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三征高句丽(又叫“高氏高丽”,918年起改国号为
“高丽”)。
高句自古就是中国神圣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历史可以上朔
到殷商时期。
正如隋明帝杨广在首征高句丽的檄文中所指:“高句丽本为箕
子所封之地。”
箕子乃是商朝大臣、纣王的叔父。周武王打败纣王后,箕子逃
回到自己的封地(即现在的高句丽地域)。
周武王似乎不看好这块边荒遥远的冰封雪锁之地,因而箕子得
以偏安一隅,经营这块高句丽“独立”王国。自然而然,殷商文化
是高句丽的主流文化,其性质和台湾相似,并更接近中国中原。
中原政权将此时的朝鲜称为“箕子朝鲜”,传国四十一世。
到公元前300年,秦始皇扫灭六国后,被灭国的燕国人卫满带
着部分人马逃到“箕子朝鲜”(就像当年被打败的国民党军逃到缅
甸一样),雀占鸠巢,把“箕子朝鲜”灭了,建立了“卫满朝鲜”
,定都险城(今朝鲜平埌)。
到公元109年,经过两年战争,汉武帝又把“卫满朝鲜”打垮
,将其地分为乐浪、临屯、玄菟、真蕃四郡,建立了有效的行政管
辖机构,把朝鲜半岛重新纳入中国版图!
但到313年,又被朝鲜人重新夺回。由于利益的争夺,此时的
朝鲜半岛被当地土诸侯瓜分成三国的雏形。
到隋朝时,朝鲜半岛已正式三国鼎立:北部是与隋国接埌的高
句丽,东南是与倭国(今日本)隔海相望的新罗,西南是与隋国隔
海遙对的百济。平埌、汉城、长安分别是三国的都城,时称“三京
”。
其中以高句丽最为强盛,“驱逼靺鞨,固禁契丹,”“与新罗
每相争夺!”对外战争不断,是一个充满武士道精神、靠武立国的
国家!它甚至可以调动靺鞨国上万骑兵来侵犯隋朝。足见它已成为
东北亚的霸主。时刻觊觎着我中华沃土!
596年,隋国驻突厥使者发现高句丽人在突厥拉拢突厥可汗及
高层人物,进行串谋活动。
接到密报后,隋文帝杨坚极为重视。为防患于未能。隋文帝向
高句丽发出通牒:必须终止与突厥的军事勾结。停止侵犯隋国边境
,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当时的高句丽王高阳见阴谋败露。慑于隋国的威势,表面上答
应了这一要求。
高阳死后,高元即位,作为臣属国,隋文帝封他为开府仪同三
司,袭爵辽东郡公,并赐衣一袭。
那知高元这小子得寸进尺,嫌“公”乌纱帽小,请求隋文帝封
他为“王”。好讲话的隋文帝就满足了他的味口:册封他为高句丽
王。
高元这混蛋便以为隋朝软弱可欺,便在597年率领高句丽军并
驱使上万靺鞨骑兵联合进攻隋国辽西,被隋国营州(州会今辽宁朝
阳)总管韦冲击退!
接到告急文书,隋文帝龙颜大怒,命令最小的儿子汉王杨谅、
上柱国王世积为正、副元帅,周罗睺为水军总管,统兵30万,分水
陆两路攻打高句丽!
那知水路上狂风大作,怒涛汹涌,运兵船多有倾覆!
陆路上也不理想,正逢雨季,道路泥泞,行军困难,粮草难以
为继,又遭瘟疫流行,将士未战就因病减员!
当陆路行至辽水(今辽宁辽河)时,高元这家伙探得隋军大兵
压境,甚为恐慌,连忙遣使到隋朝,上表谢罪,奴颜婢膝地自称是
“辽东糞土.臣元”!
隋文帝见高元已伏罪,且作战困难,便退兵作罢。
这就是“隋丽战争”的首战,以隋国“不战而屈人之兵”鸣金
收兵!
隋明帝杨广上台后,于607年北巡至突厥,隋驻突厥使者向隋明
帝汇报高句丽使者又在和突厥勾勾搭搭!
这就不能不引起隋明帝的高度重视:他刚登基不久,政权交替之
际,往往是内忧外患之时!
本来,隋朝的强敌乃是北部突厥,由于他父皇精湛的外交策略
和高明的外交手腕,成功地将突厥分为东、西两部,并且巧用“胡
萝卜加大棒”的战术,将紧邻的东突厥制服得服服贴贴,年年进贡
,岁岁称臣!东突厥可汗有如隋朝的儿皇帝,对于“老子”自然不
敢二心!
西突厥经分裂后实力已大为削减,再加上与隋朝有一个缓冲区
——东突厥,故对大隋帝国已构不成威胁。
吐谷浑、契丹、伊吾、林邑等国被灭的被灭、降服的降服,即
使东北地区的百济、新罗、靺鞨等政权,它们也已多时臣服于大隋
大隋帝国周边国家中,头号敌人、第一威胁便是高句丽这个棒
子了!
