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二）（2 / 2）

特别是在蔷薇那帮人来了以后，院长貌似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小孩，以至于小楼里根本就住不下，没办法，只能拆散了几个班的孩子，插班到天使里来。

睡在零俐旁边的胖丫头，身上本来就有一股着洗不掉的臭味，这下子闻得更清楚了……无奈只能将脸朝向另一边睡觉……好歹这边的矮丫头除了会躲在被子里挖鼻屎，然后抹在枕头下面之外，没其他的异味，闭上眼睛就当看不见了……。

蔷薇在还有半个月搬进天使的时候，直接向零俐和零远下了两份战帖，大概是还没收到消息，俩个老大现在是一窝的了，所以由零俐主笔，又还回去一份战帖，大概意思是，说明了一下他俩联手的事，然后顺便告诉他，什么时候想打你就直接过来，别tm那么多废话……

果然零俐和零远的名声在外还是有的……隔了好长一段时间那边才有了音讯……。

对方给出了时间、地点和条件之后，零俐只花了零远一句话的功夫，就明白了他们计划，而零远说的那句话是“大致情况我说完了，你怎么看”……。

其实很简单，地点选在了即将要拆除的蔷薇修道院后院，那个地方零俐不是没去过。零俐之前‘照顾’过一个蔷薇的小女孩，让她把她的备用校服匀给她一身，这样在天使被罚不让吃饭的时候，她就悄悄流进蔷薇的食堂，好好祸害一番，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

因为零俐的长相太过惹眼，为了让避免让人看见，她发现了不少蔷薇里的小路和暗道，上至房顶、云梯，下至地下室、库房，有些地方就连蔷薇自己人都没去过，一来二去也就熟得跟自己家似的了，连看门的大爷也以为她就是蔷薇的孩子，没办法，看门大爷老花眼，只认衣服不认人……。

甚至有几次趁着蔷薇中午午休，她竟然大大方方从正门走了出去……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蔷薇里面基本上已经被她搅的乌烟瘴气了，对面的修女势在必得的要把那个偷吃东西的‘内贼’揪出来……当然，谁也没有怀疑到，是隔壁孤儿院的零俐干的，但是后来，零俐也没敢再去。到底是谁被当成了垫背，背了黑锅，零俐没去打听过，算了，就当是他倒霉吧。

后院的旁边就是可以进出修道院的小门，而从前院过去的路也只有一条，所以把这两个地方守死了，零远带的人再多也出不去。

当天零俐先让零远带着一部分人，从他们指定的小门进去，在零远被困的同时，零俐就带着剩下的人，把两边的看守全给绑了。毕竟都是些还没上中学的小孩子，就算发起狠来，也狠不到哪去。

所以，这件事最后以蔷薇惨败，无条件归属天使而告终。

但是零俐知道，都是野惯了的孩子，哪能那么轻易就放弃，所以在蔷薇的前孩子头――光头的怂恿下，零远带着一干人等，打算去光头说的那家电影院好好看场chéng rén电影的时候，零俐知道这里肯定有事，但零远那呆子死活就是不听。

没办法，在光头他们刚走以后，零俐就抓了光头手底下的一个跟班开始审问，小子长着一脸软柿子相，却没想到还挺能撑。到最后，在零俐拿着打火机扬言要烧了他眉毛的时候，才松了口，说光头找了之前从蔷薇出去的几个中学生回来，要修理修理零远，拿回名位。

审问的时间拖得有点长了，现在赶过去怕是也来不及，去告诉修女，胖修女长肯定会一通乱喊，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去救他们。

就在强忍着没去的几个人，还在庆幸的时候，二当家发出命令，要他们偷溜进值班室，打电话报jǐng。

同时零远手下的另一拨人，为了下一步计划，由小杰带着去了教学楼，佯装打架，故意砸了一楼的一块玻璃。

零俐则亲自去找值班室的修女告状，修女看着这个平时里霸道的小姑娘，现在却是一脸的害怕和无助，眼泪还在眼眶里打滚……本来想通知守夜的修女过去看看，无奈自己拿着手电跟了过去。

引开看门的修女，其他人顺利进到值班室。

事情的结果是这样，jǐng察赶到的时候激战刚刚开始，零远因为人数和体型上都比较吃亏，已经挨了几下，但并无大碍。

jǐng察亲自把零远和光头他们送回孤儿院，然后再把那几个中学生送回寄宿学校。

老院长气愤之余倒也没什么，到是胖修女长，像气吹的皮球一样，脸都气大了一圈。

结果就是，光头一行12人，零远一行8人，外加因为昨天晚上打架而进来的8人，零远这边一下就变成了16人，人数上本来吃亏，现在却还多了4人，两拨人共计28人，都关在全院只有一个、空间特别大、且隔音甚好的禁闭室里，一关就关了7天……

等再出来的时候光头就彻底老实了，心甘情愿的在零远手下当个小组长……

从那件事以后，零俐算是在天使彻底翻身了，一下子从坏孩子的化身，变成了正义的希瑞……再也没有人去向李晴打她的小报告了，当然，除了陈姗姗。

自从那件事后，零远就再也不敢不听零俐的了，险些吃了大亏，难免心有余悸。零俐也一下子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不管零俐有多不可爱，他都不得不照着她。

