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失望的是在食堂打饭要排队这一先进理念他一直无法领会,总喜欢把别人推开,不管身旁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还是老头。
无论如何折腾,谁也无法让他变回从前那个数学天才,数百次努力尝试均告失败,现在的他连九十乘十这样简单的题目也算不出。
后来医院声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于是转院来到离城十公里处的jīng神病医院。
我和他每天都对弈二至六局,简单的估算了一下,胜负比大概是四十至八十比零。
自称是关羽的患者有一位极漂亮的女朋友,模样跟蔡依林有几分相似,只是胸部更为丰满些,她没有因为他被关进jīng神病医院放弃爱情,两到三天来探望一次。
我对这位山寨版蔡依林非常感兴趣,关羽却对她很冷淡。
她来到之后如果遇上我与关羽正在下棋,她会笑逐颜开地站在一边观战,不时伸手温柔地轻抚关羽乱七八糟的头发,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摸一只小猫或者狗狗的脑袋,同时用悦耳动听的声音讲述汴京大学里发生的事,某教授出国或是离婚了,某舍友透露其情人严重早泄,一触即溃等等。
关羽几乎不跟这位美女交谈,目光总是停留在其它地方,偶尔鼻子里哼一声以示回应。
仿真蔡依林每回出现都带着许多好吃的东西,酱香鸡腿或者囱猪尾巴,烤鸭或者熟牛肉,我常常有幸一起享受。
我极为自私地幻想,如果关羽一直变不回数学天才,她或许会感到绝望,最终把注意力投向关羽之外的男子,因而喜欢上我。
试想一下,搂着这样一位美女走在街上是多么得意的一件事。
更深一步的梦想则是,她在柔和的灯光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扯下,用轻柔妙曼的动作扔到地板上或是我的头上......。
关羽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习惯xìng地沉默,表情木讷,只知道伸手接过食物,撕开包装后狂咬大嚼,其吃相极为凶恶,令人联想到恐龙和鳄鱼或者大白鲨,不时还打一个气吞山河的饱嗝,我曾亲眼目睹他在两分钟内解决掉一只完整的烤鸡,把无法食用的部分吐得满屋都是,有几根鸡翅骨甚至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如此奔放和豪迈的进食方式我生平仅见。
这样的时候,仿蔡依林一般双手放在自己腿上,微笑着注视关羽,眼中柔情似水,令我羡慕得快晕过去。
关羽上卫生间去,仿蔡依林闲着无聊,开始和我交谈。
“我叫英素素。”她说。
“我叫李寻欢,需要澄清一点,我不会扔飞刀。”我说。
记忆中每次自我介绍,都得加上这么一句,全是古龙惹的祸。
“你真好,肯陪他下棋。”
“闲着没事。”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他以前不懂围棋,是你教的吗?”她弯下腰收拾东西。
一不留神,我看到她部分胸部。
“没教过,他会下棋,虽然技艺不怎么样。我猜想对于一位曾经的数学天才来说,会下围棋是理所当然的事。”我说。
“认识他十几年了,从未看见他下过任何棋,在我印象中,他唯一的娱乐就是做各种习题。”英素素低下头,神情显得极为落寞。
“据说用脑过度对人体非常有害,他目前这样与受过的外伤大有关系,休息一段时间应该能恢复过来。”我忍不住要安慰她一下,不管怎么说,有希望总是好的。
“以前我和他很――亲密,商量好毕业以后就结婚,突然间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在医院里醒来时,居然不认识我。”泪水在她眼眶中转悠,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来。
“别难过,你们还年青,一切都来得及。”我摸索口袋,想找到一片纸巾递出去以示关怀。
看看周围没人,她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怀疑他中了邪,被鬼怪附体,所以联系到一个名叫雷雨扬的yīn阳师,打算为他作法,看看是否有用。想请你帮忙把他带出去一个小时。”她递来几张卷在一起的百元钞票。
我想说不用给钱,但最终没有说出口,一只手仿佛不受思维控制一样伸出去接住那几张纸片。
事后我想了又想,认为这是因为自己过分贫困的缘故,面子和尊严总是建筑在经济基础上,就目前情况而言,我实在很难拒绝这样的贿赂。
其实她就算不给钱,我也会帮忙。
傍晚时,趁着jīng神病院内医护人员交接班的空隙我抽空找到关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老关,想不想出去喝杯酒?”
“好,咱俩不醉不归。”关羽非常干脆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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