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学（1 / 1）

() 方明准备过完元宵后去学校报到，也就是二月十rì去报到。由于方明即将离开伦敦，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只要一有机会，雅子便缠着方明求huan，令方明高兴之余，大感吃不消，心想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将来到了学校可怎么办啊。苏晴还好一些，毕竟晚上他们是睡在一起的，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温存。

雅子很想跟着方明一起去剑桥，苏晴安慰她说方明每个周末都会回来的，过不了几天就又见面了，她才做罢，但在方明离去的时候，雅子哭得向泪人一样，似乎是生离死别一样，让方明大为感动。

方明独自开着车子到了剑桥，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子，办好了新生的入学手续后，便在提着简单的行李在一位学长的指引下来到了学校安排的宿舍楼下。方明被安排在了留学生公寓，据说那宿舍的条件比较好，方明心想条件还不知道如何，但价格却是比较高的，居然每年要收100英镑，我在伦敦住那么大的房子，每年也不过才500英镑而已啊，真是黑心啊。

那学长把他带到楼下就不负责任的离去了，方明心想真是没有一点国际注意jīng神，好歹我也是个留学生啊。这公寓楼是用红砖砌成的一座三层楼房，没有阳台，外面看起来挺漂亮的。方明提着行李进了里面，却是大为失望，单从楼梯的扶手上来看，这楼的年纪不小了，上了二楼，昏暗狭长的过道两侧如监狱的号房一样排着二三十间寝室。方明提着行李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个别房间里不时的传出尖叫声，让他产生了一种有如的进了监狱的感觉。

方明边走边看着门牌号，209、211、…223、225，“噢，到了。”方明嘴里嘀咕了一声，门半掩着，方明推门进去。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正在书桌前看书，一个正躺在下铺修着指甲，他的上面还有一个正在半躺着看着一本杂志，看到方明进来，都其刷刷的向他望过来。方明心想这些就是我的室友了吧，于是抬手打个招呼：“hi，大家好，我叫方明，来自中国，你们可以叫我安德鲁，从今天起我将成为你们的新室友。”

坐在门口书桌旁的那位同学首先站起来跟他握手道：“您好，欢迎您，安德鲁！我叫伯纳德#8226；梅贝克（bernard maybeck），来自德国柏林。”方明用德语说道：“谢谢您的欢迎，很高兴认识你，梅贝克同学！”

伯纳德听到他居然用流利的带着柏林口音的德语跟自己打招呼，有点惊讶的也用德语问道：“安德鲁，没想到你居然讲这么流利的德语，你在柏林待过吗？”

方明摇摇头道：“我没有去过柏林，不过我曾经有个来自德国柏林的朋友，我的德语是跟他学的。”方明的确有个德国朋友，那是他在普林斯顿的同学，就是那次去送他去机场的三个人中的那个彼德。

方明正和伯纳德寒暄着，另外两位在床上的也走了过来。下铺的那位先和他握手道：“你好，安德鲁，我叫菲力浦#8226；斯达克（phlllipe starck），法国人。”上铺的那位笑着指着方明说：“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比我还嚣张的学生，我叫保罗#8226；西蒙（paul simon），来自纽约。”方明正有点纳闷保罗怎么会认识自己，另外两个人激动的说道：“原来你就是保罗所说的那位用了30分钟就交卷的牛人啊，可惜啊，考试的时候我们没有和你分在一个考场，真是幸会，幸会啊。”看样子他们似乎把他当成了偶像。

方明把行李放好，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把自己的床铺也收拾妥当了。方明道：“谢谢你们的帮忙，为了感谢你们，我决定晚上请你们吃饭，地方你们定。”方明本以为他们会推辞一下，没有想到三个人一声欢呼，然后在旁边自顾自的商量起了哪家餐厅味道比较好了。方明心里苦笑道看样子自己是误交损友了。

菲力浦提议大家应该去吃法国菜，保罗却反对道：“法国菜哪有中国菜好吃啊，再说安德鲁是中国人，更应该请我们去中餐了！”伯纳德也比较倾向于中餐，他对高卢公鸡的菜毫无好感，只是提出了一个疑问：“保罗，你来这么多天，天天在外头晃悠，你有发现中餐馆吗？”这个提问让保罗立刻偃旗息鼓了，最后大家决定去菲力浦推荐的一家名叫“红磨房”的法国餐厅用餐，据消息灵通人士说这家餐厅以环境浪漫而闻名于剑桥，在剑桥处于热恋中的学生心中，其地位估计相当于法国人心中的艾菲尔铁塔、穆斯林心中的耶路撒冷，属于圣地的级别。当然也有区别，艾菲尔铁塔、耶路撒冷，是不收费的，而“红磨房”不但收费而且价格不低，方明不禁为自己的钱包而担心。

