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第三批羽箭的攻击时,已经达到他们步骑攻击距离。如泼的箭雨刚刚停止,马蹄声在吐蕃的军营兜了过来。“快逃啊!再不逃就没命啦!”破锣般的嗓门响了起来,期间夹杂着“哎哟,哎哟”的痛苦的惨叫。仙鹤抛开遮蔽身体的盾牌,想翻身站起,谁知数只羽箭穿过他的皮裘,已经将其牢牢钉在地上,心中着急正不知所措间,一匹战马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
“兄弟们,快逃啊!再不逃就没命啦!哎哟哎哟!”其声是那么熟悉,地上费力转头望去,一只大手已经向他递了过来,连接着手臂的是一张熟悉的大脸,不时廖拓那厮,还是哪个?
“笨蛋!割开皮袍束带!一件制式的军装咱又都是,又不是你丈母娘给你做的!哎哟,哎哟。”防身的短刀很迅速地将身上的皮裘割裂,在廖拓的手上一借力,仙鹤一个纵身落在了廖拓的马背,四下望去,帝国铁骑身后,都有步军弟兄的身影。此时他们也没闲着,正用羽箭迫退那些腿脚快的吐蕃亡命徒。
“快******逃吧!不然真的要没命啦!”仙鹤替廖拓奋力一拍战马的屁股,那战马好像也知道情势的不妙,已经发力向营外奔去。
快马冲出了敌营,廖拓和仙鹤不约而同的减慢了速度,看着兄弟们的战马在自己身边冲了过去心中默计着人数。
“还好,绝大多数弟兄都冲出来了!”仙鹤庆幸地催赶战马,向暗夜的深处奔去。吐蕃低沉的号角声传了出来,雄壮的马蹄声叩响了千年寒冰覆盖的荒原。偷眼回头望去,灯球火把招摇下,不下万余吐蕃精锐已经衔尾追击过来。
后面的吐蕃精锐越追越近,黑暗的旷野要逃到什么地方?仙鹤在途中换骑了预备的战马,赶上了廖拓之后,却发现廖拓好像信心十足的领着大家向前面迅跑着,抬头向前面看去,一小堆篝火似有似无的在前面闪动。“哦,原来是这样啊!”心中的悬疑以解,仙鹤不觉嘟囔了出来。
“猴精的长腿,小窥了吧!”虽然看不见廖拓自得的嘴脸,在他的与语气中却暴露的一览无余。“你所看到的是两堆篝火,不过是并在一条直线上而已,如果你看到的是两堆火的话,证明我们跑偏了方向了,现在我们沿着这个方向跑,才能正好能将吐蕃贼引到预伏圈!到那是,正好就让那些吐蕃贼撞到哑巴的枪口上!”
听到廖拓提到了常汉,仙鹤不觉一愣。论武功,常汉实属中下水平,让他独挡一面,简直是是儿戏一般。正要发问,仙鹤突然想到前军私藏的那架威力无比的床弩。“轻舟不是严令不是在非常时期,决不动用那杀伤力巨大的床弩么?在么转变的这样快?”颠簸的马背上仙鹤想着轻舟看到那床弩发射时,驰风掣电的威猛气势,曾断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无非是觉得用这样的武器攻击血肉之躯,显然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心中想着心事,战马已经轰隆隆地跨越过第一堆篝火。几个帝国铁骑军士有意驱马上前,将那小小的篝火踏灭。仙鹤抬头望去时,发现第二堆篝火已经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跳动着。指引着帝国铁骑的前进方向。
刚刚奔出不远,机警的仙鹤觉察出两侧冰丘上,跃下十多个身形矫健的黑影。急忙向身侧的弓囊摸去,方想到自己为躲避吐蕃羽箭攻击,慌忙间早就将那使惯手的劲弓丢的不知所踪了。自嘲的摇了摇头,“都说自己胆大的如何,如何?岂不知还是没到最危机的时刻啊!”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越过了第二堆篝火,更多的身影在两侧晃动,手忙脚乱的忙活着什么?
两堆铁骑自觉地分成了左右两列,随着马蹄踏踏,其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只有廖拓、仙鹤和几个亲随,径直向前面奔去。
冰原上的皑皑白雪,将天上一点点月光反射出来,眼前一队整齐肃穆的队伍正严阵以待。仙鹤低头算计一下,已经接近了四更,也许再过一阵子,天光就要放亮了。回头向那吐蕃追兵望去,一大片火光照着巨龙般的大队,象一只锋利的羽箭,即使碰上了企图阻挡的帝国军阵,也会将其一举撕破。
“呵呵,吐蕃贼变得聪明了!”仙鹤有那威力巨大的床弩垫底,到没有将这万余吐蕃精锐放在眼里,更相信有那计谋百出的轻舟,一定有了退敌的良策和后招。
“带队数万王廷勇士出征,没想到的是还没有看到帝国那神奇的冰城,就已经折损了近半兵马!不把这拦路的汉军消灭,丢到了面子不说,恐怕王廷可汗那里也没法交待!”这个理由让阿丹无可辩白,只好同意曲马噶东赞出兵的建议。设计引诱帝国偷营,设伏予以聚歼的计划破灭了,望着远去的帝国军队的背影,曲马噶东赞几乎将满嘴的钢牙都要咬碎了一般。刚刚下定的要对阿丹的计策言听计从的决心,转眼就化为了空谈。
“拨出一半的人马追击帝国逃兵,可那股逃兵总是在自己前面,不远不近地在摇晃着。就像是一块被马尾鬃毛牵引的奶酪,逗引着一只嘴馋的狸猫。”刚刚想到这里,曲马噶东赞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想到阿丹欲言又止的神情,刚想带住奔腾的战马喝令停止前进,就感觉到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前面亲随扈从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就从奔驰的马上跌了下去,曲马噶东赞直觉感到,一只利矛正急速向自己扑来。
虽然是吐蕃王廷里的显贵,曲马噶东赞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自信的,马上奋力扭转身体,饶是只来得及做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勘勘救回了他的性命,一只短矛般的武器,擦着他的身体高速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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