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青阳见过这两个人,正是岳朝宗府上的两个家仆。其中一个jīng壮结实的,好似叫做樊老五,另外一个也是虎背熊腰,但不知道姓名。他俩走近了,陈青阳就问:“你们两个来这儿做什么?莫非又要捉我进府么?我告诉你俩,这是玄道院,正经地方,你们要是动粗,那边有好多学友,我喊一嗓子,可都会过来的。”
这两个家仆奔到近前,就扎手窝脚的给陈青阳单腿跪倒行礼。行完礼后,陈青阳只见两张ju花脸向天盛开。他还有些不适应,眨霎着眼睛,说:“你两个要耍什么鬼?”
樊老五先开口说:“公子爷,从今往后,我俩就伺候您。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樊武――”。另外一个眯霎着眼睛说:“小的是卫健。”两人说完谄媚的嘿嘿笑了。
陈青阳愣了愣,嘲讽着说:“你们岳伯爷也挺看重我这个穷酸书生的。回去告诉岳朝宗,和我同路的姑娘不和我在一起了。叫他别打这个主意了。”
樊武哎哟的叫了一声,忙伸手要扶陈青阳下来,他说:“公子爷,您误会我们伯爷了。公子爷,您小心点。其实我们伯爷挺敬重您和您的那位姑娘的。我们伯爷说了,只想交您这个朋友。我们伯爷也真是尽心,见我们两个奴才跑跑腿,还很勤快,就差我们两个给您使唤。这完全是我们伯爷借重您的意思。您要是不收我们俩,可真真冷了我们伯爷**辣的心了。”
陈青阳下了墙头,漠然的打量了他俩。他实在猜不透岳朝宗为何三番四次的给自己好处。他见这两个奴才胁肩谄媚的样子,不像是怀有什么yīn谋诡计的。他想,不管你岳朝宗有什么坏点子,我只是个穷书生,由得你折腾。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正需要借助这两个狗奴才。他微作沉吟,低头说:“也罢。你们岳爷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有一条,你们要遵循着。那就是,都要听我的。不然,我没这个福分消受你俩。”
卫健不满老是樊武答话,这时抢着回答:“那是,一切听爷的。您是爷嘛!”卫健嘴皮上没有樊武快。樊武紧接着说:“我们岳爷交代了的,我俩就是您的狗,您牵着让我们冲哪咬,我们就冲那儿咬。要不听您的,那就不是让您伺候我哥俩了不是?再没有这个道理的。”
陈青阳满意的点点头,附耳在樊武耳边说:“栖凤楼到这儿有多远?我想去一趟。”
樊武听了陈青阳的话,眉开眼笑。他心想:这个书生哥儿外表看着正派,再没想到,也是个花天酒地的东西。才到道院没多久,这就开始心痒了。他笑答:“没多远。公子好眼力,这栖凤楼最是个好玩的地界。可惜,我老樊还没这造化去耍一趟。今天,看来是要借公子的福分,去见识一趟了。”
陈青阳哦的应了一声,他说:“我到那儿要去找一位姑娘。”
樊武心里说:到栖凤楼里自然是要找姑娘的。他说:“原来公子有相好的。我们这就去吧。”
陈青阳无话,向着大门走去。樊武二人亦步亦趋的跟上。
才离开玄道院没多久。樊武让陈青阳在街衢上略等等。他让卫健陪着陈青阳,他却一溜烟不见了。樊武再出现时,手上捧着一叠花红鲜亮的衣服,背后还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他对陈青阳说:“公子爷,您得改换一下行头。您这一身书生打扮,老鸨儿只怕会轻贱了您。”
陈青阳原有些怀疑栖凤楼,现在听到樊武听到老鸨,看来栖凤楼真是个jì院了。他想了想,樊武说的对。卫健毛手毛脚的给陈青阳穿上了新买的衣服。陈青阳穿上身后,一甩袖才发现原来是那种花花太岁的行头。他穿上这身衣服,只觉浑身别扭。但想到到jì院这种地方,越是让别人认不出自己,越是好。这樊武还是会办事。他摇身走了两步,作势提了个鸟笼子,笑问卫健:“你看,我是不是像大街上的风liu太岁?”
