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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北方仍然寒气缭绕,地面上大片的积雪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当真是万里冰封,加上刺骨的寒气透过厚重的羽绒服紧紧的帖在人的身上,冻的人骨头都要酥了,而哈尔滨这座百年老城更是冷的要命。
江北大学城位于哈市以北,过了大名鼎鼎的松花江公路大桥继续转几个弯就到,而这条两边满是高校的道路也俗的极有韵味——学院路。
这一条道路极为醒目,正对,右手边全是学校,左手边则五花八门,网吧、台球厅、ktv、饭店旅馆多不胜数,这些颇有头脑的店主托学生们的福,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
寒风呼啸中,坐落在街道最前方,一家名字叫做“动感达人”的理发店傲然而立,红绿相间的招牌极为个性,透过明亮且宽大的窗户可以看看里面有几个年轻人正悠闲的打着麻将,这寒冷的天气几乎没人愿意出来,所以他们也显得无所事事。
“砰!”贴满了海报的大门被程大伟一脚踢开,他大步踏了进来,随之带进的还有大蓬的风雪。
“伟哥回来啦!”一个红发青年热情的打着招呼,便要过来帮程大伟取下外套。
“你才萎呢!你全家都萎!”程大伟恶狠狠的道,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呃••••••”红头发一怔,一时间竟没了言语。一个三十左右胖子对着那个红头发摇了摇手,红头发赶紧躲到一边不吭声了。
胖子把身边的麻将一推,拿起桌子上的一盒软长白,走到程大伟身边给他递了一根并替他点燃,然后才开口,“怎么了老程?”
“啧•••••••”程大伟深吸了一口,憋了一分钟才喷出一股淡淡的烟气,“又离了!”
“•••••••••”
胖子的手一哆嗦,新买的裤子直接被烫了一个窟窿,他却是顾不得裤子满脸震惊的跳了起来大吼,“又离了?!算这次你都离了八次婚了!有没有搞错?!”
“唔••••••”迎着程大伟杀人的眼神,胖子总算是冷静下来,“这个••••玉不琢不成器•••••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没有迈步过去的坎••••••”胖子越说越无力,最后竟然满头大汗,早在程大伟第五次离婚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可安慰的词儿了。
“行了行了,”程大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要休假,本来打电话告诉你就好,不过还是过来看看,这几天估计没什么生意,你给不给假?”
“给给给••••”胖子一连说了好几个给,这程大伟是他们的招牌,技术极好,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生意不如干脆给他放假,他倒是不担心程大伟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个男人的生命力比小强还要旺盛,离了七次婚的时候竟然还没想自尽足以说明一切。
“那我走了。”程大伟吸进最后一口烟,站起身来。
“等下,”胖子回身从外套里翻出五百块钱,递给程大伟,“每次离婚什么都给老婆,这次估计也一样,这点钱你先拿着买烟吧,不够打电话。”
程大伟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有些不屑的道,“你打发要饭的呢?”
“去死吧!”胖子大怒,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程大伟独自走在路上,嘴角却不自知的带上了一丝笑意,这胖子是这里的老板,待他们这些员工极好,这种私人资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说从工资扣可是每次都是一分不差的把原工资发到,虽然也有些笼络的意思,但是程大伟知道,那胖子的确是个好人。
风更急了,程大伟紧了紧羽绒服,看着有些灰暗的天气暗叹了一口气。
在楼下买了几瓶啤酒,程大伟气喘吁吁的上了楼。这一片的开发商为了减少开销,建筑的都是六层以下的低层,所以没有电梯。
进了屋子程大伟直接打开一瓶啤酒一口气干了,这才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间。只是地上的烟头与易拉罐还有各种食品的包装袋实在太多,最后他索性不去管了,直接倒在床上。
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父母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可是却因为该死的梦游症离了八次婚,对于这种每隔半年一次的仪式根本就没有要孩子的机会。第一次是因为他半夜磨刀,第一个老婆被他吓个半死;第二次好很多,他用那把理发剪闭着眼睛给第二个老婆剪了一个“沙宣”;第三次更有进步,新婚之夜自己一个人开始跳机械舞;第四次•••••
“以后晚上老子再也不睡了!”程大伟咬牙切齿的道。他干脆起身打开了电脑,打了一下午的“完美世界”。只是似乎今天的点儿实在不怎么样,九十级的羽灵竟然一连被夜叉干掉三次。
“干!”程大伟怒骂一句,草草吃了点东西,干脆找个电影看,翻来覆去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看到一个热播的美剧《heroes》。程大伟随手点开,很快便被那无与伦比的开场震惊了。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程大伟左手拎着一瓶哈啤,嘴里叼着一只软长白,满是胡茬的下巴在烟雾缭绕中满是一种别样的美感。在他面前的屏幕上一个同他一般的颓废的帅气西方小伙正从二十多层楼上向下跳。
“妈的!什么破电视剧,不过••••”他将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摸着自己有些扎手的下巴,“《英雄》这俩字还真符合剧情啊!”