那三个人决定了去处后，便翻箱倒柜的打扮起来，其认真程度让方明以为他们是要去参加一次重要的晚宴。伯纳德全身黑衣，上身穿了一件黑sè的毛衣，下身一条黑sè的裤子，外面披了一件黑sè的风衣，方明心想如果再加一副黑sè的墨镜的话，简直就酷毙了，和《黑客帝国》里的李哥有的一比了。菲力浦则是西装革履，头发滑溜溜的站不住苍蝇，风度翩翩，只差嘴里钓一朵玫瑰花了。至于保罗则是更夸张的一副西部牛仔的打扮，可惜没有左轮手枪和马。

方明看着眼前三个打扮一新的室友，心里不由得一阵赞叹，真他妈的酷、真他妈的帅、真他妈的嚣张，比那什么狗屁f4牛多了！自己本来也算是帅哥了，没有想到居然被他们比了下来，哎~真是江山代有帅哥出，一代更比一代帅啊。方明心想，既然不能和你们比外表，老子和你们比内涵，还能输给你们三个rǔ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成。

方明他们四个人走在通往“红磨房”的路上时，果然吸引了无数的眼球，当然不是会是给打扮普通的方明的。可是装酷、耍帅是要付出代价的，在到达“红磨房”门口的时候，保罗他们三个人除了伯纳德稍微好一些外，都已经冻得嘴唇发青了。

“红磨房”就是方明上次和苏晴、雅子吃饭的地方，那天她们三个人用餐的地方是在二楼的封闭式包厢，但今天四个人一致决定在楼下的大厅用餐，笑话，如果去了包厢，自己的一身装扮给谁看啊！

方明看看表，差不多6点钟了，按照正常情况，苏晴和雅子应该都已经回到了家。方明让他们三个去找座位、点菜，自己则借着吧台的电话给家里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苏晴的声音：“喂，是你吗？”这话别人听了可能莫名其妙，但方明知道她的意思，他似乎看到了苏晴守在电话机旁焦急的等待着他的电话的样子，方明饱含深情的道：“老婆，是我！”

电话里传来一阵苏晴的怒吼声：“臭家伙，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啊，害得我等你电话等那么久，老实交代是不是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啊！？”

方明连忙解释道：“今天你不是要上课，我是等你回家后才打过去的啊。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刚刚到家吗，怎么会等很久呢？”

苏晴听了他的解释似乎平息了怒火，道：“人家不是为了等你的电话，今天下午早早溜回来了嘛。”

方明又跟她聊了几分钟，互诉衷肠后有打了个电话给雅子。雅子刚刚进学校，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逃学，方明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才刚刚到家，两个人自然又是一阵甜言蜜语。这里他正和雅子卿卿我我，那边的三个室友等得不耐烦了，连连招手让他过去，加之旁边好象有人等用电话，方明只好挂了电话。

那三个人找的位置不错，在那个小舞台的旁边，正对着那个弹钢琴的人。方明坐下后，扑好餐巾，侍者开始上菜。方明其实不怎么在法国餐厅吃饭，除非是为了泡mm，吃法国菜讲究细节、比较拘谨、十分费时，规矩太多了，多到吃饭时让人感到像是在受罪：刀叉的摆放、使用要按顺序；餐巾的使用要注意；坐姿要时刻保持端正，不能靠在椅背上；餐具数量太多，吃什么用什么餐具切不能弄错等等。

第一道菜上来了，是鲑鱼nǎi油冻配红葡萄酒。方明看着眼前的糊状东西，不由得心想不应该让他们点菜的，这是什么东西啊。方明尝了一口似乎是土豆煮烂后跟鲑鱼、rǔ酪、柠檬汁、芥末之类的东西搅拌后的产品，太难吃了，方明赶紧喝了一口葡萄酒。看着那三个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家伙，不禁暗叹他们的食yù真好，连这也能吃得下。方明强忍着恶心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刀叉，心里希望下一道菜能够合自己的胃口。

