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不知焕儿是否有消息传来?”走在工地之上的祖逖,忽然想起了顺流直下的祖焕。这几rì附近几个豪强通报的消息,羯胡仿佛要有行动来稳定与自己的战线,遏制自己的进攻,那么身在河上的祖焕是否也会被攻击吗?那个骄傲的凌子岳,或许能够纵横水上吧。
“未有消息,不过我听传言,石勒令孔苌石生皆向南进攻,先破厌次,再将根基薄弱的崔甸张定一举歼灭。”
“石勒老矣!”祖逖一笑,咳嗽了两声,放在说道:“只是石虎恐在石勒之上,兼之xìng情更加残暴不仁,只怕河北故地又要连遭火焚。”
祖约看了兄长一眼,疑惑的问道:“石勒尚有二十余子,石赵之位岂能落于石虎之手?”
祖逖正要解释,却看到远远的天边,一个穿着红衣的骑士迅速的从坞堡前面掠过,然后就听到望楼上的士兵长声的呼喝:“敌袭~”
整个营地动了起来。
“呜~”羯胡进攻的号角声响了起来,五千羯胡一泻而下。
“嗡~”天sè一暗,数千支箭落在还没有建成的坞堡之上。三四个附近的士卒将祖逖严严实实的掩倒在地。士兵们拿着盾牌躲在半人高的土墙后面,等待着羯胡的进攻。羯胡们一声呼喝,纵马跃入还没有挖掘完成的壕沟。藏在土墙之后的士兵们一声呐喊,赶上前去,长枪迎上了羯胡的长刀。
“死战!”一个校尉喊道,长抢已经羯胡砍成两截,他弃枪拔刀,一刀砍在一个正要跃上壕沟的羯胡腿上,羯胡惨叫一声,两侧的羯胡两把长刀同时向着校尉的头颅砍去。
校尉浑身带血,张嘴一笑,向着右侧冲去,左侧的羯胡长刀立刻落空,右侧长刀却砍在他的左臂上,左臂飞出。校尉恍惚未觉,长刀狠狠的看在那马的脖子之上。
“扑通~”濒死的马匹,将那个羯胡重重的贯在地上。
一抹鲜血。右手按在断臂之上,他厉声长呼。
“死战~,还乡~”
一匹羯胡的战马将他踩在脚下,“还乡~”声音在战马之下,逐渐微弱不闻。
祖逖的眼睛全是泪水。还乡,那仿佛遥远的不能相见的故乡。
“祖约,前去准备骑兵。”
祖逖大声喝令着正在指挥士卒保护他的弟弟。他一手将围在他身边的士卒推开,方才还病弱地身躯里边仿佛注入了无限地jīng力,他走上坞堡zhōng yāng悬挂着战鼓地高台,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那些跟随他从江北一路走来地士兵,此刻正在壕沟地边缘与羯胡英勇的缠斗着。他须发皆张,一把推开呆立在哪里地士卒,抢过鼓锤,用力地敲了下去,热血,青chūn,壮志飞扬。宛然当年闻鸡起舞的年代。熟悉的鼓声让在壕沟边缘,土墙之后的战士们热血yù出。
“死战,还乡”苍老的声音,从他病弱的胸膛之中爆发出来,随着鼓声,传递给了那些不屈服的人们。
“死战~,还乡~”凄厉的声音在坞堡内此起彼伏,他们用身躯在壕沟边缘抵挡着羯胡,他们依着矮墙,向着羯胡发出愤怒的长箭,他们背靠着袍泽的身体,困在羯胡的马群之中,死战不退。因为他们知道,那个身染重病的老人,生与他们在一起,死与他们在一起。
“嘶~”一支利箭的破空声猛然而至。
身旁的士卒合身而上,利箭穿过盾牌,穿过士卒的胸膛。鲜血沿着利箭的方向,冲出身躯,涂洒在祖逖身上,沾染在战鼓之上。祖逖恍然未觉,鲜血随着鼓锤,正在天空之中尽情飞扬。
士卒依靠着长矛,直身而立,生命随着鲜血渐渐逝去,身躯依然牢牢的护卫着身后的老人。鼓声一变,愈发急促。接着巨大的声音将坞堡震撼,骑兵猝然而出。
“死战~,还乡~”
此刻,祖焕正绕过尽是羯胡的厌次,yù往乐陵。
此刻,王敦恼司马氏无断乱谋,决意行王霸之事,但为豫州祖逖所慑而不敢动。
有汉522年十月初,张定派使者前往乐陵,河间,以商共攻石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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