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今天是不能与风清扬相见了,不过我也知道以他的武功一定听见了我说的话,我这样说是为了引起他的好奇,rì后就算他不来找我,而是我去寻他,他也应该会向我问个明白。对于令狐冲的问题,我自然不能说实话,但令狐冲不是那么好骗的,就半真半假道:“我不敢确定,不过从他的剑法,可以推断他是华山派的前辈高人,我从衡山典籍的模糊记载中,猜测他很可能是清字辈太师叔。令狐师兄,岳师叔曾经提起过这样一个人吗?”
令狐冲沉吟片刻,道:“师父从来没提到过前代的事情。这位前辈用剑太可怕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我都看清楚了,他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剑法,而在于他用剑的方法,玉女剑十九式的破解之法对上他全无用处。他是如何令剑法的破绽消失的呢?”说完沉思了起来。
虽然我已经将令狐冲的天资估计得很高了,却没想到能高到这个地步,竟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岳不群的荼毒似乎对他产生的影响不大,是金子,总要发光的。小林子自认不是一个卑鄙小人,不会用jiān计去限制令狐冲的发展,所以我道:“令狐师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我用剑时和你用剑有什么不同,哦,应该说我和这所有师兄师姐用剑的不同。”
令狐冲抬头看了看我,道:“嗯,你剑法进步很快。对了,你把这洞里的剑法都差不多练完了,可你的剑招似乎变了些样……”沉吟一阵,他一振jīng神:“来,林师弟,咱们再过几招,以前没有仔细瞧过你的剑法,现在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有什么诀窍!”
我微微一笑,道:“师兄,虽然我也很想和你过招,可是这天已经黑尽,这……”
令狐冲一副恍然样,道:“是我太心急了,明天我们再好好的研究一下。”二人躺下就睡。我想着风清扬的事情,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令狐冲比我醒得更早,已经坐在洞外练内功了,看来他比我还急。出了洞,舒展一下筋骨,我也开始盘膝坐下修炼衡山心法。目前我与令狐冲最大的差距就是内力,单比剑法的话他比我不止差了一个等级。
从入定中醒来,看到令狐冲已经站在旁边等我了,于是起身道:“令狐师兄,我们这就开始吗?”令狐冲微笑点头,拔剑在手:“林师弟,你先出招吧。”
我才不会跟他客气,说打就打,一招衡山绝学“灵剑幻花”出手,卷起无数剑影笼罩了令狐冲上半身。他哈哈一笑,道:“好剑法!”一招“白云出岫”迎上,剑力沉稳,以拙破巧,想与我的剑硬拼一记,我功力不如他,自然不会让他得逞,长剑划了个圆弧,饶过他的剑由下往上削向他胸口,变成了一招恒山剑法。令狐冲大喝一声:“好!”错开步,施出一招苍松迎客,剑力依然沉稳。
二人交手十招之后才硬碰了一记,我的剑被荡了开。令狐冲想趁机击败我,踏步欺上前来,挺剑直刺,一招“野马奔驰”出手。我借着刚才的荡力一个旋身,使出一招华山的“金雁横空”,不但躲过了他的剑,还横斩向他的脖子。令狐冲微微一愣就收剑退了开去。我道:“令狐师兄,怎么才十几招就不打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道:“我们五岳剑派每派的剑法各有特点,刚柔快慢各不相同,却想不到可以这样交错使用而且还很连贯,似乎带有一点点那位前辈的影子。不过……”他面有难sè的接着道:“师父教导我剑法应中规中举,每一招一式都必须要做到位,林师弟的剑法却……”没有再说下文,不过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的分量确实太轻了,明明给他展现了正确的理念,却不能使他信服。
令狐冲接着道:“师父说练武须得以气为本。倘若林师弟的内力再强一点点,我便不是对手了。”
他也算说到我的心口上了,不改投少林,易筋经是想都别想,就算投了少林,若非掌门传人也是没指望的。至于吸星**,以我现在的武功去梅庄,那不是寻武功,而是寻死。其他心法内功都不怎么样,华山紫霞只能算上品,跟绝顶内功有质的差异,没必要去学。想着想着,觉得非常头痛,不免长叹一声:“敢问路在何方?”