事情平息之后，零俐主动找阿远说退出的事，毕竟现在天使都是他一个人在说了算，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就只有自己了，为避免再此成为众矢之的，还是趁现在功成身退来的划算，毕竟她也懒得再为零远收拾残局。

阿远同意了，零俐本以为他会很高兴，结果他却有点生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他阿远的呢，零俐自己都不记得了，好像是从自己当上二当家开始，也或许是跟着小杰“阿远、阿远”的这么叫顺口了，反正就是已经慢慢和他们相处的像是……真正朋友那样了。平时小打小闹，斗嘴斗狠，几个人也不会太生气，因为知道彼此的脾气，所有死穴就都会有意的避开，就只有一点，零俐死活不肯让阿远知道，她是怎么爬上那棵大树的。

回归平静的零俐，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捣捣小乱，也渐渐快忘了，自己曾经是孤儿院二当家的这件事。直到有天院长宣布，因为孤儿院里的小孩子越来越多了，所以决定，要在后面的绿地上再建起几栋小楼，在此期间，为了方便管理，两班合成一班。

“这rì子还让不让人过了……”零俐嘟着嘴恶狠狠的小声嘟囔。

零俐所在的是小学6年级的c班，原本的人数是15人，蔷薇的人插班进来后，变成21人，现在再两班一合并，就变成了40多人……光是想想零俐就觉得自己要脑缺氧……。

而更让人理解不了的是，和他们合并的，不是b班，也不是d班，是零远所在的a班……。

6年级总共就4个班，还不按顺序合，非得是a跟c合，b跟d合，这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想出的方法……。

当天下午，全院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搬家行动，本来男女分开的宿舍，现在也变成了集体宿舍，走廊、活动区全都摆上了床位。本来挨着就够近的小床，这下基本就连上了，中间只隔了窄窄一小条，就连睡觉都得把鞋脱在床尾，然后爬过去……。

这让零俐有种大家睡在一张床上的错觉……。

当天晚上，宿舍里乱成了一锅粥，无论俩个修女怎么制止，屋里的分贝也还是有增无减，零远趁乱换到了零俐旁边的床上，让那个胖丫头去挨着光头，毕竟都是些没发育的小鬼，修女也觉得没什么，结果胖丫头刚过去，就被光头打哭了……其实还是有事的……。

“小零，你对面的女生在挖鼻屎，啊~~还往枕头下面抹~~好恶心~~”。

“我闭着眼睛呢……看不见……”。

“…………，要不你转过来对着我得了，我保证，绝对不挖鼻屎”

零俐躺着没动，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把脸转了过来。

“对着我比对着鼻涕虫好吧”。

“嗯，你比鼻涕虫强点”。

“………”。

第二天，陈姗姗就换到了零远左边，在零俐不搭理他的时候，陈姗姗就找他说话，零俐睡不着的时候就听他们说话，从来不插嘴，也不睁眼。

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陈姗姗喜欢零远，在同班了没几天后，光头就鬼鬼祟祟的来问零俐“二当家，陈姗姗是不是喜欢阿远哥啊”。

“唉呦~不错嘛~连你都看出来啦，恭喜你成为全孤儿院最后一个知道的人~~”零俐yīn阳怪气的说。“还有，我不是什么二当家的！本姑娘早就退了！”光说还觉得不解气，就伸手捏住了光头的耳朵，学胖修女长拧他的耳朵。

光头吃痛，眼泪都快出来了“二……啊不对！零姐零姐！我错了！我改口我改口！！啊！！疼疼……疼疼！”

零俐觉得没意思，就放了手。没心思上课，索xìng出了教室，去大树那睡了个回笼觉。

刚刚是小学快毕业的年纪，连‘喜欢’也表现得比较实在，无非就是跟他说话，找他吃饭，帮他写作业……。

陈姗姗早起收别人作业的时候，都是一副小修女的模样，就连作业本递的慢了，都会受她一个白眼，唯独零远，先是将自己的作业本，放到他的位子里，故意拖到最后才收他的，让他好有时间抄。

刚开始零远还是愿意抄的，可后来嫌麻烦，就也不抄了，最后就变成，零远的作业本就放在陈姗姗那，由她写、交、收全权负责。

虽然零俐不喜欢陈姗姗，但她这种追人方式，她觉得还是挺敬业的。

零俐虽然成绩不好，但因为和李晴有过约定，所以作业一定是自己完成。事情的起因是，零俐威胁了同班的小胖子，让他‘帮忙’写个作业，结果被陈姗姗知道了，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李晴都快气疯了，让她发誓再也不敢了，零俐就发誓说“如果我再让小朋友替我写作业，我这辈子就不长个！”，这个誓发的有点太毒了，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十一二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那时候，零远已经坐到了全班最后一排，小杰坐他前面，光头挨着小杰。

可零俐座位却从原来的倒数第4个，慢慢换到了正数第一排……就连陈姗姗都比她高出了一个脑顶。

没办法，能试的方法零俐都试过了，天天到cāo场跑步、跳绳，多吃蔬菜，靠墙站着，向耶稣许愿……可没有一个是管用的。

阿远说她是心眼太多，坠的。

小杰说是还没到长个的时候。

光头说“啊！零姐！你该不会一辈子就这么矮了吧！”。

结果零远一直到晚饭时都没看见光头，因为他被零俐绑在顶楼，晒了一天的太阳。

那一年，零俐刚过完11岁生rì，零远11岁半，小杰11岁多一点，光头1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