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雨果・逐风的印象中,远望角似乎总是处在黑夜中,至少他每次造访此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虽说他来的也不多。透过车窗,他看见那就像把各sè宝石碾碎了然后洒在天幕上的繁星,严重违反了天文定理的星空只要是有脑子的人就能看出这里的夜空已经不属于正常的天空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半永恒魔法结界,景观改变只是其微不足道的一点效用,其最大的作用是保护那屹立于海岸绝壁之上的雄伟城堡。
烛堡,奥术圣地。
之所以它被称为烛堡,是因为在这座城堡之中,除了蜡烛和灯油,没有任何物质可以燃烧。就算用蜡烛去点那些老旧泛黄的书卷,除了让它变得很烫外,再无效果,这也是得益于半永恒结界。不仅如此,该结界还能让一切真菌小虫无法在烛堡内存活,以保证书卷不会被啃得到处都是洞。
咔啦!
电光雷鸣一闪而过,掩盖了拍岸惊涛之声。天sè突变,由晴朗夜空转为乌云密布。几个炸雷滚过后,豆大的雨粒就啪嗒啪嗒地敲击着加长版巴兹尔“湖光”的车顶,很快连成一片,无法分辨。
“湖光”悄无声息地滑到城堡正门,四个秘法团骑士伫立两侧,他们周身泛起朦胧白光,神圣威严。雨滴从天而降,在白光边沿点化出无数细小涟漪,但都未能沾湿秘法骑士们的衣袍。就像传说中的神,涉水而行却不湿衣摆。
秘法骑士并没上前询问或查看证件,只是草草扫了这车驾一眼,就将长袖一挥,示意他们过去。其实烛堡的正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门”,不过若是没有那些看门法师的同意,要穿透这“门”怕是不容易。要知道,不是人人都能成为麦格西斯那样的时代先锋。
通常情况下,一辆集合了现代工艺jīng华的汽车是不允许进入烛堡的。雨果之所以能成为例外,与他有多少钱,坐的什么车毫无关系,而是他此番代表着拉格朗洛克公司。
是的,他是拉格朗洛克公司的行政总裁,也是董事会最大的股东之一,但却不总是能代表拉格朗诺克公司。雨果最初成为lc的ceo时,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醒自己:他们能让自己成为董事会的股东,也随时能让自己成为街上的乞丐……或者塞班河的浮尸。
车速渐慢,最终停在城堡主楼前。
雨果咽下最后一点香槟,从车门的架子上取过雨伞,开门,下车。不会有人来为他开门撑伞,送他走上石阶。这辆豪华轿车里算上他一共坐着四个人,但就是开车的那一个人的真实身份,都远在他之上。
早有秘法骑士等候在门厅,接过雨果手中的伞和他的外套。烛堡内的装潢简单到极点,也可以说更本就没有任何装饰物,光滑的墙壁,光滑的天花板,光滑的地面。
雨果跟着第二个秘法骑士向烛堡更深处走去。这么多年来,也难为秘法团的老家伙们坚守着魔法领域最后的圣地,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周旋在各大势力间,以免哪个帝国看秘法团不顺眼就往这儿丢炸弹。纵然有半永久结界守护,1000磅的航空炸弹持续轰炸还是足以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当第七个雷鸣结束,雨果经过了中庭,来到长廊的尽头。
“长老会已经在等候了。”秘法骑士说,“您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
雨果点点头,推开了厚重的柏木门。没有犹豫和准备的必要。
门后是一个结构类似法庭的房间,光线出奇的暗。不过即使如此雨果也能看清里面大概有多少人,因为每一个座位前都摆放着一个烛台。
大约三十来人,服饰各异,并不都来自秘法团或者奥术协会。
“你让我们等得够久啊。”坐在前排的一位西装短发的年轻女人在雨果落座后便开口道,“不过你总算还是来了。”
雨果觉得自己像是被陪审团围观的罪犯,不过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感受抛到脑后:“这里怪黑的,我就是想自己去上洗手间也找不到路。”他有意避开对方的锋芒。
“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这个会议本该在半年前就召开。”女人秀眉微蹙。
“事情不总是按照某人的意愿发展。”雨果说,“我们现在正进行的事业,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业合作,而是更需要慎重对待的事情。”
“那么,结论是什么?”前排角落里,一位戴着兜帽的老者不等其他人抱怨,抢先道。
这个人是……秘法团的长老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用投影来讲解,不过烛堡似乎不欢迎投影仪这样的设备,所以我们得回归纸张这种具有传统文化气息的工具。”雨果说,“它已经被陈列在各位眼前。很遗憾,我们只准备了贝克莱语一种版本,如果你凑巧不通晓贝克莱语这种‘粗俗,低贱,含义模糊’的语言,那麻烦你请教聪明的邻座。”
雨果并不赞成这样的小把戏,可他也没法左右这事。制定这个无聊的小玩笑的人权限比他高得多。
“所以,一个逆炼成阵,杀掉了一个拥有神界能量作为支撑的高级神使?”坐在后排的某人开口道,雨果看不见说话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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