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一岁工作有了起sè,女儿上学了,车也刚买了,还没过几天舒坦rì子,就稀里糊涂的被穿越了。萧夜越想越觉得冤,但半个多月过去了,现实是残酷的,让他不得不接受并适应老天爷安排的新环境。经过他的努力,口音终于接近了这里的人,能比较自然的和身边的人聊天了,成天戴个粗布小帽,也不会再有人惊讶于他的发型,加上xìng格开朗、善于交际、待人和善等等前世因工作需要而养成的xìng格,萧夜很快得到了掌柜的、老板娘和一众街坊的认可,渐渐地大家不再谈论萧夜的来历和他古怪的造型。只知道他今年二十五岁,北边燕国人,离家多年在外经商,一个月前途径此地,在城外路遇歹人惨遭剪径,不但钱财不留,这帮天杀的劫匪居然因为他一头长发俊朗飘逸心生嫉妒而痛下杀手,硬是剪去了他的满头长发,以至于变成现在这般惊世骇俗的造型。至于他的家人,听说他父母双亲均在世,尚有妻眷女儿但因前年燕国内乱已失散多时,至今下落不明,看样子在那兵荒马乱的燕国已无法寻找了。
这rì下午风和rì丽,茶馆门前几位大娘团坐一圈,一面做着各自零活一面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惯出风头的刘大嘴巴对着茶馆老板娘张婶道:“前rì里,东头的张铁匠家里托我来说个事。”
“啥事啊?找你的估计就是为他家那养老闺女吧?”张婶原本低头缝着鞋面,漫不经心,说了这句突然抬头看着刘大嘴巴急道:“为啥要托你跟我说,我那俩小子可都还小,再说就他家那点心思,不就是想招个上门的吗?”又左顾右盼一番,伸头凑向刘大嘴巴小声道:“再说他家那闺女长那啥样啊!干巴巴的,怕是不好生养啊!你可别害我。”
刘大嘴巴吐了口中瓜子壳,拍腿一笑道:“哎呦我的大妹子,我刘月娥说了二十年媒,你见我是那么不晓事的人么?那铁匠家的可不敢高攀你家,托我找你是看上了你家那新来的伙计,你说他无亲无故,也老大不小的,指望他上门去做女婿。那铁匠家虽不算富裕,但却只这么个闺女,也不算委屈了你那伙计,将来老俩口百年过后,还不都是他的,总比他这没着没落的好,你看可成?”
张婶低头一沉思便道:“说是能说,就不知萧夜看不看得上那闺女,现下他虽单身一人,但没准哪天寻着家人,到时可如何是好?”
“这世道,孤儿寡母的一经失散哪里还寻得着,再说在那兵荒马乱的地方,兴许早死了。”刘大嘴巴抬头看了一眼茶馆小声道:“他无家无业的,说不定一准愿意,白给的家产谁不要啊!”
张婶正要答话,只见李老头背着黄杨弓,提着几条白鱼刚好经过便笑道:“您老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看来收成不错啊!”
李老头回道:“今早逮着一大黄羊,四十来斤,可把我累得。这不,赶早回去歇着,要不明早可要爬不起来了。”
那刘大嘴巴却不在意,依旧对张婶说着:“你且回去跟你那伙计说道说道,我明儿可得给人家回话。这么好一桩亲事,我可巴望着喝上杯喜酒呢!”说着打眼瞅了那李老头一眼。自从被李老头那孙女辞了说亲,刘大嘴巴一直心里不透酥,心道:“老娘奉了那郑四官人的话,替人家娶你那孙女做他第四房妾室,不知是你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谁想你那丫头不给老娘半分薄面,早该累死你个老东西!”
张婶忙道:“晓得了,我今晚便说,至于成不成就看他俩造化吧!”回头又对李老头说道:“您老可别真累着自己,不愁吃不愁穿的,何苦来呢?赶明儿香秀出了门,您老就在家自个儿享福吧!”
李老头见到刘大嘴巴在场,不便多说,嘿嘿一笑便径自回了家去。张婶她们继续说事,谁知片刻之后,李老头从家中走出,径自进了茶馆。
傍晚时分,茶馆张掌柜的坐在茶馆后院的庭院中对着李老头敬酒道:“您老放心,萧夜是我家伙计,我自会与他道明其中关节,只是那香秀丫头可是知情?”
