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侧过头去“呸”一声,骂道:“这个狡猾的鬼‘骆驼’!”轻舟听到严衡的话,心中暗想:“一旦“绳子”发觉自己上了‘骆驼’的当,闹将起来,岂不是……。”
轻舟的脸上刚泛出担忧的神色,严衡就发现了轻舟的不妥,急忙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别说是一匹骆驼,就是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为对方拿出来的,闹是会闹,不过你当他们是在玩笑就好了。”说着,又拍了拍轻舟的肩膀以使宽慰。
说话间远处跑来一匹快马,很快到了严衡的身侧汇报说:“前面出现一只近三千人的马队,正向刺狼谷方向疾驰,盛山努已经派人跟踪查看。请求下一步行动指示。”
轻舟猜想是吐蕃主将得不到辎重供给,情急之下派兵查看后卫辎重的情况罢了,想到吐蕃能分出去一点兵力,也能减轻攻击时自己的压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告诉那个侯骑让“绳子”严密监视那队人马,其余人继续侦察,回报与吐蕃军营距离。
那汉子答应一声领命策马奔去,不多时又一匹马飞奔而来,将与吐蕃军营的距离报告给轻舟严衡,严衡看了看天象推断当下时间,离进攻还有近一个时辰,想到最好不要惊动吐蕃王廷军队。
轻舟留下自己和严衡的手下那些有伤在身,体力不支的骑士留守在安全处,看守多余的战马,然后命令“绳子”在吐蕃军营附近找寻一处背风之所,供大家在战前能得到休息一下的地方。
听到轻舟的命令,大家纷纷将体力保持最好的战马配上鞍子,整理着自己携带的兵器和弓箭等物,轻车熟路的活计很快就整理完毕。
这时,“绳子”的手下也回来禀报了些关乎吐蕃军营的事情,和找寻到的休息场所的方位。
“绳子”不愧为这方面的专家,找寻的地方十分理想,风从吐蕃军营方向吹过来,夹杂着不时从吐蕃军营传来的几声马的嘶鸣,和更梆的敲击声,而帝国铁骑由于所在位置处于下风头,所发出的声音被风带到远处,不被吐蕃军营听到。
“绳子”和他的手下尽职地躲在附近几处高地上面,监视着吐蕃军营的动静,尽量延长禀报时间,争取不打扰轻舟、严衡及那些同伴的休息,时间很是宝贵,就是能睡着,也只能睡半个时辰了。
轻舟回头看着那些手挽着缰绳,兵器放在身旁最顺手的地方和衣睡下的骑士。为了不发出鼾声,将随身的手帕等随身携带较为柔软的东西衔在口中。
就着昏暗的月光,轻舟巡视了一番这简陋的营地,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默念着那些熟悉的名字。
一个机警的汉子,感觉到身旁有人经过,眼睛睁开的同时,手中的钢刀已经出鞘过半,轻舟报以鼓励的笑容,倒让那汉子感到有些歉意,将同伴向两旁挤了又挤,终于给轻舟腾出了容纳一人的位置。
轻舟将腰间的蚀日宝刀摘下,学着那些豪强的样子,将战刀放在身旁最为顺手的地方,把身上的皮袍紧紧裹起,躺在那腾出来的位置上。
大战来临前的兴奋,终于没有抵住生理上的疲惫,两旁传递过来的兄弟的体温,让大漠上料峭的秋风也知趣的绕过向远处飘去。“有了这些骁勇善战的伙伴,天就不会塌下来!”
“这是哪儿?第七镇城堡?没见过有这样的山形地势啊!”轻舟心中焦急地想,周围没有一个人,“那些好朋友都哪里去了?”
那种孤独带来的恐惧,让轻舟感到腰眼处阵阵酸麻。“刚刚习惯了和好朋友战斗在一起,突然他们却不见了踪影。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尽管疲惫让轻舟的脑子里产生各种的疑问和幻觉,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仍然机械地移动着,身上的负重越来越沉重,仿佛脚下的沙丘逐渐灌进了身后的背囊。远山之巅终于露出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借着微弱的晨光,轻舟想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一丝端倪。
“我的皮甲呢?我的战刀呢?”轻舟慌了,那珍贵的蚀日宝刀不知何时不见了,惯穿的皮甲也被一身古怪花哨的衣服代替,惊愕间,脚下传来巨大的轰鸣,一架盘旋这巨大羽翼的鸟从地平线下升起,巨大的身形在晨光力昭示着无穷的力量,鸟腹部一扇门被侧向拉开。
“老先生!是老先生!”慕容飞霜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中,“老先生好像很不满意啊!”慕容飞霜也同自己一样穿着古怪的服装,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严肃冷漠,冲着轻舟挥舞着手势,那巨鸟的腹部上的侧拉的门砰然合拢,那钢铁巨鸟身子一转灵巧的飞走。“老先生!”轻舟心中狂喊着,被自己最亲密的人抛弃的感觉,让他感受到无比的恐惧,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尘埃。
一双有力的手摇晃着轻舟的身体,让他在噩梦中惊醒过来。瞪大惊恐未去的眼神,四下观看,严衡和他身旁一双双充满关切的目光让轻舟渐渐地定下神来。“没关系,只是一个古怪的梦而已。”轻舟像是讲给大家听,也是自我安慰着,抬手揉揉依然困倦的双眼,向周围的同伴打听有没有什么状况发生。
安静的只有战马咀嚼草料的声音,倒是更能衬托夜的寂静。一个黑影快速向这里掠来,队首停下了身形,向那里的豪杰低声询问着什么?。
严衡打了个唿哨召唤来人,那熟悉的身影渐近,原来是“绳子”亲自跑了回来向轻舟、严衡禀告重要的情况。又一队人马从吐蕃大营的左翼悄然潜出,奔向刺狼谷方向驰去,人数大约两千余人,看样子不想惊动吐蕃军营的其他人。
轻舟皱眉联想到前番吐蕃离去的人马也是行色匆匆,莫不是战前的逃兵?又仔细地综合种种迹象,吐蕃不可能在掌握绝对优势地情况下,发生逃兵现象,特别是这只号称王廷精锐的军队了。
轻舟转身看着也在埋头思索的严衡,低声询问他的看法,严衡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示意他也摸不清头绪。轻舟想到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有着必然的联系,必须确定这只行动奇异的部队,终究要做些什么?必须掌握敌军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轻舟和严衡稍做商量,严衡立即派出有经验的侯骑联络后面的暗桩,命其尾随跟在那奇怪的马队后面,借机打探该部行踪。
派遣的侯骑刚刚出发,一个在高岗上埋伏监视的候骑飞奔而来,气喘吁吁的报告,吐蕃大营的左翼燃起大火,火势在风力的作用下正向中军蔓延。听到这个消息轻舟和严衡不觉一愣,守备森严的军营发生火患,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想到这里轻舟和严衡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近距离观察一下这突发的变化。
轻舟与严衡飞身上马,心中着急动作大了些睡身旁人也被惊醒,正在黑暗中交流着战阵变化 的骆无言、赵高和杜确听到急忙奔了过来,目光里带着询问的眼神。
轻舟叫过骆无言,吩咐他代职守在这里,赵高、杜确是轻舟的老相识了,两人的能力轻舟也很是了解。自己和严衡奔上高岗,抵近观察吐蕃大营的态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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