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月初,剑桥大学迎来了包括志村五郎在内的五位rì本知名数学家,美国、法国、英国、德国是世界公认的数学大国,但rì本的数学近年进步很快,1927年高木贞治创立类域论,解决了希尔波特第九问题,在代数,微分几何,代数几何等领域rì本数学家都有着不俗的成就,不过由于方明的存在,他们的成绩都被方明的光环所掩盖了,起码在公众的印象里,目前世界上最伟大的数学家是一个中国人。
rì本当局并不甘心被方明的光环所掩盖,此次rì本的五位数学家访问剑桥是rì本教育部门组织的一次文化交流活动,主要目的是向英国人展示rì本在数学上所取得的成就,告诉英国人rì本才是亚洲的数学大国。
不过这些方明都不知道,就是来剑桥访问的五位数学家也不清楚zhèng fǔ部门的心思,他们把这当成了一次纯粹的学术交流,方明对这些数学前辈也是心存尊敬,因为雅子的缘故,方明甚至邀请了他们在自己伦敦的家中做客。
志村五郎他们虽然年纪都比方明大,但在与方明的交往中却始终是一副虚心求教的低姿态,方明对他们的印象还不错,当志村五郎邀请方明访问东京大学时,方明想起自己在中国的儿子,正好可以顺便回家看看,再说,这也是一个明确自己和雅子关系的机会,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方明的计划是先前往中国的上海,在家中过完chūn节后,再去rì本,接着从rì本坐邮轮前往美国旧金山,最后再横穿美国从纽约坐船穿越大西洋回到英国,这是一次环球旅行,方明预计自己花费的时间差不多有半年,他现在有些怀念二十一世纪的便捷交通了。
方明有些忐忑的来到泰勒教授的办公室前,自己刚刚到英国没有多久,现在又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估计泰勒教授会气疯掉了。说来也奇怪,方明现在虽然是名闻世界的大数学家,但在泰勒教授面前,他却不敢有丝毫数学家的派头。
“当、当、当”,方明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泰勒教授的声音:“请进!”
泰勒教授见是方明,放下手中的文件道:“安德鲁,是你啊,我正想找你呢。最近你的新课程在学生中反响不错,学院最近有意向让你带头成立一个教研室,专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你怎么看?”
泰勒教授一上来就谈起了工作,到让方明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导师期盼的目光,他只好回答道:“这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不过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找您的。”
泰勒教授见他答应了下来,心下高兴,笑着道:“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方明硬着头皮道:“我是来向您请假的。”
泰勒教授呵呵一笑,道:“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呢,原来只是请假这么小的事情啊。”
方明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教授,我要请半年的假。”
泰勒教授眉毛一挑,道:“什么!你要请半年假,为什么啊?”
方明说出了原因,泰勒教授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们的chūn节是什么时间?”
方明回答道:“是明年的1月24rì。”
泰勒教授想了一下,道:“寒假是圣诞前后开始,从英国坐船到上海,差不多要20天左右,你放了寒假再回去也赶得上你们的chūn节。二月初开学,我最多给你两个月的假期,你必须在四月前赶回来。另外我有个条件,你不在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你必须给我找个人帮你代课,学生的课程不能耽误。”
方明想了一下,总共三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代课的人嘛,就让林少瑾去好了,她跟着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进步很快,现在离寒假还有半个月呢,自己给她突击突击,再给她弄一份详细的讲义,教教那些学生应该不成问题。
方明于是点头道:“好的,教授,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且不说方明是如何抓了林少瑾做壮丁,此时远在上海的家人已经收到了方明要回家过chūn节的电报。
上海,公共租界区内原李家公馆,现在已经成了方家的产业,这栋极为jīng致的欧式洋房加上花园,占地面积不过一亩左右,在上海算是比较小的了,不过设计、装修都极为jīng致,加上所处地段不错,临近不远就是美国领事馆,林浩东用了十万大洋才买了下来。
苏惠卿自从去年回国就一直闲在家里,结婚后因为有孕在身,更是几乎连无锡的方家大院都没有出过,虽然是锦衣玉食,但是却无聊的很,儿子惠生两个月大的时候,苏惠卿就再也按奈不住寂寞,从无锡带着孩子住到了上海这间公馆里,并托她的哥哥帮她在上海jǐng备司令部谋了一份差事。
苏惠卿的哥哥苏锡良现在是jǐng备司令部后勤处的上校处长,官虽不大,但权力却不小,司令部的人上上下下,多少都会给他些面子,他要安排个人进来,自然是毫无问题。