夜色渐浓,程大伟盯着电脑半天倒是也有些倦了,不过想着自己那可悲的婚姻则是怎么也要撑住了,把梦游这个习惯改了才是。只是睡魔似乎今天缠上他了,人越不想做什么偏偏越来什么。又过了三分钟,程大伟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最后索性眼睛一闭,大睡去了。
不过他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刚睡下不到一刻钟便如同那定了时的炸弹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后直接穿着睡衣跑到了天台。
“icanfly!”程大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于是从一个变成了一坨。
•••••••••
程大伟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哦,应该说这坨东西,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
“妈的,抓错了!”一个懊悔的声音从程大伟的身后响起,“咋办啊老牛?”
程大伟呆呆的回身,只见两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帅哥正在满脸讨好的冲他笑着。
“你们•••••看得见我?”程大伟此刻已经明白自己不过是一缕幽魂罢了,正常角度讲,人是绝对看不见他的。
“是啊是啊,自我介绍一下,”一个黑头发的道,“在下牛头,”他指着旁边一头银发的帅哥道,“这位是马面。”随后他递给程大伟一张烫金的名片。
程大伟大脑一时间有些当机,卡片上清清楚楚的用简体小楷印着“地府特派员兼刑事骨干牛头”一行小字,下方则是一行泛着绿光的“阎罗王坐下特批”反面竟然还有“地府印刷五厂”的标志。
“你们•••••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程大伟经过短暂的失神已经放松下来,死就死吧,反正活着也没啥意思了,总比孤单终老强,父母有自己那一群兄弟照应着安享晚年肯定是没问题了。
“这个嘛•••••”马面开口了,“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老一套已经吃不开了,特别是那群90后,格老子的,竟然说我们原来的打扮新潮非主流,没办法,只好用公务员的套装了。”
“原来如此!”程大伟恍然大悟,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个,我刚才听说什么抓错了,什么意思啊?”
“唔•••••••”牛头使劲擦了擦头上的大汗,“是这样的,我们地府今天举办了一场抽奖活动,这个,你是特邀嘉宾,所以呢•••••”
“抽奖?”程大伟嘴角带着一丝诡笑,“那我们快去吧!”
••••••••••
“老大不好了!”一身白大褂,满脸墨水的判官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阎罗王身边。
“淡定!淡定!”阎罗王不满的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他抿了一口茶水,“知道为什么我是王爷,而你只是一个判官么?”
“因为老子没有大学本科证!”判官暗中腹诽,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满脸恭敬的问道,“敢问老大,为何?”
“没有大学本科证嘛!”阎罗王又抿了一口茶水,“什么事啊?是我偷看小倩洗澡的事被她知道了?”
“•••••不是。”判官一脸黑线。
“那么上月收的红包被天庭反腐大队知道了?”阎罗王又问,“没事,咱上头有人。”
“•••••不是。”判官脸上的黑线更浓。
“莫非是追赌债的来了?”阎罗王的脸色终于变了。
“•••••也不是。”判官有气无力的道。
“那是什么事?”阎罗王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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