如今,它又在串谋东突厥,可见,高句丽这一东北亚的霸主,
企图与突厥、契丹、靺鞨等北部王朝勾结一道,合力对付隋朝!或
者说,与隋朝争夺盟主宝座!
“庆父不除,鲁难未已!”这就是隋明帝为什么要一而再、再
而三、甚至不顾自家政权丧失的危险去攻打高句丽的真蒂:征服高
句丽乃是符合国家民族利益的必须!
并不像诋毁他的人所说的那样:是“为了面子”、“好出风头
”、“穷兵黩武”.....
一个一国之君,毕竟不会像凡夫俗子那样目光浅显短视。重任
在肩,他优先考虑的是国家民族的安危、利益,“今者吊民伐罪,
非为功名!”这在他的讨高句丽檄文写得明明白白!
如说是“为了面子”、“好出风头”、“穷兵黩武”,不仅仅
是隋明帝杨广,在隋唐首尾相接的四位皇帝中(隋文帝、隋明帝、
唐太宗、唐高宗),都不遗余力地攻打高句丽!攻打高句丽成了他
们的主要国事活动!
所以,当隋明帝巡至东突厥启民可汗大本营,听完本国使者汇
报后,便向高句丽驻东突厥使者发话:要高句丽王来年春天到涿郡
向隋朝朝觀;如若不来。他要和启民可汗同时巡游高句丽(言下之
意就是要联合攻打高句丽)!
第二年春。隋明帝如约来到涿郡(今北京),却没见到高元的
踪影!
这本来是个相当友好、温和的要求:作为藩属国的高句丽向宗
主国隋国朝贡乃是天经地义,况且不要他去路途遥远的长安,只是
就近的涿郡。
联想到父亲死时高句丽未派使者前来吊唁、平时又不朝贡、驻
高句丽使者也被他们“严加防守。”“坐之空馆、永无闻见”、如
今又勾结北部王朝犯隋之心不死。想到父亲征服高句丽的末竟遗愿
。隋明帝杨广决心除掉高句丽这个潜在的边患!
于是,他在608年,诏令修凿从黄河到涿郡的永济渠。其作用
之一就是快捷、便利调运兵马及军需物质。
不果,关于征伐高句丽,此时也仅停留在议事阶段。
有一件事推动了征讨高句丽的进程。高句丽时不时侵略周边国
家,新罗就是它侵略的重点对象。611年(大业七年),新罗真平
王“遣使入隋”,诉说被高句丽侵略之苦,而“奉表请师”:请求
宗主国大隋帝国出兵援救!隋“许之”:隋明帝答应了这一请求!
所以,隋帝国征伐高句丽,不仅仅是高句丽行动上侵犯、礼仪
上冒犯大隋帝国,也是应盟国新罗之请所致。
同年即611年,隋明帝杨广以“高句丽本为(我国)箕子所封
之地,今又不遵臣礼”为由,诏告全国现役及预备役军人,均于次
年正月到涿郡集中!
收复国土,同仇敌忾,乃是民心所向!
应该说,隋明帝杨广的首征高句丽是得到全国人民的热烈拥护
和支持的!因为汇集到涿郡的军人竟有百万以上!民伕也踊跃支前
612年正月初三,隋明帝杨广亲自统帅113.8万(?)大军,
从涿郡出发,分水、陆两路,拉开了隋明帝征战高句丽的序幕!
隋军分左十二路军、右十二路军。从初三开始,每天发一军,
间距40里,经过40天才发完!
隋明帝的大本营殿后,又连绵80里!
百万大军,鼓角震天!旌旗蔽日!首尾相连1040里!堪称历史
上最规模、最雄壮、最威武的出师!
见隋军威猛压境,高句丽棒子慌忙撤退到辽水(今辽宁辽河)
以北。
当隋军来到辽水时,冰封的河面竟然比平常早已溶化。隋军只
得搭架桥梁,在高句丽军的阻击下,仍然搭好三座!
杀过河的隋军气势如虹,直杀到辽东城(今辽宁辽阳)下!
隋军兵锋锐利,战斗力是强大的!但隋明帝下了一道仁慈的军
令却是致命的:“高句丽若降,即宜抚纳,不得纵兵。”
所以,当隋军攻打辽东城时,招架不住的高丽棒子便遣使表示
投降!
于是,奉有“高句丽若降,即宜抚纳,不得纵兵”的前线指挥
将领便令军停止了进攻。但对于是否接受投降这些指挥官又不敢擅
自作主,因为他们还奉有杨广的“凡军事进止。不得擅自专权”的
命令,得向在后坐镇的杨广请示,因而延误战机。
高丽棒子就利用这停火之机,加紧修复城墻等防御体,接着拒
战!就这样反反复复,隋军被阻于辽东城下。
另一路攻打高句丽的水军在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率领下,在平
埌附近登陆,一路冲杀,在离平埌60里处大败高句丽军!
