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暗数人数不对,回首望去,有六七个人就站马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人正在处理插在那些人身上的箭镞,而另两个人,正在驱马圈拢着死伤吐蕃军士的无主战马。
有一个人两手提着十几个箭壶飞奔着跑向那些人,将箭壶放在地上后,掠过一匹无主的战马又飞奔回来,来到阵尾,从同伴的手里接过一柄宽大厚重的回鹘斩马刀,单手挽了几个刀花,然后立马岿然不动。
轻舟惊叹以为天人,这样大的力气却看不出此人的身材有多么的魁梧,要知道一只箭壶有二十五斤重,此汉子竟能提动十几只之多还能奔跑如飞,感叹力量之大,不可想象。
在轻舟内心不住赞叹那汉子神力时。二十几个手握兵器的jīng壮汉子向轻舟聚拢过来,余下持弓的汉子排列在队列的后方。几乎与吐蕃人同时列好防守阵形,双方正等着交战双方主将下达搏杀的命令。
“后面的九人有伤不做计算,集结在身边的有四十五人。加上自己共有十三人使用长兵器,将是攻击的主要突击力量,持短兵器的十三人,可作清理巩固阵地的力量,二十人的弓箭手做策应,入吐蕃兵力对比下力量是弱了一些,但是,逃跑是不行了,片面防守也决不是上策,那样有全部被歼的危险。”
轻舟心里盘算着敌我双方的力量,轻舟边环顾战场动态,打量身边背后的汉子。见到大家一边刺激着胯下战马,一边却勒紧缰绳,知道是准备在很短时间里提升战马的速度,以达到瞬间里最大冲击力。可见激情昂扬,可以一战。
看到大家准备完毕,轻舟朗声叫道:“长兵在前,突击到底,短兵攻击到位两翼展开,弓箭手做策应攻击!!”
听到轻舟发出的战令,竟然在敌强我弱的态势下,全部投入进攻。那些jīng壮汉子看了看轻舟,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看着一个着皮甲,披红sè斗蓬的汉子,那汉子满脸干枯的血迹,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和相貌。
他目不旁瞬,缓慢举起手中画戟,前后左右摆动。轻舟身旁阵形sāo动了一下,随即少作改变,迅速果断的动作,呼吸间便完成轻舟布置的攻击阵形,个人与整体的协调严谨,不给吐蕃人片刻可利用的机会。
持弓的那些汉子驱马后撤了几步,而以轻舟为中心,jīng壮汉子排成一个倒三角形的阵形。没有一句话,全凭平时训练出来的默契,红斗蓬汉子冲着轻舟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驱马向前,来到轻舟的身边开口说道:“我叫严衡,谢谢你!”说完短短的几个字,就策马来到阵前。
轻舟知道他是要领队冲击,便也驱动“踏雁”向前,站在领军的位置,那个叫严衡的汉子,看了一下受伤的右肩,虽然伤势不重,却也影响搏杀,遂退后一点,将领军的位置让给了轻舟。
后面的汉子错愕了一下,自觉地将队形紧凑的更加紧密,轻舟学着那红斗蓬汉子的样子举起长枪,奋然向前一挥,大喝道:“突击,杀。”驱马飞奔起来。几十匹战马突然奔驰,铁蹄踏动地面,其声势道也镇人心魄。
吐蕃人没有想到口中的“猎物”敢于发动反击,先一步列出的攻击阵形变得毫无用处,匆忙变阵已是来不及了,只好硬顶着寄希望与人数的多寡来赢得胜利了,攻击的队伍冲击了不到一百步,吐蕃人的弓箭就展开密集shè击。
几个手持长兵器的汉子和轻舟跃出队列,舞动长兵抵挡羽箭,而持短兵器的汉子则探臂膀从马腹下提出盾牌,遮敝身躯继续进攻。期间队伍中发出几声闷哼,又有人中箭,所幸地是没有人堕下马来。
