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的手下本就是些绿林汉子,xìng情直率、嫉恶如仇,又加之受我潜移默化的影响,更是对穷苦的百姓们心存一份同情。
当听到老船夫叙说起官府的残酷压榨之时,顿时气坏了旁边的纪秉义。
“他nǎinǎi个球!看老子怎么收拾这群混帐王八羔子…!”他招呼了几个士兵抬腿边走。
“哎――…!大人…,”一旁的老船夫显然安分惯了,生怕纪秉义闹出什么乱子,焦急地看看纪秉义,又瞧瞧我,“大人,这可使不得呀,他们都是衙门里的官差…。”
“哈哈…,他们是什么官差,不过是知府的狗腿子罢了,教训教训他们谅也无妨。”我知道,自从鸦片战争之后,清zhèng fǔ为了应付巨额的赔款,各项赋税多如牛毛,而地方官僚们也趁机横征暴敛,忙着向自己腰包里划拉钱…,最终只害得百姓们苦不堪言,活不下去了只好造反。不然太平军也不会席卷大半个中国之后实力不仅没有削弱,反而飞速膨胀起来了。究其原因,大致如此。
而象老船夫的这种遭遇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中国这么大,我想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管得过来的。索xìng就任凭纪秉义去闹腾了。
闲来无事,我跟老船夫又聊起了家常。一来二去地,就说到了我要去广东这件事,老船夫笑道:“大人既要去广东,那何不乘船走海路?现在正是南风减弱,北风方起之时,要比走旱路提前七八天呢!”
“哦?果真如此?”我心中一喜,“那你们这里可有能出海的大船?”
“咱们这儿没有。”老船夫说道:“这海上航行跟江河航行不同,海上风浪大,天气变幻莫测,寻常的这些河船出海多半会经不住风浪。不过我倒是有个好兄弟住在海边,他们那里不仅有海船,而且还有熟练的水手。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小的就给大人引荐引荐?”
“嗯,好,那太好了!”我说道:“等这里的事情了结,咱们就去…。”
正说着,纪秉义已经押着一个猪头肥脑的官儿走了回来,远远看去,那个官儿穿着正四品服sè,应当是本地的知府。
来到近前,纪秉义将那人向地上一贯,“还不参拜,这就是我家钦差大人!”
那个知府可能是被纪秉义等人吓坏了,战战兢兢地爬到我跟前,颤声道:“下、下官,刘俊才参、参见钦差大、大人…。”
虽然刘俊才身上无伤,官服也算整洁,但见他只是孤身一人,身边并无随从,我心里就清楚了,落在纪秉义这帮江湖豪强手里,他断不会讨了好去,至少他的手下已经遭殃了…。
纪秉义可以对他动粗,但我却不能,尤其是在此时朝廷对我的态度晦暗不明的时候,“罢了,起来说话吧。你可是本地知府?”我尽量舒缓了口吻问道。
“是…,正是下官。”刘俊才哆哆嗦嗦地勉强爬了起来,“不知钦差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是你封了本地渔民的船?”我又问道:“这是为何呀?”
“大人甭问了,属下已经问清楚了。”纪秉义忍不住插话道:“他是想给自家的小妾盖一座别院,所以就想方设法地搜刮地皮…!哼,算他倒霉,我们到渔村的时候,他正巧去巡视,就被我们顺便带来了。不过知府老爷已经答应了,今天就开锁解禁,并且以后永不封渔!是不是啊…,你快说啊!”说着,他踢了刘俊才一脚。
好歹刘俊才也是个四品知府,当着我的面对他动粗,传扬出去与我不利。当下,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纪秉义,呵斥道:“不得无礼,刘大人乃是朝廷命官,是你的上司,还不赶快赔罪!”
“可是…。”纪秉义想要强辩,却被我厉声制止了,“还不行礼?难道想要军法伺候么?”
纪秉义无奈,只得勉强冲刘俊才拱了拱手,“刘大人,末将得罪了,还望海涵…。”
“哦,哪里哪里。”刘俊才赶忙还礼,“将军提点得好啊,不然下官还执迷不悟呢。”
“好了,既然你们互相谅解,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微笑道:“刘大人呐,别怪我说你,百姓乃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又岂能任意ling辱?俗话不是说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就好比这水,而我们就是这舟,不要觉得咱们高高在上就可以任意胡为,这万一哪天咱们身下的水发起怒来,嘿嘿…,那可是要命的玩意儿…。”
我三娘教子似的将刘俊才教育了一番,这才又说道:“好了,刘知府,你还是好自为之吧,皇上跟前我自然会替你说话的。”
“跟大人一席谈话,让下官受益非浅呐。大人尽管放心,下官马上就解除渔禁。另外,大人劳师远伐,定然疲劳了,下官已在城内备下薄酒一杯,还望大人赏光。”
“酒水就免了,”我站起身说道:“南方战事吃紧,我们需要马上赶到广东去。听说从这里坐船要快一些,我们就改走海路了。”
“本府正有几艘海船,就在东面不远的海边。”刘俊才殷勤地说道:“下官这就去派人准备。”
“不牢刘大人了。”我一指身旁的老船夫,“这位老人家认得路,由他带路便了。”
“哎,不不不,还是下官亲自送大人上船方能安心…。”尽管我一力推辞,可无奈刘俊才铁了心要在我面前表现一番,于是,由他带路,大军来到了东面临海的一个小海港。
知府大人驾临,当地地保当然要高接远送。可听明白我们的意图,地保面露苦sè,“各位大人,本地虽有几条海船,也有不少水手,可这七八千人实在是太多了,恐怕装不下呀。”
“哦,这么说不能坐船咯?”我有些失望。
“也不是不能,如果征集全部的民船约能装下2000人左右,钦差大人若能分兵两处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地保犹豫着说道。
我略一沉吟,转身道:“咱们在此处分兵。纪秉义,绿营军卒由你暂且统帅,陶文为辅,你们带着钦差的仪仗从陆路向广东进发,八旗兵勇和云梦、秦卫等人跟我坐船先行一步。咱们在广州汇合。”
“是,大人!”纪秉义凑到我跟前,坏笑着轻声道:“大人,那属下岂不是要过一把钦差大人的瘾咯?沿途迎来送往的,属下就提您担待咯?”
听玄音而知雅意,对他的意思我最明白不过了,这小子又想沿途作他那些惩恶扬善的绿林勾当…
“哈哈…,”我轻笑道:“凡事不要玩得太过火,要记得,皇上这道圣旨下得不明不白,不要给我闯祸!”
纪秉义知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当即正sè道:“属下明白!有陶文兄弟在,大人就放心吧。”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那咱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rì分道扬镳…!”
在刘俊才的安排下,我们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八旗兵勇随我登船,乘风破浪向广州进发,而纪秉义则领着绿营兵从陆路南行。
其时,正如老船夫所言,南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渐起的北风。我们一路上顺风顺水,于第五天傍晚抵达了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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