二人相对无言,各有所思。
呆了一会,我心里记挂着风清扬,记得书上说他是住在后山的,于是对令狐冲借口说想绕去后山看看风景。
令狐冲不疑有他,点头允了,郑重道:“从这没有路通往后山,林师弟可以先下崖。后山树林丛生,可能还有野兽出没,林师弟切记不可走得太远,以免迷了路,要多加小心,早去早会。”
我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看到他关切的样子,听着他真挚的话语,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卑鄙,心里大不是滋味。令狐冲不愧是一个待人诚恳、仗义豪爽的奇男子,如今我不得以欺骗了他,希望他rì后得知真相时不要怪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暗道一声“令狐师兄,对不起”,下崖寻路去了。
从这里到后山确实是没有路的,不过思过崖下方不远处地势相对较平缓,可以绕去后山,当然,普通人还是过不去的,但对于我们习武之人来说就比较容易,估计风清扬也是从这走的。
后山非常幽静,松柏葱郁,清泉长流,鸟鸣莺啼,让人神jīng气爽。瞎逛了一阵,也没有如想象中般看见林间小屋、袅袅炊烟等等,走得有些累了,我跑到溪边喝了口泉水,洗了把脸,正待起身,忽觉眼前一花,水中分明倒映着一个青袍蒙面人。我扭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再转过头看水里,青袍人又出现了。“不会是风清扬已经死了,是他的鬼魂在这里吧?”我心里有些发毛,转念一想:“在扭头的瞬间,我分明感觉到了有轻风拂过,不注意还察觉不出来。嗯,准是风清扬在试我胆识。”放下心来,我不紧不慢站了起来,再仔仔细细的整理的一下衣服,清清嗓子,朗声道:“徒孙衡山弟子林平之,拜见华山风太师叔。”
话音刚落,眼前又是一花,青袍人出现在面前,这次没有蒙面。只见他须发皆白,神情抑郁,面如金纸,不怒自威,叹息道:“难得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风某的名字。”接着话锋转冷道:“你小小年纪,是从何得知我的!而且居然知道我住在后山!”
风清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不能随便编个谎话蒙过去,被他识破后果就很严重了。我心念急转,道:“徒孙并不知道风太师叔住在此地。太师叔的名字徒孙是在本门的一些典籍中看到的,据记载,太师叔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华山,再从昨晚太师叔展示的华山剑法,我才斗胆猜测前辈就是风太师叔。而昨晚太师叔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我估计存在一条特别的路线,玉女峰顶到处都是绝壁,经过我仔细搜索,才终于寻了一处略为平缓的地方,从那绕了一阵子结果就到了后山。”说完故作镇定,神sè平静的看着风清扬。
风清扬盯着我看了很久,忽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因为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清澈,且不躲闪,表示你心中坦荡。你能够猜出是风某,并能寻找到后山来,也算你我的缘分。说吧,你来有什么目的?”
我松了一口大气,道:“徒孙也不拐弯抹角,就直说了。我是来求风太师叔传授我独孤九剑。”在风清扬面前,还是尽量不要耍花招的好,我憋足一口气,说了实话。
风清扬一字一顿道:“你为何要学?”话语中透露出威严,同时气势大增,我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我知道能不能成功关键在于眼下的回答了,如果风清扬并不打算教我,就不会那样问了,而既然那样问了,就是要我给出一个可以打动他的原因。
风清扬不喜欢顽固不化的人,他本人也率xìng任情,给他讲什么大道理是全无用处的。运起全身功力,我硬挺着毫不退缩直视着他,道:“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要报仇。这只是表面的原因。”
“哦?”他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道:“那深层的原因呢?”
我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想学!我酷爱剑法,我喜欢用剑之时的欢喜自在,喜欢那行云流水任意挥洒的感觉。而我想学的,只有风太师叔您能教我,同时我也必定不会让您失望。”
“哈哈……”风清扬一阵畅快大笑:“说得好!”我知道我已经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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