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三人就这样讪讪的,倒没人说话了。还是素娘陡然想到什么,问邓智贤:“不知邓大侠何以深夜出现在这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回答素娘的这句话,邓智贤颇费踌躇,他嗫嚅着说:“这个……”倒是曹喜贵多嘴,看邓大侠有些窘,不耐烦的说:“人家大侠晚上出门在外,当然是赶路行侠仗义的了。谁像咱们这样,夜黑了,便紧闭着门不敢出去。”
邓智贤顺势点点头,口中散漫应了。
素娘接着说:“不知道邓大侠可还有其他急事要办?不然,小女子倒还有一件急事想请大侠帮忙。只是太劳烦大侠了,素娘心中有愧。”
邓智贤听到素娘这个名字,觉得新奇。他今rì的事情办完了,心想,既然救了她的命,帮人还不如帮到底。他说:“好吧,姑娘有什么事情,在下代办了。”
素娘满心喜悦,止不住又施了礼,没口子的道谢。素娘便向邓智贤简单讲述了陈青阳和自己在曹家遇到劫匪,陈青阳替下自己被盗贼掠走的经过,便要委托邓大侠出手相救陈青阳。
邓智贤听了素娘的话,明白了要从一窝山贼里面救人。他想到刚才和自己打斗的贼人的武功,心里便打了个突。要都是这般武功,我哪能讨到便宜?自保尚且困难,何谈救人。但转念一想,肯定是今天恰好碰到了高手,贼人要都这么厉害,那还做贼干什么。想到此,便满口应承了。
曹喜贵找到了素娘乘坐的马匹。素娘心里高兴,就要请邓智贤上马坐上。邓智贤是年轻大侠,知道断没有自己乘马,让姑娘在下面走的道理。他谦逊一番,让素娘骑上马去,说素娘走的慢,坐在马上,行动快捷些。素娘焦心于陈青阳,便依言骑上了马。
她这一次上马,比上次熟练多了,不需他二人帮忙,已经能单独上去了。素娘驱赶着马儿行走,那马儿倒也听话,行动的不疾不徐。邓智贤心里微微纳罕,她这样的姑娘还能骑马,真是稀奇。
素娘倒害怕杀了世子,恐怕官府追究,她问邓智贤该如何办。曹喜贵因为自己飞刀绝技,这下转喜为惊,也炯炯的看着邓智贤。邓智贤经常行走江湖,在外面杀了几个作恶的毛贼,在他看来,算不得什么大事。他淡淡一笑,劝慰他二人:他们一走了之,官府只会追查盗贼袭击世子行宫的事情,哪会在乎这一两个毛贼的死活。曹喜贵听了觉得言之有理,放了心,连声称是。素娘听到了更加惊慌了,这世子死了,对昭国来说,就是泼天大案。但看他二人毫不在乎,她也只能压下惊恐的心,随他们走着。
素娘骑在马上,一递一递的和邓智贤说着话。素娘问:“不知大侠家住哪儿?”
邓智贤说:“我是鞑靼裕州人氏,这次到昭国来,却是有些事情要办。”
素娘听到邓智贤提到裕州,就想到前天父亲提到裕州看病的事情。她心里一动,试探着说:“原来大侠是裕州的,我说个人,不知道大侠认识不认识?”
邓智贤说:“哦,姑娘在裕州还认识人?你说说看,我兴许认识。”
素娘顿了顿,还是说了:“有位钱丰德,钱公子,不知道邓大侠可认识。”
邓智贤连声回答:“那自然认识,不过他不是裕州人。我同他交过手。钱丰德为人义气,身手也是不凡。我和他算是不打不成交。那天我们打的难分难解,最后打的累了,都躺在地上相视而笑。真是英雄惜英雄,自从那以后,我们便成了好朋友。咦,奇怪,姑娘不懂江湖上的东西,却如何知道钱丰德的?”
素娘心想,你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助人的英雄好汉,钱丰德算什么英雄。他心存狡诈,说不定也骗了你呢。听到邓智贤问到如何知道钱丰德,素娘随口撒谎说:“我有一rì随我父亲到燕镇,在绸缎庄买绸缎时,听他们的店伙说到钱丰德。说钱丰德在裕州做了一件大好事。他们的故事说的奇,我心里就记下来了。”
邓智贤听到素娘提到燕镇,嘴角里不由的浮起了笑容,他惊叹的说:“你说到燕镇,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来时路过了燕镇,拜访了一趟钱丰德。不过嘛,钱丰德最近倒是很着恼。”
“哦。”素娘故作惊讶,心里却有丝丝快意。“他有什么着恼的事情?”