高句丽军便败退龟缩到城里!“辽东糞土”高元便急令各地高
句丽军星夜弛楥来救他这个主!
来护儿的水军面对蜂拥而至的高丽棒子,由于寡不敌众。只好
边战边退。退到平埌附近的海域上,等待陆军大部队的到来再合同
作战。
辽东城下,久攻不克的隋明帝便于六月份改变战略:留下主力
与城內敌军对峙;另命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
、左骁卫大将军荆元恒、右翊卫将军薛世雄、左屯卫将军辛世雄、
右御卫将军张瑾、右武侯将军赵孝才、涿郡太守检校左武卫将军崔
弘升、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升等率领9军共30万人,于六月十
一日。自怀远镇(今辽宁辽中附近)渡过辽水。越过高句丽诸城。
向鸭绿水(鸭绿江)挺进,与水军配合直捣匪穴平壤!
由于是长途奔袭,隋明帝命令远征部队带足粮食。
远征隋军越过高句丽诸多防地。高句丽棒子发现后便企图阻击
,那挡得住隋军破竹之势,攻城拨寨!所向披靡!
先锋大将军杨义臣(本姓尉迟,赐姓杨)更是神勇,一天之内
,率部七战七捷!打得高句丽军抱头鼠窜!
高句丽见隋胜己败,又故技重演。其将领乙支文德来到隋军总
指挥部,恳请隋军退兵,自己愿意率部投降。
本来,宇文述和于仲文(其祖父于谨是西魏八大柱国之一)是
领有擒拿乙支文德的密旨,二人准备扣压乙支文德,但在慰抚使(
相当于皇帝派往该军的总监“政委”)尚书右丞刘士龙的坚决制止
下,让乙支文德溜走了!
事后于仲文又后悔莫迭。
远征隋军强渡鸭绿水(今鸭绿江),追击高句丽军!
狡猾的乙支文德想用拍马屁来使隋军这匹战马停止前进,便差
人给于仲文送来一首《遗于仲文》的诗:“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
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在吹捧(也基本属实,隋明帝就
很器重于仲文的将略)一番于仲文后,希望隋军知足而止。
于仲文则回信一封,劝乙支文德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正向隋军
投降。
不愿投降的乙支文德及其高句丽棒子一路被隋军追杀,急急如
丧家之犬,死的死,伤的丧,败退到平埌城!
敌国巢穴平埌,尽收隋军眼底!近在咫尺!
在离平埌仅30里时,孬种高句丽棒子跪地求饶了:遣使到隋军
大本营中,声称高句丽王愿意投降,只要隋军退兵,高句丽王愿亲
往隋朝,向隋明帝俯首认罪!进贡称臣!
宇文述等前线指挥官们本就奉有隋明帝“高句丽若降,即宜抚
纳,不得纵兵”的旨意;再加上长途作战,为了兵贵神速,减轻负
担(原人圴负担三石以上),所带的粮食都沿途在夜晚暗暗遗弃了
(明弃要受军令处罚),如今隋军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也无法久
战,便接受了高句丽王的“投降”,班师回朝。
七月二十四日,班师回程途中的隋军正在渡萨水(今朝鲜清川
江)。
侥幸逃脱的乙支文德早已在萨水上游带着棒子们筑起拦河坝,
见隋军渡江,便毁坝决水,同时驱使埋伏的高句丽军乘机冲杀隋军
,致使毫无戒备、又极度疲乏的隋军大败!死伤无数!
八月二十七日,隋明帝见大势已去。只好下令撤军。
在平壤附近海域等待战机的来护儿水军,也连忙从海路回国。
首征高句丽就这样以先胜后败而吿终。
因为征战惨败而归,隋明帝大怒,于十一月将于仲文与宇文述
等诸将削职为民,投入监狱!并将放走乙支文德的刘士龙斩首!
诸将都把责任推到于仲文头上,隋明帝便将诸将释放。
于仲文因忧郁发病,病危时方送回家中,不久去世,终年六十
八。
宇文述则在隋明帝二征高句丽时被释放,再度重用。
仅仅休整几个月。心有心不甘的隋明帝杨广于第二年即613年
春。再次麾兵60万,御驾亲征高句丽!
此次杨广接受教训,不再专权,允许诸将“便宜从事”。前线
将领可以酌情自己作主!
由于精心谋略。充分准备。而且带着一雪前耻的雄心,隋军势
如破竹、一鼓作气杀到辽东城下,布下无懈可击的铁桶阵。将辽东
城紧紧围困!
连续20余日的强攻猛打,使高句丽军疲于应付,难以招架,眼
看就要拿下辽东城!
拿下辽东城,既消灭了高句丽的主力军,又打开了高句丽的大
门,隋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攻克平埌、歼灭高句丽就指日可待!
不料,就在此关键时刻,隋明帝接到加急飞报:国內大臣叛乱
谋反,围攻东都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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