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从[某rì]开始,便失去了进入高中后关于“人”的记忆而已。了解昔rì自己的依据,也仅仅是难以考究的同学的描述。从中了解到关系网的组成,还有以前亲切的人。
没有感情的东西即使知道了也没办法表现出由衷之笑,于是只能怀着敬意去接受大家的关切,仅此。
“算了,玉村你是看不到的。”
姓氏和家名,完整地连接起来,竟像是岛国年轻貌美的巫女般的名字。
这才是我习惯的称呼。
◇2009年的圣诞节,傲辉的生rì聚会。
我便是在那里邂逅玉村的。
【“你好,我叫乌尔莱斯·lee...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wiselee是么?我叫秦七。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了...”
留着长长蛇辫的小女孩,不料只给出了冰冷的寒暄。
听与其同班的辉少说起,那次却已经相对温热一些了。
“什么?”我满带疑问地微笑着。
“呵呵,没什么...”不带感情的语气词,显得有些让人不适——
那是其他人的感觉。
带给我的却是同[既视感]之类的苦苦回忆,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出于法尔娜迦的[触碰之yù],我悄无声息地展开了灵场,试探地接近着。
“果然察觉到了吧?”触碰到什么的瞬间,只听闻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是...”我并未张合嘴唇,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它不安的躁动着...”她诧异的回应。
“谁...谁在躁动?”我追问。
“认得这把刀么?”境界空归虚无,视角zhōng yāng只余一物。
——刀长五尺,通体乌黑,重约十斤。
我握柄褪鞘,见有刀簇刻“八”。
刀刃纵长,弧度趋直,上纹八蛇。
古语云:“八者,上通凌霄,下鉴修罗,极祥瑞之数也。”
“用百炼钢叠钢煅打和局部淬火的正统技艺现今早已失传,你是如何得到此刀的?”我表现得十分惊讶。
即使作为皇裔的李煊辉,也未能于漫长的流年中承袭到任何一把帝裔之信物。在楚地如此狭小之地,竟有人能够将正统唐刀此等禁物,保留千年之久未朽分毫。
“这是廓王死后帝国给予家族的唯一末赐,其余的功业早已被一并抹消。”她淡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故人你...”
“你...你是王崟家的血裔么?”由远古沿袭至今的羁绊,在此建立起新的尘缘。
“这把刀,本就属于李玄之人所有...”
——她所指的,是什么呢。
“以原先廓王在皇二世心目中的地位,是完全可以进入灵烟阁的...但是如今我并没有在那里填出第二十五位功臣的资格啊,我一个作为皇裔的朋友也许能...”我挠头说道。
灵烟阁,皇城道观旁的纹功小楼。
皇二世李玄民为怀念当初一起建功立业的众位帝国功臣,命专人在那里绘下肖像、写下功绩。
当时陆续进入的有二十四位,大多逝去。
“灵烟阁的事情往后再说,你是我第一个察觉到的李皇后人,所以也算是第一个我所认可的...资格这种暧昧的东西,还是少提为好,历代皇朝也并不只是长兄继位吧。”不带感情者冰冷地寒暄着。
“为什么选择我呢?迁徙到龙南的皇裔不在少数。”
——“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不到[多余的东西]。”
和残冰一样的语气,让我感到十分的不适。
王崟家的宗家现已不复存在,遗留下来的夙愿便是望子孙找到所[认可]的李玄后人,辅佐其重新登上皇族之位,王崟家也得以找回那遗忘的辉耀。
是被称为[王之守护]和[将之荣耀]的印证对么?
但那是很古老的夙愿了。
封建的格局,早已同残破的瓷瓶长埋于黑暗的皇陵中。
荣耀与杀戮同在的蛮荒文明,现已不复存在。
无人知晓这些基因流淌下来的记忆和责任究竟有何意义。
“对话太长了吧?二位,赶紧吃蛋糕了。”傲辉出现在了视角的zhōng yāng。
他凭空一握,意象中的宝刀化为黑sè的雾气,消散不见。
“等一下,傲辉...不要随意介入好吗?”我看着他,无害地皱眉道。
“你的家名叫什么?”我问她。
——“家姓王崟,名玉村。”
逐渐模糊的境界,逐渐清晰的现实视感。
相视而笑,由此引发的羁绊......
◆【并不爱透露心事。】
秦七并不显得如外表那般洒脱,内质是对外界长久的隔阂。
在她离开的那个地方,一定有某人连系着。
这样的不适表现得裸露无疑,但是...对于她的事,我向来是不多问的。
“玉村,有何事隐瞒呢?”我装作善良的样子,yù打开她的心扉。
——“没什么...学长多问了。我只是想,在走自己的路时,顺便完成那遗愿...其余的我并没有奢望。”
常说女子的心理芳龄均比同龄的男子大上两岁,这样一来坐在身旁的就不再是跳级的小鬼了。
成熟的语气并不被我所钟意,影shè出枯叶般沧桑的感觉。
——看得出那两条遗愿在玉村心里并无分量。
逃避一切忽然来到我的身边,不过是认为,完成先祖——古代法尔娜迦血液中流淌下来的意志,就能解开在一年前如梦魇来临的“那个诅咒”罢了。
也或许是为了超越平凡的人生感受,体验自己从未触及过的、来自千年前的羁绊。
还是前者比较近乎其意。
与家族的代号近乎陌生的名字,是为了给自己一种解脱束缚的快感吧。
又或是,随时准备迎接新的人生。
这可不好说。
遗愿终究是遗愿,那种被称为意志的东西并不能引发物质的改变。
真相是,她无法控制强大的jīng神念力,引发了意外事故,而却将其误认为是古老的“诅咒”所致。
不管怎样,能找到安慰自己的藉口就好。
“玉村,晚上有时间吗?我送你回去...还有那把刀在你家中对么?有时间我想看一下。”
我起身离座。
“可以,学长。”
她冷冷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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