邓智贤说:“我大前天就到了燕镇,钱丰德便要留我住下。他欢天喜地的,说近rì要成亲了,让我留下来喝杯喜酒。我正办着事情呢,哪能到他那儿喝喜酒?我本就要和师父一起到昭国来,谁知道师父又让我回裕州取样东西,我就又转回裕州。等我再到燕镇的时候,又遇上了钱丰德。这次钱丰德和大前天可不一样了,这次他沮丧万分,自称生不如死。姑娘,你却猜猜,他那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变的这般快!”说罢嗬嗬的笑着。
素娘估计是和自己相关,但却故作不知,很有兴趣的问:“哦,我哪猜的到?”说完心里一动,便补充了一句:“是不是人家姑娘不要他了。”
“着呀!”邓智贤开心的说,“姑娘猜的真准。钱丰德对我说,不知怎的,他那未过门的媳妇突然从家中逃走了,竟然不要他了。我听见了,当时觉得好笑,他在一旁哭丧着脸,我在旁边笑的直打跌。我劝慰他,这等无情无义的姑娘,看不上你英雄豪侠的钱公子,是她自己没福气。我对他说了,这件事情包在哥哥我身上,一定给你说上一门更好的亲事,比那姑娘强百倍。”
素娘心想:“果然你是个好人,只不过交友不慎罢了。你要说个比我好上百倍的姑娘给钱丰德,却不是又糟蹋别的姑娘么。”素娘再问邓智贤:“钱公子可依了大侠你了。”
邓智贤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钱丰德听到我的话后,当时就摇头。他说,他自从见到那个姑娘以后,就再也难于忘记她了。他这几rì就是茶饭不思,就盼着那姑娘过门了。他还盘算好了,决定不再游荡江湖,安生厮守着她,作个富家翁。还有很多肉麻的话,我记不起来了,反正就是他这一生非她不娶。我看钱丰德平rì里倒还英雄,怎么儿女情长起来比谁都腻歪。我真是错看他了。”说完,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素娘听了,一怔,心想:“他哪里见过我了,这倒是胡说。不过他对我一片痴心,倒让我感动。谁让你为人那么不堪,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凶险偏远的地方来。要是你为人普通平常,我嫁给你,你待我好些,我时常能照顾父母家人,倒也是很快乐的rì子。”她想到此,心里止不住的想念父母。她强撑着,苦笑着附和:“那钱公子倒还是个痴情种子。只是那姑娘辜负他了。”她一说完,便觉得自己这么评价自己,倒很好玩。
邓智贤说:“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就对那姑娘感兴趣了。我听钱丰德说,那女子的家就在附近,而且有间药铺。我便上他们药铺去买药。”
素娘颤声问:“结果怎样?”她的声调变了,显的异常关切。她怕邓智贤听出异样,忙加了句“那女子倒稀罕,我也来了兴趣。”
邓智贤在黑暗中,倒没听出什么来,继续说:“我去了她家的药铺,倒也平常。我只买些刀伤的药,并不看病,并没看到钱丰德的未来岳父。只是听伙计说,她家老爷因为小姐走了,便是生了场大病,正到处差人找她呢。”
“哦。”素娘终于听到父亲的一点信息。她不禁悲从心来,忍不住的滴泪了。
曹喜贵牵着马,素娘坐在马上,邓智贤在旁边陪着说话。就这么走了一会儿,素娘坐的高些,她见到几盏微弱的火把正向这边晃来。她低声对二人说:“有人过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队人和他们三人相遇了。那队人只有三、五个人,都披伤挂彩的。为首的曹喜贵认识,正是他以前的兄弟**山。他见**山举着火把,脸上流着血,神情狰狞,忙快步跑上前去,关切的叫着:“胡兄弟,你没事么?”
**山见是曹喜贵,忙停住脚步,那几个人见他停下了,都跟随他站在当地,那几个人好奇又jǐng惕的看着他们这三人。**山见曹喜贵问,上前扶住曹喜贵的肩头,像是见到亲人一般,他呲牙咧嘴的说:“哎哟,我们吃了大亏了。”
曹喜贵见他们衣衫不整,神情沮丧。他心想:你们能不吃大亏么!那边都是正规军,你们这些人,和他们打斗,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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