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主使人毫无头绪,但是顾平安似乎是被一个不明来历的年轻人给救了,单凭一个赵符根本就没办法顾全他。”
“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年轻高手不早不巧地救了顾平安,我要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神秘的话也不见得有多神秘,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其实很容易猜到,铸冶在剑阁,那么这个人和剑阁自然也脱不了关系。”
“剑阁啊,那样一个超凡脱俗的地方,就算是东洲的那位也会忌惮的吧!”
“若是让皇帝怀疑顾家和剑阁扯上了关系,那东州会很精彩吧!虽然一直摆出一副君臣和谐的样子,但是一旦这个平衡可能被打破的话,相信他马上就会撕破脸皮的吧!说来说去其实也就是一个****一样的货色,怕别人说自己卸磨杀驴,又怕顾家功高震主。”
“那这个很有可能是剑阁天下行走的年轻人我们要不要去会一会?”
“我可不想去惹那趟浑水,隔岸观火那才能逍遥自在从容不迫。
“这个神秘年轻人的身份需不需要有我们透露出去?”
“为什么要透露出去,让东州那些自矜自大的家伙们吃一个暗亏不是很好吗?原本计划是今年开春就会东州,现在看来我们可以推迟到夏天了。”
“一转眼少主居然在巨澜城呆了三年,王家偏房的那些孩子们估计都要忘了少主了。去年王鸣佐在殿前挥墨得了陛下嘉奖,相比此刻正是春风得意吧,这次回去正是在一次建立起少主威严的时候。”
“不要老是把眼光放在王家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毕竟只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东州马上就要不太平了,鸣佐在东州的压力会很大,要知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才是正道。家族内部的竞争最后的归宿是为了家族的繁荣而不是损耗家族的实力。”
“少主教训的是,”
“你忘了么,这些都是你交给我的,老师。”
听到“老师”两个字的时候,一直佝偻着腰半眯着眼睛的老人身体僵硬了一下,自从这个孩子被确认为是王家未来家主之后就再也没有喊过他老师。
“你不说的话,这些我都该忘了。少主身份高贵可不能再折煞老奴了。”老人一直都是自称“我”,在这个不肯叫他“老师”的弟子面前这是他一的坚持。今天王鸣谦进了一步喊一声老师,他却又退了一步自称老奴。
王鸣谦自嘲地笑了笑有些失望却没有再坚持,看着在人群里艰难穿行的青神,突然笑了起来。
“看来识货的人不只是我啊,只是光长了一双好眼睛却没长一个好脑袋。卖个人情给伞的主人,但是伞一定要让人夺去。”
老人领命,直接从高楼上往下一跳直接横掠而去。刚才那个佝偻着腰的衰老模样再也看不到了,此刻老人就像是一只在巡视自己领空并伺机狩猎的雄鹰。老人名叫王若愚,取大智若愚之意。
青神第一次怀里揣着这么多钱,心里很紧张又很激动。经过街边的小面馆的时候,青神觉得坐在面馆里的那三五个汉子似乎都在盯着自己怀里的铜钱。揣着三大贯铜钱走路实在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但青神还是努力加快速度。在小巷里被两个一言不发的大汉堵住的时候,青神不得不埋怨自己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你们不要看着我,你看我衣服就知道我没钱的。”青神怯怯地向后退,退到墙角的时候一贯钱突然掉了下来。穿钱的麻线断开了,铜钱撒了一地,让青神奇怪的是那两个人并没有抢着去剪散落在地上铜钱。
“我只有这一贯钱,你们拿去好了。”
有时候沉默比出言威胁更让人感动害怕,此刻青神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大于一切。
看到青神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两个大汉终于确定青神不是在扮猪吃虎而是真的在害怕。那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离青神较近的黑衣大汉直接把青神像猫一样拎了起来。黑衣大汉没有去拿情深怀里的两贯钱而是摘下了青神背上的大伞。
“这个小丫头怎么办?”黑衣大汉回头问随行的人,却看到那个比自己实力还要更加强大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尸体的旁边多了一个老头儿,像鹰隼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黑衣大汉第一时间把青神抛了出去,这是他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阻滞老头片刻的办法。老头的身周顿时变得扭曲起来,空气似乎也变得浓稠起来,青神还没有接触到老头的身体就已经停了下来。老头没有再出手,黑衣大汉几个跳跃之后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谢谢老爷爷救命之恩,“
青神对于丢了伞并不是十分着急,在她看来散落在地上的铜钱可比那把不怎么好看的伞值钱多了。青神甚至怀疑那个抢伞的人是不是脑筋有毛病,居然为了一把伞就要谋人性命。看到青神道谢之后也不追问伞的去向,而是蹲下身子耐心地捡着地上的铜钱。王若愚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不怕伞找不回来了么?”
“伞是宸胤的,宸胤自然会把伞找回来的。伞一时半会是找不回来的,可是我知道这地上的铜钱如果不及时捡起来的话那就真的得永远失去了。”
“你知道伞的价值吗?”
“宸胤要我打理家务所以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得放在我这里,染后宸胤就把伞给我了。总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吧,可是那也没办法啊,我总不能丢了西瓜又再把芝麻丢了。”
王若愚思索着青神的话似有所得,竟蹲下身子帮青神捡起了铜钱。城外波涛如怒,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一老一少却镇定自若地捡着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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