转瞬间又攻击了五十余步,吐蕃人的弓箭在这个距离内不能再发shè箭镞,而要做搏击准备,要是让对方冲击到身边再做肉搏准备是来不及的,弓箭手就是空手待宰的羔羊了。
当吐蕃弓箭手放下弓箭,抽出战刀准备迎战的时候,轻舟等身后的弓箭手马队才冲到弓箭攻击位置,一时间,羽箭如雨般撒向吐蕃人的两翼,吐蕃军队两翼多是平民部落战士,在箭雨的攻击下,纷纷后撤或使用盾牌遮敝。密集且准确的羽箭攻击下,使得吐蕃军队不能完成两翼包抄的目的。
轻舟和十几个汉子已经突击到吐蕃人的阵中,三角形的攻击队形瞬间撕开吐蕃军队的防线,后面的人不断的将这个缺口扩大,那些随之攻上来的弓箭手没有放下弓箭转入白刃战,而是在那些跳下战马,进行步战的持短兵器的汉子的掩护下,zì yóu狙杀着自己视线内的目标,而把逼近自己的敌人,放心地交给那些围绕在自己周围的伙伴处理。
这样做完全处于对战友的信赖。而那些负责掩护弓箭手的汉子,也是宁愿自己挨上一记重击,也要保护好自己负责掩护的战友。
那个大力士汉子将手中的回鹘斩马刀舞动成一个个大圆环,撞进圆环里的吐蕃人马,顷刻间被斩成两段,血肉横飞,刀锋带起的鲜血四下飞溅,在那汉子周围,形成淡淡地血雾。转瞬间吐蕃军队阵营被摧毁,剩下寥寥几十人也是在弓箭手的目标范围之内,逃脱不了死亡之箭的击杀。
阵营后面的部落马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逃,可惜多少晚了些,轻舟他们没有圈回战马再战那些正规吐蕃军队而是继续冲击,当人马全部冲过吐蕃人的后翼后,才圈回战马,停顿一下,复冲击回来,面对丧失战斗勇气的吐蕃人,大开杀戒,毫不留情。
弓箭手站在吐蕃人方才的阵地上,继续狙杀着活着的吐蕃人,持短兵器的汉子在一一地给那些倒地喘气的吐蕃人补刀,更有十数人忙着圈拢吐蕃人的战马。零星的吐蕃人在做垂死挣扎,可是阵地已破,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轻舟和红斗蓬汉子相视一笑,奋力催促战马,回来扫荡,同那些jīng壮汉子在冲击中渐渐拉开两人兵器相交的距离,风一样掠过吐蕃人的阵地,当战马再次回头的时候,整个阵地上再也没有站立喘气的吐蕃人了。
那十几个持长兵器的汉子飞身下马,帮助同伴快速搜寻死尸上的物品。不时地给没有断气的吐蕃人来上一刀,结束他们的生命。
此时又多了些人手去圈回那些无主的战马,那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大部分被驱赶了回来,缰绳串连在一起。粗略数过足有三百匹至多,这在草原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大家刚才因生死相博而扭曲的面孔,方舒展开来,露出会心得笑容,不过由于飞溅在脸上的血迹,这笑容也带着几分诡异和恐怖。
轻舟建议把吐蕃人的尸体处理掉,以消除行踪,那个叫严衡的汉子轻声笑道:“不用咱们费力,自有朋友帮忙。”说着指了指天上盘旋的秃鹫。
轻舟仰头看去,正怀疑十几只秃鹫能将这么多尸体吃光时,那个大力汉子看出轻舟的疑惑,接茬说道:“那秃鹫是狼群的侯骑,在一处盘旋良久不过是信号,一会狼群就会寻着来了。”说着,大手一指远处扬起大片的沙尘。
“ 不想变成狼粪的快跑啊。”那大力汉子大声叫道,飞身上马,率先跑了出去,却故意在马上东倒西歪地撞出恐惧无状、狼狈逃窜的样子,惹来大家哄笑,会合那九名伤者,轻舟带队向第七镇城堡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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