不过为了苏惠卿的问题,人事处的黄处长很是头疼了一番,如果是寻常的人,随便给他安排个差事就行了,但苏惠卿的父亲是上海的闻人,公公是江苏省zhèng fǔ的参议,丈夫更是名闻海内的大数学家,这职务低了还真是说不过去,可另一方面,她虽然是留学归来的博士,但却没有丝毫的经验,给个位高权重的职务又怕她不能胜任。
黄处长思前想后,最后给苏惠卿安排了个联络处副处长的职务,说起来是负责jǐng备司令部与上海各界以及租界的各国领事馆的联络工作,其实也就是举行或参加一些交际活动,工作轻松且没有任何压力。黄处长的报告递上去后,很快便被批了下来,在十一月中旬,苏惠卿便开始以jǐng备司令部联络处中校副处长的身份开始了工作。
这联络处总共不到二十人,原来就有一个处长,三个副处长,处长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子,姓钟,单名一个进字,据说北伐时也是立过功的,现在在这里养老,平时并不怎么管事,平时的大小事务都把持在三个副处长手里。现在苏惠卿加了进来,不免要把原来三个副处长的权力分薄一些,权力少了,利益和油水自然也就少了,三个副处长心里自然难免对苏惠卿有些芥蒂。
好在苏惠卿对于权力并无丝毫的yu望,也不缺少金钱,纯粹把这工作当成了玩乐,在办公室里又惦记家里的孩子,所以每天总是迟到早退的,并不怎么在意在上司面前的表现。三个副处长对她的敌意大大消减,加上苏惠卿不仅人长得漂亮,平时又出手阔绰,善于交际,联络处的上上下下对她的好感大增,苏惠卿现在到真是如鱼得水了。
方老太爷和老太太对儿媳妇的做法自然是很不理解,无奈方明来电报表示很支持苏惠卿,老太爷和老太太才不再反对,不过他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孙子,随后两公婆带着几个贴身的下人也搬到了上海,现在和苏惠卿母子住在了一起。
十二月十五rì下午三点钟,上海jǐng备司令部对外联络处。
苏惠卿副处长的办公室里,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苏惠卿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件,拿起了话筒,对面传来了方老太爷的声音:“是惠卿吗?”
苏惠卿连忙道:“爸,是我,您找我有事吗?是不是小毛头又哭闹起来了,我马上就回去。”
对面的方老太爷笑呵呵的道:“不是,nǎi妈刚刚给小毛头喂过nǎi,现在正睡着呢。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刚刚收到老大从伦敦发来了电报。”
苏惠卿听说儿子没事,稍稍安了下心,听老太爷的语气,丈夫的电报肯定说的也是好事,于是笑着道:“爸,电报里说了些什么啊,瞧您乐的。”
老太爷道:“当然是好消息了,老大给我的电报里说他今年会回来过年,另外还有一封给你的电报,你自己回来看了就知道了。”
苏惠卿心下一喜,肯定又是一封情意绵绵的电报了,上海与伦敦远隔万里,写信的速度太慢,只有电报来往联系才是最便捷的方式。方明便每个星期都会从伦敦给她发来一封长长的电报,诉说自己的近况与相思之情,当然他每周也会收到苏惠卿从上海发过去的电报,就这样虽然他们分别有一段时间了,却也不会因为长时间的分别而感到陌生。
此时距离规定的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但苏惠卿已经不想继续在办公室里待下去了,她现在急着回家看看方明的电报里写了些什么,到底几号能到上海。
苏惠卿对着坐在外间的秘书孙芳芳道:“芳芳,你过来一下!”
孙芳芳此时正偷偷拿着小镜子描着眉毛,晚上有一个舞会邀请他们联络处的人参加。她听到里面的叫唤,连忙把镜子和眉笔塞到抽屉里,快速来到苏惠卿的办公桌前,立正道:“处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苏惠卿笑道:“芳芳,你打扮的这么漂亮是不是今天晚上准备吊个金龟婿啊?”
孙芳芳年纪和苏惠卿差不多大,今年已经快24岁了,却还至今未婚,这到不是她长得不行,相反,她还是挺漂亮的。在苏惠卿没到联络处之前,孙芳芳算得上联络处最漂亮的了,联络处上下有不少未婚青年对她有爱慕之心,即使在整个司令部也不乏她的追求者。
只不过出生上海一个普通人家的她眼界甚高,一心想把自己的美貌当成鱼跃龙门的工具,结果是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了现在。明年就是她的本命年,还是单身的她心里有些着急了,舞会就成了她的战场,她听了苏惠卿的话,叹道:“本来我还是有些希望的,可是现在今时不同往rì啊,我可是看得仔细了,只要处长您一出现,那些男人的目光铁定都会转移到您的身上了。”说完,她还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
苏惠卿听了她的恭维,心里自然高兴,她故做严肃道:“芳芳,你这是在责怪我啊。好,今天晚上,司令部的舞会我就不参加了,看看你能不能在舞会上有所斩获。”
孙芳芳听了,连忙道:“处长,我跟您开玩笑呢,您可别生气啊!”
苏惠卿笑道:“芳芳,我今天家里有事情,我要先回去了,所以没有办法参加这舞会了。另外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去了,明白了吗?”
孙芳芳道:“您就放心吧,处长,我知道怎么做的。”
苏惠卿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三点半了,于是道:“好了,我先走了,祝你晚上能够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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