兴许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接下来的菜是他曾经吃过的双味鹅颈和黑菌蘑菇汤，总算是让他填了一下肚子，最后上的是甜点桔香吐司配甜餐酒。这一餐饭下来，方明虽然吃得郁闷无比，但和三个室友却是谈的兴高采烈。

方明本来以为他们三个跟他一样都是数学系的，没有想到只有保罗和他是一个系的，而伯纳德是物理系的，菲力浦则是生物系的。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了，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方明他们用完餐后，也就不再在那里占着地方了，准备回去了。老实讲，他们四个人跟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很不协调，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他们四个男生坐一桌，每对从他们旁边路过的人，都要忍不住打量他们几眼，让方明他们很是不自在。

方明叫过侍者付了帐，这一顿饭的价格用掉了他原本计划一个月的生活费，还真是他妈的价格不菲啊。不过，方明花了这么多钱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是收了三个小弟，想想也是吃人家的嘴短嘛，再说方明的年纪明显比他们大两三岁，实际上心理年龄更大了将近十岁，不论是学识还是阅历都比他们多许多，哄小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接下来两天虽然是周末，但方明并没有回去，总不能刚到就回去吧。苏晴和雅子本来想来剑桥看他的，但被他劝阻了，一是不怎么放心两个女孩子出门，二是来了，也得马上回去，这里又没地方住。

二月十三rì，星期一。今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一大早方明就和保罗按着课表来到了教室，教室挺大的，熙熙攘攘坐了一百多号人，这估计就是数学系的全部学生了，还没有人那么牛比到第一天就不上课吧。这系里男生占了绝大多数，女生只有区区12个人，方明心想这12个女生真是了不起啊，居然选择了这么枯燥无味的数学，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佩服的事情，即使是几十年后，女生选择数学的仍然是寥寥无几。翻开数学史看看，可以发现历史的数学家有许许多多，宛如天上的繁星，但女数学家却少之又少，其数量几乎比女王的数量还少，这说明女人成为数学家的难度并不比成为女王的难度低啊。但是有意思的是，有不少女人开始选择数学没有什么成果或成果不大，但后来却在物理学上却大放异彩，例如索菲#8226；热尔曼和后来的吴健雄。深受“数学王子”高斯赏识的索菲#8226；热尔曼已经过世好多年了，而吴健雄应该现在刚刚20岁，算起来她是方明的同乡加校友了，只不过这为后来伟大的“物理学第一夫人”，现在估计刚刚从zhōng yāng大学的数学系转到物理系，要到明年才能毕业呢。从少数关于女xìng数学家的记载中很少能看到关于她们容貌的描述，不过这不是说没有plmm做数学家，在上个世纪俄国女数学家柯瓦列夫斯卡娅#8226；索菲娅（sonja kowalewski），据说她本人就是绝对一流的美女，连魏尔斯特拉斯都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了。

一个走上讲台的教授让教室安静了下来，也让方明把自己的思绪和目光从女生的身上收了回来。这个教授年纪估计在四十岁左右，算是比较年轻的了，那教授开口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大卫#8226；布朗，你们可以叫我布朗教授，将负责教授你们这个学期的高等代数这门课程。高等代数是数学学科的一门传统课程，是大学数学各个专业的主干基础课程。它是数学在其它学科应用的必需基础课程，又是数学修养的核心课程。如果你们学不好这门课程的话，估计几乎不可能在数学上有所成就的。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在数学上有所发展，希望你们认真学习这门课程。”

方明心想这布朗教授的开篇平平无奇，但却是句句在理，要知道即使是在数学内部学科趋于统一和数学在其他学科的广泛应用的二十一世纪，代数学依然是基础课程和核心课程。布朗教授简单的自我介绍完后，开始正式讲课。台下的同学大都在认真的听课，做着笔记，方明却提不起兴趣，这也难怪，让一个成绩很好的高中生去听小学一年级的课程，他会感兴趣吗？这课程跟他以前在大一时学的区别不大，基础课嘛，总是变化很少。看着旁边认真做着笔记的保罗，方明首次有了点后悔的感觉，不应该选数学系啊，再读一遍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起码也应该选门自己没有学过的专业啊，像这样一点新鲜感、成就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