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sè深沉。
在一个出租房里,一个年轻人正盯着电脑屏幕,表情是那么的专注、投入。年轻人的手,也随着屏幕里的动作而起伏,动作轻柔舒缓,伴着清幽的琴声,许久方歇。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黄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顿觉全身上下舒畅不少,烦躁的心情也不翼而飞。黄灼闭上眼睛,体会着刚刚的意味,一时间,竟想的痴了。
黄灼是个打工仔,是中国亿万个想淘金却被别人淘了的人中的一个。同时,他也是个武术爱好者,之所以只是爱好者,是因为哪怕他学了很多武功,却仍然不是楼下那个小混混的对手。在那小混混还没有使出板砖破武术之前,他就已经败了。
但黄灼还是喜欢武术,每当他被别人打败的时候,他都会想起一句话――练武,不是为了争强斗狠,而是为了强身健体。在他自己的印象中,他早就达到了叶问那种抛弃争斗与撕打的境界。就算别人都以为那只是他的自慰,他也只是笑而不答――他不是个喜欢自慰的人,打死都不是。
就在刚刚,黄灼也只是在练武――太极拳。
然而,黄灼也确实不是那种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练了一个星期,堪堪把架势学会,但这也值得他欣喜万分了,这代表着他黄灼,用以傍身的武技又多了一种,对敌时又多了一个选择。这,就是值得庆幸的事了。
黄灼带着他的欣喜进入了梦乡,至于梦往何处,风景几何,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叮,叮,叮……”
一阵铃声响起,黄灼从他的江湖世界中退了出来,迅速的爬起床,穿衣、刷牙、洗脸。他又得为了生活而奔波。人们都是先生存,后才有梦想,不是吗?
7:58,黄灼准时的出现在厂门口,嘴里还有半根油条。他一边拿卡去打,一边使劲的嚼着油条,别以为黄灼很慌张,实际上,这一整套动作,他完成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收放自如。
八点整,黄灼准时出现在仓库里,没错,他的工作,就是一个仓库管理员。这个工作,薪水不多,但却相对轻松的很。此时,另外两个仓管早就到了,一男一女正坐在电脑前聊天呢。
只听见那女的说:“你输了,欠我一个早餐。”
“又是你赢,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的?”
黄灼立马凑上去,“什么情况?”
胡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情况,打赌打输了呗。”
所谓胡来者,胡来也。当然是那个男的,要不然那就是你胡来了。
李萍抿嘴笑了笑,“我赌你七点五十九以后才来,结果我赢了。”
胡来在旁边扇风点火:“哎,没办法,谁叫你们两个心有灵犀呢。”
黄灼、李萍立马怒目而视。
“哟喝,还一致对外了?别忘了我是你们的组长。”
“副的。”黄灼插嘴道,李萍点头表示支持。
“反了……”
“这大清早的,谁衣服穿反了呢?”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却是裁切室的领料员谭遵凡。
话说这谭遵凡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才来公司没几个月,却因为公司里的老乡众多,渐渐的成了厂里的一霸,只要不是厂里的领导,那是想削谁就削谁,至于胡来这样的“领导”嘛,真要想削,那也就削了。最近仓库里的rì子不是很好过,换成谁与这样一个霸道的人一起工作,能不这里摩一下那里擦一下的?钻木还能生火呢,何况钻人。
李萍的脸sè不怎么好看,没几个女生能面对这种无奈的死缠烂打后,还能给他好脸sè。这与他们的生活理念不同不无关系,这是主观上的原因了。客观上说,谭遵凡是那种属于长的比较意外的人。再说李萍,你看那脸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那尖尖的下巴和圆圆的……那啥,那小胳膊细腿的,哪件能和谭遵凡配上套啊。
“谁啊?是你吗李萍?”谭遵凡推着个车走了进来,两眼发直,盯着李萍问道。
黄灼咳嗽了一下,“领什么料啊?”
“尿什么尿,没事过来玩玩不行啊?”
谭遵凡搬了个凳子坐到李萍身边,“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玩吗?”
“谁……谁跟你说好了?”李萍没好气的说道。
“昨天我约你,你不是没出声反对吗?”
“没出声反对就是同意啊?”李萍对他实在是没语言了,她只是懒得理他而已,居然被他说成“没出声反对”了。
“可不是咋的?我知道你们女孩子脸皮薄……”
“谭遵凡,你不要得寸进尺。”李萍气得气血上涌。
“你生气就说明你在乎我。”谭遵凡一本正经的说。
“你……”李萍咬牙切齿、无言以对了。
…………
乌烟瘴气了半天,在接近九点的时候,工作终于走上了正轨。
其实打工和做黑社会是一回事,拿人钱财,为人办事。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区别在与口碑,嗯,口杯!在这里做事都会有个口杯,黑社会做事,那也许就是口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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