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爷,您瞧我这记xìng。”顺子答道:“今儿一大早,宫里就来人说皇上给您带话儿来了…。”
“皇上给我带话儿?说的什么?”我自知自己跟道光皇帝并不熟,他平白无故地给我带什么话?
“来人说皇上传下话来了,说现在局势不稳,让您及早去济南赴任。”
“这么急?”我疑惑道:“他没说别的吗?”
“他一直再跟老爷谈话,小的只隐隐约约地听到这么点儿。”顺子道:“不过看老爷的神sè忧郁,想必是情形不妙…”
“阿玛还在跟他谈话?”我问道。
“那人是一早来的,刚刚离开。这不,老爷正喊您过去说话呢。”
“好,你告诉阿玛,我梳洗完毕就过去。”我隐隐觉得心神不宁,不然载垣是不会急匆匆地让顺子来叫我的。
见到载垣的那一刻,他满脸的愁容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本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一遇到载垣那饱含了慈爱与忧虑的眼神,我不禁怦然心动,心中酸酸涩涩的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滋味,默默地坐在了旁边。
“廷儿,你可知道宫里来人了?”载垣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闷声道。
“知道。”我答道:“我听顺子说宫里来人给孩儿传话了,儿正觉得奇怪呢。阿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唉!”载垣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阿玛打错了算盘,害了你呀。”
“咦,阿玛此话怎讲?”我更加疑惑了。
载垣再次叹道:“皇上差人来传话,要你立刻赴济南赴任!”
“哦,原来是这事儿。”我松了一口气,“来人呢?走了吗?”
“让我打发走了。”载垣忧郁地说道:“廷儿,你是不知道此中的凶险啊…。唉!也怪我,当初就不应该跟六阿哥开口给你要差事…。现在倒好,yīn差阳错地把你断送了…”
“去济南赴任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么?阿玛又何必为此时忧虑?”我追问道。
“唉!事到如今,跟你说了也罢!”载垣断然道:“廷儿,你可知道山东之地自古尚武?民间高手层出不穷,而且此地乃是黄河屡次决口之地?”
“孩儿知道。”我点点头,“孩儿还知道,山东北有黄河天险,南有泰山天然屏障,又近中原之地,沃野千里,人口众多,扼守南北要冲,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地区却只有区区五千绿营兵和一千余八旗驻军。如今,局势动荡,民心不稳,这一点点兵力确实是捉襟见肘了些。”
“嗯,你说的不错。”载垣点头道:“但你说的这些只是摆在面上的,还有些潜在的危机你却未必知道了。”
他顿了顿,眉头锁得更紧了,“就在前天,我又接到山东的奏报,声称山东刚刚兴起了一股乱匪,为首那人号称小天王,占据了肥城一带的山区兴风作浪,仅仅数天之内人数就由最初的二百多人扩充到了两三千余人,当地官军多次进剿均无功而返,现今贼势正盛,隐隐有了威逼济南、兖州之势…。趁此机会,一直活跃于山东地区的白莲教余孽也死灰复燃,打着着捻子会的名义四处活动,只怕是要兴起新的事端啊…。”
“阿玛难道忘了前几rì我跟您提起的兴办团练之事?”我自信地笑道:“只要能兴办团练,孩儿就有信心平息匪患。嘿嘿…,乱匪此时闹腾得越凶,孩儿rì后的功绩不也就越显著吗。”
“嘿嘿…,只怕天不遂人愿哪。”载垣苦笑道:“我忧虑之处正在与此,只怕…只怕到时候有人作梗!”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口问道:“你是不是跟四阿哥说过些什么?”
我一怔,我只跟奕詝说过开金矿的事…。载垣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跟这事儿有关系…?“阿玛为何有此一问?”我预感到,这正是让我心神不宁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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