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烫手山芋(五)
健壮的身躯不断被抛上半空,又准确地扎进了雪堆中,惊惧的嗥叫中扬起老汉爽快的笑声,战马前冲直抵赤魔赤延部的阵营。吵杂的战阵中吱吱呀呀的开弓声已经象死神召唤一样,低沉而有力的响起来。
手掌赤魔帜的阿古施老头人已经惊呆了,手中赤魔帜已微微的抖动起来。好在部众的眼睛都盯在那挥舞着半截戈杆冲过来的老汉身上,没有注意自己老头人失态的举止。颤抖的手高高举过头顶,一旁的号角手随即将号角放置在唇边,单等老头人的手用力挥下,就吹响号角命令持弓的部众发射死神的请帖。
“吹号罢兵!”老头人有些气馁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
“吹号罢兵?”身后的号角手将手中的号角缓缓放低,疑惑的问道。
“罢兵!”老头人转过身冲着号角手怒吼着,引来部众们惊异的目光,号角终于吹响了,却是罢兵的讯号。弓弦慢慢地放松下来,部众们纷纷向老头人投来不解的目光。
帝国的号角声也跟随着响了起来,同样是罢兵的讯号,悠长舒缓的号角声中,一队骆驼绕过帝国军阵,缓缓地向阵中走来。
阵中那顶毡房已经成型,此刻篝火已经燃起,一只肥嫩的羔羊已经放置在炭火上,火燎羊肉的焦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中间夹杂着骆驼奶的芬芳。几个稍微年幼的孩子,在偷眼观看战阵上的搏杀的同时忙碌着赶制午餐,其余的孩子不知何时、从什么地方撤出了各自的兵器。随着一个个身躯飞舞上半空,发出阵阵带有稚嫩嗓音的叫喊声,各个一幅跃跃欲试的神情。
老头人阿古施将手中的赤魔帜,交给身旁一脸惊异的儿子阿罗施,低声说道:“该死的老冤家到了,这仗是没法打了!”说着,催动坐下的骆驼,缓缓地向那老汉走去。
“我是昆仑神的射手哟,天空中飞翔的雄鹰都惧怕我。该死风沙哟,偏偏在那一天迷住我的双眼,让我的神箭稍微的射偏哟,你才能苟活到今天!昆仑神啊!你为什么让我活的这样失意……,躺在羊羔绒织就的毯子上,我也睡不着觉,更愿意躺在你长满红毛的皮上;肥美的烤驼峰让难以下咽,你的骨髓是我梦寐所想。”
能听得懂突厥语的人们都感到诧异,本来充满怨毒的词句,却让老头人唱得曲调是那样轻松,甚至有调侃的意味。好些年从来不曾歌唱的阿古施骑老头人,美妙的歌声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近似天籁的美妙之音。
老头人骑在骆驼上,那骆驼在他娴熟的控制下,颠颠地迈着细碎的步伐,向老汉这里跑来。灵活的步伐竟象伴着优美的歌声跳着舞蹈,堪堪来到了那老汉的面前。
“哎……,哎……!”战阵中发出洪亮异常的声音,显然是那老汉要用歌声反唇相讥。就在大家想倾耳静听的时候,就见那老汉将头上的皮制风帽猛地摘下,愤怒地投向老头人阿古施,急速飞出的风帽正中老头人的怀中。
“近在咫尺的骆驼也射不中的老鬼,明知道我不会唱歌,摆明了是叫我在孩儿们的面前出糗,早晚有一天我要咬断你的喉咙,看你拿什么歌唱!”
一头火红的头发,在白雪的映衬下是那样的彰显,这满头茂密的红发让所有的人惊呆了。赤魔赤延部众想起来的是,老人们常常提起的西域第一猛将“赤发阎罗”夫蒙灵察的大名,而帝国阵营中,曲马平措和严衡惊愕的是西域最高长官的突然到访。
两个重逢的老友跳落到雪地上,相互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互相捶打着对方坚实的后背,抒发着特有的真挚感情。
双方阵营中一片骚动过后,几匹快马向这里驰骋过来,严衡和曲马平措几乎是同时跳下战马,扶腰刀快步来到老将军的跟前单膝跪下,禀报自己的姓名、官衔,致帝国军礼参拜夫蒙灵察老将军,后面的参将以及各部落头人、酋长跪倒了十多人。
“阿爹!”阿罗施来到老头人的身旁,就被老头人拖了过来。“叩头见过你梦寐想见的夫蒙灵察老爹!”那阿罗施眼睛里充满敬佩的神色,双膝跪地参拜的是帝国的大礼。
蒙夫灵察捋着红色胡髭,坦然接受着部下和子侄辈的晋见。待那些晚辈实足地折腾够了,两位老人家牵手说笑着向阵中的毡房走来。篝火上烘烤的肥嫩羊羔,已经冒出了阵阵清香,骆驼奶在崭亮的铜壶里喷出滚滚热气。
几个妇人代替了那几个孩童操持着一切,手艺显然高过那些贪玩的孩童,阵阵幽香已经伸出了小手,在人们的胃肠里狠狠地掏了一把。口水也急忙涌出来向美食敬意,却被主人吞咽了下去。
“****的吐蕃贼在哪里?怎么他娘的还不去安排,尽你的地主之谊!”夫蒙灵察笑骂着,却让刚到帝国不久,远没有和夫蒙灵察老将军接触过的曲马平措有些讪讪然不知所措。曲马平措夫人翩翩来到来到老将军的身旁,以吐蕃礼仪见过老将军,同时通报着自己的身份,用意却是解除自己夫君的尴尬。
“哈哈,黑不溜秋的吐蕃贼,却有这样标致的媳妇!鲜花啊,鲜花!”老将军满脸的笑容赞道,扭过脸看着曲马平措开怀的大笑着,喝道:“牛粪啊,牛粪!”看到曲马平措夫妻有不好意思的神情,老将军更加得意。笑容让他的脸如同灿烂绽放的ju花。
“哈哈,不过也好啊,好大一坨的牛粪!只能让我们的鲜花更加美丽动人啊!哈哈……做我的女儿好么?我们的鲜花!”老将军大哧哧地命令道,虽然是商量的话语,语气确实没商量的口气。
曲马平措夫人是何等乖巧的人,连忙从新跪倒在老将军的面前,千娇百媚地喊了一声“阿爹。”惹得老将军开怀大笑,在身上摸索了片刻,一只硕大的上品翡翠饰物,递到了刚刚收下的女儿面前。
老将军的爽朗笑声感染着在场的人,只有那几个看到没有仗打的孩子,很是扫兴了一阵,此时正和那些仍然提着战刀的赤魔部的孩子,在一旁玩疯闹个火热。
笑声刚有停顿,乌兰湖的主人曲马平措急忙转出毡房,安排布置接待赤魔部的酒宴去了。
“鲜花过来,过来坐在阿爹身旁,给阿爹和这老不死的阿叔倒酒!”唤过曲马平措夫人。两大碗美酒到了两个老人的肚子里,无疑是打开了憋闷在心里好久的话匣子。
“死老鬼,那一年为什么不辞而别,害得我日夜兼程,跑残了我最爱的良马‘大白梨’也没有撵上你们!”老将军习惯地用手揩去胡须上的酒浆,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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