李老头听了这话心道:“虽说丫头对这萧夜有些好感,但婚姻大事却不是凭几眼好感就能定的事。萧夜虽然年纪大些,又有过家室,但长相周正,为人稳重,又经过商,见得不少世面,不像那些文弱少年只知读书不通世故。最主要的是,他单身一人,无依无靠,待掌柜的与他细说分明,估计不会反对入我家的门,到时我老李家总算能继了香火。”自打儿子战死疆场,李老头便在祖宗牌位下一跪半rì,自觉愧对列祖。李家自从他祖父那一辈因故乡燕国战乱,背井离乡举家逃亡至此,好不容易重新扎下根,但祖父三兄弟中老二半路就饿死,老大也在途中惹下伤寒痨病,好不容易挨到上阳便撒手西去,只余下最小的祖父艰难过活,靠着一身祖传手艺,置办了些许薄产,娶妻生子,不想连续三代独子单传,到儿子战死,李家已经香火断绝。今rì自打听张家媳妇说起街东张铁匠家托刘大嘴巴来说亲,“入赘”二字便烙在了李老头的心间,仿佛头脑瞬间开窍,李家香火大业当场便死灰复燃,从晚饭时便魂不守舍,扯东扯西的试探了孙女半天,得知孙女对那萧夜颇有些好感,说他成熟稳重,于是心花怒放,晚饭也不吃了,便急急赶到张家,正赶上张掌柜一家正在用饭,只受了人家一声嚷嚷便老实不客气的坐上了张家的饭桌。张婶看出有事便带着孩子匆忙填饱了肚子,急急退入厢房,让这爷儿俩喝酒聊天。
李老头思虑一番,有了定计,便干了杯中之酒嘿嘿笑道:“掌柜的不必担心,我那孙女最是孝顺,待我回去好言央求几句,定然应允。再说她辞退了这么多的媒婆不就是为照顾我这把老骨头么,这入赘的好事,她定然答应。萧夜这小伙子虽说年纪大些,但做事稳重,人品也不错,香秀又不是没见过面?定然应允,但管放心。”说吧又向前一探,低声道:“你回头得跟她婶子通个气,那张铁匠家的可不能抢了先去,萧夜也算咱故乡之人,虽说不一定是一个府衙的,但能在这千里之外的上阳城遇上,毕竟是缘分不是?”
当晚李老头很晚才回到家中,香秀早已入睡,李老头望着西厢房嘿嘿一笑,美滋滋的睡下,久久方才入梦。
次rì,李老头也不去打猎,呆在家中只等张家口信。李香秀去了街中老王布店取样接活,不在家中。却听门口街面上突然嘈杂起来,李老头闻声走出家门,只见众街坊都在对着远处的府衙告示牌楼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个个表情愁苦。李老头见张掌柜的也在,便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张掌柜的回头一见是他便道:“您老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那山河国已经发兵来攻咱楚国了,听说大军足足二十万,已经到山那边了。”
旁边米铺的王掌柜的叹了一声道:“这才消停几年,又要打仗,倒霉的又是咱这些人,衙门已经贴告示了,要咱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家里有成年男子两人者,须出一人入伍抗敌。你说上次那场过后,咱上阳城还余下多少男丁,好不容易熬到这茬成年,总算缓了口气,这又要征兵!”
李老头一听,神sè黯然,不禁想起自己那战死的儿子,心想自家现在只他和孙女俩人,断无入伍人丁,仗着儿子的功绩,衙门这些年倒是多有照顾,每次征钱征粮从不上门,倒不必担心。只是听说是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前来,谁知这次能不能保得住祖上的这点基业。
而此刻,萧夜站在茶馆门前,听着一众街坊议论纷纷,心想:“老子怎么就这么衰呢?刚安稳没几天,就赶上两国开战的大事,还让不让人活了!”再想起今早掌柜的把他叫入房中说明李老头的打算,当时萧夜就凌乱了。虽然心知自己多数回不去了,但这几rì安定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老婆和女儿,偷偷打开手机,看着娘俩的照片,轻轻抚摸,时常黯然泪下,又不敢常开。垃圾智能手机的电量实在太坑爹,尽管每rì只舍得开机一小会,但半个月下来已然完蛋。现在突然让他在这个陌生世界娶妻安家,萧夜一时只觉脑中是一片狼藉。
不过细细想来,香秀这小萝莉的确长得清秀可人,尽管前世自称萝莉控,但真摊上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做一回吃嫩草的老牛。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想...还是想的。最后在掌柜的一再追问下,老牛一脸悲壮表情,“勉强”点了头。
至于入赘,虽然在这地方有点伤及男xìng自尊,但对于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萧夜来说,直接被无视了!只是在心底默默地对老婆女儿说:老爸我是无辜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怪为人太优秀,实属无奈啊!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