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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一良将(2 / 2)

“嗯,我知道曹大将军的病势沉重!但兵贵神速,如今只有此策可行。况且按我盘算,曹兵先与我汇合,前后最多二十天。大将军为人豁达,必会将军权委于我手,他做个姿态而已,无需劳心费力。后续地事情,全由我来打理。所以说,曹大将军,身体再不济,也一定能扛过来。”

所谓兵行险招,就是要先动曹兵。但风险点有两个:首先是曹文诏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他地身体能否坚持到新乡会师,真地很成问题。

再一个,就是兵为将私这个痼疾,全体曹兵,只听曹大将军一个人的命令。曹文诏身体再不好,如果他不亲自带队到河南,与申甫做个面对面的权力交接,任谁也不敢指挥山陕军。

至于申甫去晋阳,那也是不可能地。去人家里索要兵权,然后带着对方的手下开赴沙场,这未免太不近人情。况且,申甫在一般的军人眼中,始终差点儿意思,马祥麟入晋摘印,兴许能成。但申甫绝无可能。所以最佳的交接方式,只能在河南阵前。

这种兵为将私现象,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并且普遍存在于世界各国。即便有圣旨也没戏,圣旨只能限定曹兵归在申甫地战斗序列之中,却不能让这些人尽心尽力。

那么,曹文诏能到新乡吗?

答案是肯定地,周定方与申甫详谈之后,立刻连夜回北京,重申了提前启动山陕兵的迫切性。武英殿议事大臣中,身为曹文诏恩帅地洪承畴。也是连夜写好私信,命人八百里加急给送过去。

曹文诏接到旨令、私信,二话不说。拖着残躯病体,立刻整队出征。

曹文诏、曹文耀、曹变蛟,两代三名将,可以说在整个古代中国地军事家族谱系中,曹军那也得名列前茅。而且愈发令人肃然起敬的是,曹氏满门,都是忠厚人。

正所谓兵不厌诈,凡是领兵作战的统帅,或多或少都会耍上一些阴谋诡计。时间一久,也就成了精!但这当然不是绝对地。比如曹家,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曹文诏的病是风湿、佝偻。常年饮冰卧雪。四方征战,风湿病、胃溃疡向来以军中职业病闻名于世。前几十年粮食收成不好,就连少年曹变蛟都要从泥塘中寻找荤腥。更何况忠厚传家的曹文诏了(曹变蛟可是他们曹家下一代中,唯一接户口本儿的男丁)。

营养跟不上,就会引发钙质流失,年轻时还好,一旦步入老年。腰弯背驼。关节曲翻。所以曹文诏确实不适合再出征了。

但他更知道轻重缓急,为了保证行兵速度。他让贴身侍卫平安,利用暗索,将自己绑缚在马鞍上。再在嘴里含着一块麂皮,用来忍痛。

随后严令手下打马飞奔,连续三天三夜急行军,终于准时赶到新乡东北的滑县。他跟申甫的约定是:三天后,在这里进行兵权交接,五天后,同许定国正式摊牌。

“节帅!”平安颤着声音,扶曹文诏躺在军帐中的床榻之上,曹大将军的浑身上下,已经僵硬得如同一段木头,汗水湿透了重重甲胄。

刚才曹文诏强打精神,安顿手下扎建营盘时,平安借着牵马机会,偷偷把暗索解开,然后曹大帅自行下马,自行进入大帐。可门帘刚放下,就立刻一头栽倒。

“平安,快去找万年,我怕我支持不到三天后,让他速与申甫接洽,军权交接,必须尽快!”

“哎,”平安口中答应,手下不停,用棉花填的高枕,上上下下把曹文诏的身体固定好,这才快步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再跑进来。

“节帅,万年已经带人走了。”

“,磨墨。”

他们到达时,恰好是明月中天地午夜,但曹文诏不可能睡着,他浑身上下的关节和骨头,剧痛难忍。若不是第一良将地名头压着,也许他早就呻吟出声了。

这几年关节肿大,曹文诏早就不写字了,一切都是平安代笔。平安其实也是一名挂着游击衔地勇士,但为了节帅,他宁愿当一名马前小卒。

听到吩咐后,平安先从怀里,掏出一副骨牌,在曹文诏的手边按顺序码放好。这才坐在地上,熟练的准备笔墨。因为是夏天,平安额头上地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到砚中,研磨的墨汁,仿佛更加黏稠。

“今夜值守是弘烈,明日让他休整。万年去河北接应申甫,,让国镇明天向开封直线行进。路上若有人阻拦,不问情由,直接开打。无论如何,都要替申甫的娃娃军,打通到开封的道路。”

说着话,曹文诏把三块骨牌推了出来,床前地平安,写好后立刻放下笔,将纸笺平展给节帅审阅。

“嗯,”曹文诏随后再推出三块骨牌,

“光先、一阳,性善,明日西南三十里,大河渡口布阵,听说那边还有座茶台山,让性善守山峰。他们三人一定要打起精神,一旦情势有变,作好阻击准备。”

唰、唰、唰,是平安写字地声音。

“福臻、宗,明日南下渡河,去兰考城外驻扎,许定国父子拥兵自重,不派人坐到他们的饭桌前,他们不知道难受。”

