张又一张带着痛苦神情的面孔随之出现,并将他的身体包裹住;使他不停的发出哀嚎,这一张又一张带着痛苦神情的面孔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四处飘荡,仿佛地狱里恳求救赎的无数冤魂;而他们的数量正不断的增加,大厅里到处充满了他那痛苦的想法,仿佛yīn霾的云雾将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吞噬了一样。

“老天!这家伙果然不正常,估计又要变出什么东西来了.........”

“一个人承载着成千上的的思想与观点,将他们整理的同时保存自己的dú lì意识.......不停地重复这样的过程,的确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觉看见他的这些幻觉,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能对于承受这些痛苦的人来说,施加一点“范围内的”恩惠也许并不过分,就像是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他不可能向提供给自己食物的恩人索求更多一样——只是为了缓解痛苦而已。

“........啦啦啦~~~koishi的‘ko’,是昆布的‘ko’;koishi的‘i’,是.......”一个像是银铃般清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一首觉妖怪流传的儿歌在大厅里回荡;他那些过剩的幻觉、思想、意识都随着这歌声消失得一干二净,无法形容的的痛苦再一次得到了缓解;他清楚,那个能够帮助自己与‘他/她’的少女、挂坠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觉想不明白、刚刚还拥有成千上万个意识与思维、难以准确的判断内心真伪的‘梦魇’,此刻的思想却变得像是一个隐士般平静,只剩下一句“我得救了”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

“我回来了!姐姐。”穿着金黄sè衣裙、戴着一顶墨绿sè帽子的古明地恋,像是个小孩子那样一边唱歌、一边从大厅左侧的一扇门蹦跳着走了进来,接着扑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觉的怀里,向自己的姐姐撒着娇:

“姐姐,我的肚子饿扁了,饭快做好了吗?”

“乖,阿燐已经去厨房做饭了,不一会就能做好;恰好勇仪也在、今天一起在这吃晚饭好了——不过在这前,我们先要把这位不速之客请走。”觉指了指在面前十米处的梦魇。

“哎?”经觉这么一说,恋恋才注意到了梦魇;她从姐姐的身边起来,向梦魇走去,并在距他五米的距离停了下来:“请问你是哪位,是来找姐姐的吗?”

“不,古明地恋小姐,我是特地前来找你的。”

“咦?可我并不认识你呀,难道我们在哪里见过么?”毕竟,恋恋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无意识的,她记不清也是很正常的。

“您不记得了吗?在地上的时候,您和我在魔法森林一条小路的岔路口相撞,您的挂坠也掉在地上;当时我想把它捡起来还给您,可是没想到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后来我只好向住在森林里的魔法使问路并买了地图,才找到这里。”他把大衣口袋里的那枚红心挂坠拿出来、接着走到恋恋的跟前把挂坠向她递过去:

“现在,它物归原主了。”

“噢.......噢.........想起来了;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把它找回来,恐怕姐姐她又要责备我了呢。”恋恋一边说,一边伸手过去拿回她的挂坠;而就在挂坠回到她手上一秒钟之后,一件令觉和勇仪都大为惊愕的事情出现两人面前:

恋恋原本紧闭着的第三只眼睛,在她拿回了挂坠之后、竟然缓缓地张开了一条食指粗细的缝隙!觉和勇仪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顿时愣在了那里、目光像是被凝固了一样盯着恋恋拿到手里的挂坠;恋恋则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或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能力的恢复;但是,梦魇看到恋的变化之后,他却不知为何转身就走、连一句话都没说——这自然让另外两个人感到十分奇怪:

“嘿!你小子要去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别想.........”

“唉.......等到了梦中........我们再会吧.........‘迷廊·沙砾’.........”

“你这混账!竟然.........”勇仪一拳挥向了他,可是他已经在金sè的能量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勇仪打到的除了空气之外、就是梦魇留下的那冗长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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