卫健xìng格直愣愣的,瞅着他俊朗的面容,笨拙的动作。没半分像那种有钱的花花公子。只摸着脑袋嗯嗯了几声,说:“不太像吧。”
陈青阳皱皱眉头,仔细检视自己全身。他在脑海里想了想花花公子的情态,装腔作势的又走了一趟。他自己揣摩着:还当真不像,没有那个气度。还是正儿八经的走路,只当自己是个才学坏的公子哥,初来乍到去jì院。他忽然看到樊武两个也在换衣服,忙问:“你两个做什么?”
樊武心里有事的人。他原是趁着给陈青阳买衣服时,给自己也置办了一套,又想到堵卫健的嘴,给他也买了一套较次的。他满打满算,回去了报账,只说是陈青阳开销了的。这忽然听到陈青阳相问,还以为陈青阳发现了他的伎俩。他正在穿裤子,听到了有些心惊,他扶住墙根,满脸堆笑回话:“我……我们跟您去办事,可不能让里面的王八婊子,见到我俩穿的瘪样,折了您的威风。这才做主,给我俩也办了一套。”说完嘿嘿的傻笑。
陈青阳心想:不管你俩穿什么衣服,这个瘪样都去不掉的。他点点头,催促他们快些。樊武听他不计较了,心里一松坦,动作就麻溜起来。他收拾齐整了,走到陈青阳面前,端详了他一下。他心里直发笑:不管你穿成啥样,都有股穷酸味。可惜糟蹋了这好衣好料的。他原是有做花花公子的梦想的,这时更加鄙夷陈青阳了。
樊武解开陈青阳的风扣和帽子上的系带。他细声说:“咱这是去逛窑子,又不是去见先生,倒不用系的这么齐整。”说完又解开了他胸前的两颗扣子,远处端详了一番,又把陈青阳的鸡冠样的帽子,刻意作弄了几下。他这才说:“有几分意思了。”
陈青阳在樊武两人的拥护下,穿街走巷,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栖凤楼。栖凤楼的楼阁巍峨,极有派头。整个楼的风格以乌青为主,都是上的上等油漆打磨。楼上楼下红帐青幔,装裹一新。陈青阳走到门口,只见二楼上悬着一块匾,写着“栖凤楼”。字体是端正楷体,不像别处是龙飞凤舞般的潦草。
陈青阳倒是路过jì院,也曾偷眼看过几眼。都是一群庸脂俗粉,拥堵的门口水泄不通。有客人过来了,满脸堆粉的姑娘打情骂俏的冲了过去,做好做歹的拉进里面。他走在门口时,有些心里忐忑了。因他从小读书,自来教导jì院是个极肮脏的地方。但有些邪书滥曲,又写了些有情的风尘女子,惹得人想入非非。一般的书生都对jì院存了一种神秘幽深的感觉。陈青阳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看到门口并没有围着姑娘,心情才略微有些安定。待到跨进大门,他闻到浓浓的粉腻气息,一颗心不由得活泛。
猛地一只细腻的手托住陈青阳的手臂,陈青阳一个激灵,细一打量,才发现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老鸨温声说:“公子这边请。”陈青阳惊疑不定的随着她走。却是走到一间雅舍,里面用屏风挡隔着,转过去一看,里面桌凳俱全。桌上放着茶点,茶壶口微微吐着热气。
老鸨待到陈青阳落座,樊武和卫健两人陪座后,才打量着他们三个。她见陈青阳狐疑踌躇,樊武和卫健两人滴溜溜的到处乱瞅。特别是樊武衣服光鲜,更让老鸨心里笃定:这是豪奴怂恿公子哥出来花天酒地。她心里一喜:这几个羊牯倒是要使小意儿糊弄的。
老鸨哎哟的娇嗲两声,拿手绢笑打了陈青阳一下,糯声说:“这位公子,您可是头一次上栖凤楼来。既来了,就是娇客。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要没有,我这就唤过姐妹来。公子先喝着茶,您呀,就品茶赏花,可有的乐呢!”
陈青阳不想和她废话,直接说:“你们这可有个香月姑娘?”
老鸨心里一惊:看来是慕名而来了。她说:“哦哟,公子好眼力。不过嘛……”
樊武知她心意,啪的在桌上拍了一锭银子。反正又不用樊武出血,他倒穷充大方:“我们公子喜欢,赶快给我叫去。我们有的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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