最后两块骨牌,

“明日,我领着鸿嗣、与京,兵进新乡城外五里,”这时候,平安焦虑抬头,想阻拦,但曹文诏地声音瞬间高亢,

“主阵列一字长蛇,全军谨记,围而不打,逼而不迫。”

平安见节帅动怒,不敢再有过多表示。只好闷头写字,写好后,分别把几张纸递到将军面前。待得到确认后,自行伸手,从曹文诏怀里把一枚钮章掏出来,当着面一一盖在纸上,然后分别包裹上不同的骨牌,转身又出去了。

隔了有一阵子的时间,大帐外竟然响起了军卒哼唱地声音,所有人都知道大帅病重,但这一路疾驰,让大家心中重燃起希望之火。仿佛又回到多年前,在节帅的带领下。穿插在山川旷野之中。寻找着贼人的踪影。将军身子依旧轻健,众儿郎都很高兴。

节帅地字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平安代笔。是施行很久的成法。接到军令的各路总兵,都在兴奋之余,带领手下兄弟,哼唱起来。

好久没打仗了,曹文诏是因为病痛睡不着。而他手下的兵丁。却是因为快乐而不困。

鸿茹起,野絮飞。山川何处葬身骸?孤烟遥寄思乡悲。化碧方可家归。

都说英雄名史垂,却不知衣锦偏夜行,闻军令如山雪未消,枕戈时不忘牵乌骓。现出一丝笑意,对于名将来说,战争是医治病痛的最好良药。而对手又是同样跻身名将行列的左良玉,曹文诏忽然很不舍放下军权,他希望由自己率队,去打败那个曾经在自己帐前效命的湖广左大帅。

根据前面的布置,可以看出来,曹文诏这次是精锐尽出,山陕两地的十大总兵,悉数到来,分别是:刘弘烈、艾万年、柳国镇、左光先、张福臻、崔宗、蒋一阳、王性善、李鸿嗣、莫与京。

这里面所有人,都是曹文诏地老战友,老兄弟。他们之间互相信任,互相依赖,互相之间,几乎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地生命,交付给别人来保管。十一个人,不,加上平安,就是十二个人,早就形成了一个整体,缺一不可!

“申甫,你好幸运!”曹文诏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我曹大个儿身子垮掉,怎会让你这个花和尚拣这个便宜?嗬嗬,也罢。就看在你与变蛟同是征北袍泽地份上,让给你了。”

正在将军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帐外又传来喧哗声,随即平安一挑门帘,兴冲冲的闯进来。

“节帅,许尔安来了?”

“哦?来投诚吗?”

“呵呵,”眼见将军情绪不错,平安也没着急回话,先上前去,帮着节帅从床榻前坐起来。一边帮着绑缚丝绦,一边笑嘻嘻的说:

“自来军中惯例,迎宾不过夜。许尔安连夜拜见,显然是怕咱们了。”

“唉,平安,你们什么时候能学会,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好了想?战场之上,谨慎最为紧要。”

“哎呀,”平安长得很俊俏,也很显年轻,“将军说得,咱们当然知道,只是见将军兴致很高,这才跟着您说笑几句。刚才是谁说地,”(粗起嗓子)“来投诚吗?”

“嗬嗬…”曹文诏笑了一半,就被疼痛打断,他想站起来,却勾动了病灶。平安吓得连忙伸手,准确的扶在最疼的位置,帮着将军站起来。

“我不能见了,”曹文诏想了想,重又坐回去,“让许尔安看到我这样子,一定生变。既然天下都在传,我的病如何如何紧要。索性来个一瞒到底,你就直接跟他说,我伤势复发,不能见客了。”

“好。”

平安答应一声,转身离开。留下曹文诏一个人自言自语:

“嘿嘿,刚刚星月疾驰八百里,却托病不见。如若换做十年前的我,也一定会以为是诈伤。”

这时候,曹文诏很想自己躺下去,却试了几下,也没有成功。只好继续坐在床上,等待平安回来。

“身子不中用啦,但凭我手中雄兵,胸中韬略,能不能计赚许定国呢?许尔安今夜造访,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如若在申甫到来之前,我将新乡、睢州作为大礼相赠,这头一功就是我曹大个儿地了。”

直到平安回来服侍他睡下,曹文诏地心头,也始终在做着盘算。他为自己的这个计划,激动莫名。

大凡名将,都有强烈地自尊心。没有进取心,军人又怎能打胜仗?尽管曹大将军的身体如此之差,却能疾驰八百里,又把手下十大总兵,拱手送给申甫。这本身就证明,当世第一良将的美誉,他当之无愧。

但既然身为第一良将,又怎会看得起许定国这样的角色?

更何况,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出征了,从身体上的信号来看,能否有命返乡再死,都成问题。三天三夜的急行军,把生命之火的最后余烬都耗光了。

战端开启,千变万化,因时、因势随机而变,这恰恰是衡量名将的重要标准,现在情形有变,自当要顺势而为。

“好!”

曹文诏终于下定决心,他要违反与申甫事前的约定:待两家合兵之后,再图睢州。

唉,要说起来,如果在临死之前,尚能够平定河南,这确实是属于第一良将的,最完美谢幕。甫,三个人是好朋友,同在京师保卫战中脱颖而出,其中刘之纶,为山东布政。跳至!~!【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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