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子陵一拱手就要说“某姓苏,名子陵”时,小夏健却是抢先答道:“他是我父亲的旧友,也是我的教书先生,有一些本事!你若是担心‘群龙无首’的问题,可以请他出面为你们出谋划策!”
“哦……”那裨将对苏子陵的来头并不感冒,皱着眉头又打量了苏子陵一番,忽又觉着苏子陵和街边的泼皮没什么两样的他还是对苏子陵拱手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听着裨将的话语,见他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高涨了,心知那裨将对自己来挑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苏子陵赶忙把小夏健拉倒了一旁。
“他若要你挑头,你就挑头是了,到时候有我帮你,你去指挥那些人有什么不好!”说着,苏子陵回头看了看那个裨将。
见他时而低头发呆,时而打量四周的,看样子好像是想过一把指挥瘾的愿望落空了,让他倍受打击……
“你看那家伙没jīng打采的模样,你要我待会儿怎么指挥他?”苏子陵眉头紧锁,又指着那裨将。
其实,苏子陵也是有他自己的顾虑,他从政的时间不短,叫他处理政务那是手捏把攥的事,可他从未直接指挥过部队――因而,怕自己镇不住阵脚的苏子陵想借着小夏健来遥控指挥部队……
苏子陵心里有诸多顾虑,正犯难之时,小夏健却是斩钉截铁的回道:“前怕狼后怕虎,还打什么仗!你是我父亲请来的旧友,他们能有什么话说!且军令如山,必须令行禁止,违令者军法从事!”
说着,小夏健以手比刀,做了一个“杀”的手势,苏子陵也立马明白了小夏健的意思。
心道:“怎么同这夏家父子讲起军队,他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明白威风不是自己摆出来的苏子陵也狠下了心。
随即,通好气的师徒二人转身向那裨将走去,小夏健先开口道:“关裨将,苏先生是深得我父亲赏识的人,由他来指挥作战,你没意见吧?”
“没……没有!”关裨将闻言不由得一怔,又赶忙应道。
见那个姓关的裨将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苏子陵又敲打了起来:“关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可以借小公子的名义发令。但是……军令如山,如果下面不执行或者故意懈怠,苏某定斩不饶,到时候多有得罪还请见量!”
苏子陵说这话明着是和关裨将通气,要他多担待一些,实则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他:“你也不要懈怠,否则,现在我跟你讲面子,打起仗来刀子可不讲面子!”
“见量……头都被砍了,还见什么量!”关裨将心里虽是声声苦笑,但他还是拱手道:“苏先生能如此,关某深感欣慰,还请苏先生到瓮城上稍作歇息,某即刻通告全军,并请下面的人来拜见先生!”
“有劳了!”苏子陵冲关副将一拱手,又冲转身就要走的他补充道:“关将军就说我是受了夏亭侯的委托就好……”
“哎!哎!哎!”关裨将继续向前走着,转过半个身子连连点头的他心里是要多苦就有多苦:好不容易有一次dú lì指挥部队的机会,又被一个不知哪来的人给抢走了,他能不感到出头无望?能不感到感到苦闷吗?
“先生!”拉了拉苏子陵的衣袖,小夏健怔怔地看着关裨将离去的方向,又怔怔的说道:“看样子,你可是把他打击惨了,待会还是给他一点甜头比较好吧!”
“有道理!”话音未落,苏子陵大步向城楼跑去,也沉寂了好多年的他重新得到了一个大展身手的舞台,就像得到了新生一样,那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溢于言表,只有苏子陵和见过他的人才能感受到!
等到苏子陵跑出百米开外,小夏健低头长叹一声后,才挪腾起脚步……
待到两个裨将及他们的部属在城楼上汇集后,苏子陵又对他们敲打了一番。
见自己的立威收到了效果,苏子陵对着大方桌上,平摊着的一张标记着军事设施的地图讲了起来――虽然,他也才看过这张地图没几分钟……
“山阳小地,没有可以倚仗的高山险峰,反倒是大路直通四方!城也不高,墙也不固,易攻难守,大军顷刻可下此城!”扭头看了看四周,见众人对自己说的这些没什么反应,苏子陵不由得一声苦笑。
在场的都是从军几十年的“老兵”,在山阳驻扎最短的少说也呆了八年,他们对山阳的地形和特点早已是熟得不能再熟,用不着苏子陵来帮他们复习。
见自己蛇还没画,就先把多余的脚给画了起来,苏子陵竟罕见地感到一阵压力和紧张,调整了心态,他直奔重点,接着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诸位请看!”苏子陵把手指在地图里的山阳城上,沿着路向西方比去:“夺得山阳,可从陆路进攻函谷关,大军直逼关内,又可以迂回到霞关之后,到时三晋之地必失!”
紧接着,他又指着山阳港,“沿江而下”:“夺得山阳港后,敌人就控制了秦淮大河的中上游,可水陆并进,夺取下游的军港要地,到时候我们会丧失防守天险的优势!”
“同时,敌方可以经山阳,借道南下,攻打南方!夺得山阳,可谓是一举多得,敌人不傻的话,必定是向这里派来数也数不尽的军队!而我们以寡兵守必败之地,与如cháo水般的敌人对抗,能赢吗?”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低头不语。
而两位裨将闻言面sè大变,尤其是那个关裨将,他的脸sè就如霓虹灯一般闪烁不定……
这时,一旁的小夏健应和道:“先生啊,我父亲派你来,是想请你帮助守城的。现在,你不说退敌之策,怎么反倒讲这种打击士气的话!”
“某别无他意,只是以实情相告,希望各位做好心理准备罢了!”苏子陵摸着小夏健的头,立马顺着台阶下了:“以我们的实力想守住山阳,就是兵圣孙武在世也打不赢这场仗!”
“照先生的话说,我们岂不是该乘早投降!”将领的队伍里有年轻气盛,不甘失败的小将军,他竟和苏子陵犯起冲来!
“秦国有苛法峻刑,诸位的宗族老小都在关内吧,若是降敌,不但自己受辱,家人和族人只怕都……所以苏某不是在劝诸位投降!”瞥了瞥四周,见诸将或是怒目低视,或是咬牙切齿,都有死战之意,苏子陵心中却是暗暗窃喜……
扫视了众人,苏子陵乘热打铁道:“只要诸位拼死一战,没几rì,援军就会到达!到时,敌军就会陷入背靠大江,进退不得的窘境!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焚毁敌舰,把登陆的敌人赶下水!”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苏子陵点燃了在场的将领心中的战意,也等于点燃了山阳城全军的战意。详细的分派任务后,苏子陵将全城的兵马派到了城外作战,竟一个也不留!
见苏子陵打起仗来这般疯狂,小夏健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也听过不少夏毕程打仗时置之险地而后生的故事,可像苏子陵这样将全部筹码押出去,他只有在赌徒的身上见到过。拉着苏子陵的衣袖,小夏健问道:“先生,你把人都派出去了,敌人来了怎么办!”
“敌人来了,我们就通通完蛋了吗!”苏子陵一伸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就向城门的另一边走去,只留下一愣一愣的小夏健呆呆地伫立原地!
“快过来看看!”已绕到城门楼的另一边的苏子陵见小夏健没跟来,又大声招呼了起来。
当小夏健跟着跑了过去后,却是看见城门前垒起了一座“小山”,满满当当的全是军旗!
“山阳是守不住的,与其把人放在山阳,不如把人派到江边,借着天险,把敌人堵在江中!”双手靠在凸起的垛口上,苏子陵又抛出了“山阳难守论”,只是这次还附带了“弃山阳,守大江”的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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