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退~”公孙兰扯着张定。
“不能退!”张定拔出长剑,交到左手。“进生退死!”,大喝中短矛再次投出,一名冲杀在最前面的羯胡立刻被贯穿。车盾营的老弱们迟疑了一下,抛矛再次投向最后的羯胡。女兵们的惨叫与羯胡们死亡前的呼喝声音交织在一起。
“你,你,还有你,”张定拔出长剑,指着附近的车盾营的数百老弱,“跟我走,其他人继续向前。”,一咬牙,向着混战之处冲了过去。公孙兰顿了一下,跟了上去。
一个羯胡直奔张定而来,张定长剑猛砍,羯胡向后一退,一刀奔向张定。一个老人猛的冲了过去,长刀砍在老人的胳膊,刀势顿停。张定长剑将他的身体彻底的刺穿。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进生退死!”他呼喝着,向前冲了过去。
血肉横飞!
等到赵封带人前来时,这一股羯胡已经被彻底的剿杀,整个战场宛如血肉搅拌机,老人,女子的身体与羯胡们的尸体层层迭迭,张定浑身是血,几道惊人的化痕印在盔甲之上。他赤红着眼睛,正在将呻吟着的羯胡一个个的砍下脑袋。他的身后,公孙兰同样浑身是伤,三百余女子正在哭泣着从尸体中寻找曾经的姐妹。
“不要管我,前方情况如何?”张定坐在尸体堆中,焦急的看着赵封。
“石曾带着几百人逃了。田城正在清理其余羯胡。”他看了一眼浑身是伤的张定,“将军,我军安危系于将军一人,下次不可到再如此冒险”
张定看着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想哭却不能哭出来。
“仲廉以为我想冒险,我军人人皆死战,你让我龟缩于人后,他人将如何看我。”这个乱世之中,又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如果自己战死在两军阵前,相比被人yīn谋算计,或者抛尸荒野,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了吧。
“齐单与张庆情况如何?”
“羯胡后营被张庆用骑兵击溃,与程望的骑兵会合后,又阻击了尾随程望而来的羯胡骑兵。刚刚到中军这里,听到石曾跑了,又追了下去。”
“他们不累?人不累,马也不累吗?哧~哦,”不小心牵动了脸部的伤口,疼的他吸了一口气。
赵封微微皱了一下眉毛,想要阻止他继续到战场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换了营地里边乱跑的羯胡的马匹,向下追了下去。”
“打扫战场吧!”张定也不再过问,向着受伤的女兵们与受伤的老人们走去,看到浑身是伤的公孙兰便停了下来。公孙兰脸sè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的。他带着歉疚问道:“没有事吧。”
“我没有事情,”公孙兰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定,“有事情的是这些老人。”
她转过身去,指着那些被人抬出来的老人的身体,眼圈一红:“这就是你的宁进不退吗?你给了他们什么?让他们替你当盾牌?哦?”
张定也不看她,只是回首看着整个战场。火光下,散乱的羯胡正在被抛矛营与弓箭手有组织的消灭。齐单的豪强援兵,正在三三两两的巡视着整个营地,将那些受伤的羯胡砍死。赵封竭力的组织着人手,救援着伤病。天sè已经渐渐的明了,薄薄的红sè烟雾笼罩着整个战场。黎明前的大地上逐渐变得宁静,只有天空犹如一片血sè。
“不要这么说话,这是我们愿意的。”旁边的老人咳嗽着,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公孙兰手忙脚乱的替他包扎着,一边让他不要说话。
“没有关系,人生在世,谁能不死。我老了,不能抛矛,只能跟在车盾营中为大家做盾牌。”老人笑了笑。“死了我不要紧,但张公若有了危险,那么这万余人,几千妇孺,又该怎怎么办?”
“这些羯胡,完全可以让他们回到乐陵!”
“呵呵,苯姑娘。”老人微微的笑了一下,“前面有石鸣的大军,如果乐陵的羯胡不消灭,那么渤海就要面临两面夹击的危险,所以将军才需要冒险将乐陵的羯胡一举消灭。如果能够拿下乐陵,那么我们才能够暂时安稳。”说罢又咳嗽了一声,急得公孙兰又是一阵制止。
马蹄声将人们从宁静中惊醒。远远的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传了过来。
“抓到石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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