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是一声呻吟,这次,柳山也听到了,惊道:“是韩枫!”
秋田儿把灯放在韩枫身边,发现韩枫浑身乌黑尽去,肤sè恢复正常,道:“韩枫,是你醒了吗?”过了一会,韩枫才气若游丝,喃喃发声,道:“渴……累……”
柳山端过一碗水来,对韩枫说道:“韩枫,你不用说话,听着就好。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师傅,也就是虺离要杀了你,你还不安全,想活命就必须马上下山。只要你下了山,就安全了,我师傅不会追下山的。你明白吗?”
韩枫艰难的点点头,道:“我……怎么……走?”
柳山沉默了一下,道:“我背你走。”
夜路并不好走,借着微弱的月光,也只能勉强看清楚道路。柳山背着韩枫在路上疾走,秋田儿拿着韩枫的东西,紧紧跟在后面。
三人眼看着到了山腰,秋田儿突然叫道:“不好。你师傅来了。”柳山扭头一看,远处有一点火光疾驶而下,想来一定是虺离来了。柳山咬咬牙,道:“秋田儿,韩枫的东西丢掉,你带上韩枫先走,我拖住我师傅。”
秋田儿一听,道:“不行,你师父会打死你的。”柳山丢下韩枫道:“不会的,我师傅不会伤我,你快走。”说罢,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隐入林中。
秋田儿架起韩枫,摇摇晃晃的继续走。
虺离来势极快,不用片刻,便追上秋田儿,拦住去路,道:“大小姐就打算这么走吗?”
秋田儿这才看清停下里,见虺离一手举着火把,随手向下一丢,便有半截没入土中。秋田儿不见柳山踪影,道:“你想怎么样?”
虺离面sèyīn沉,yīn沉的可怕。道:“大小姐,你这来去匆匆,不管怎么说都不是我的待客之道,要下山,明天老夫亲自送你。”秋田儿摇摇头,哀求道:“居者,我求求你。”
“居者!”虺离嘿嘿一笑,举目望天,大声道:“居者,居者。你们都叫我山顶居者,这看似对我敬畏,可又有谁知道我的感受!我在这里居住了二十年,我从未下山一步,有谁了解我的孤独与寂寞,有谁知道我生活的艰辛!”
话说着,虺离似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似乎已无视秋田儿的存在,叫道:“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够继续失去我得到的一切!”突然,虺离低下头,看着秋田儿,道:“我的圣甲虫是我得到的宝物,我不允许我失去它。”
虺离后面的话说得很平静,可秋田儿却听得遍体生寒。看着虺离那双发亮的眼神,秋田儿更觉得恐怖,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突然,虺离的动作变快了,一把抓向韩枫,与此同时,破空之声从虺离身后传出,一杆铁枪直刺虺离后背。
虺离只能弃了韩枫,侧身躲过长枪,怒道:“柳山,你竟敢和为师动手!”
柳山丝毫不敢放松,连连刺出几枪,逼退虺离,低声对秋田儿说道:“快走。”然后对虺离说道:“师傅何苦为一甲虫害人xìng命。人命关天啊。”
虺离不屑一顾的说道:“胡说,养生丧死,关天何事?天下人这么多,死一个又有什么要紧?人命微小,转瞬即逝,**裸来,**裸走,留不下半点痕迹。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万物以虚为常,以实为非常。人就是以死为常态,以生为非常。活着便有背常理。你现在给我让开,我便不与你计较。”
柳山无心听他这荒唐至极的言论,挺枪拦住去路,又到:“师傅不要如此固执,他是徒儿的朋友,您不能害他!徒儿无意与您动手,还恳请师傅就次罢手。”
虺离看着秋田儿拖着韩枫渐渐走远,不由焦急起来,他武功高出柳山不知几许,柳山又是他亲传,自然对他的水平极为了解,看准铁枪来势,伸手便抓住了枪头,反手便是一震。
柳山只觉得长枪去势一滞,紧接着便有一股大力涌至,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脱手。好在柳山在枪法上已有造诣,狠狠握着枪杆不放。
虺离有也不与柳山纠缠,虚晃几招,飞起一脚,将柳山踢到在地。他这一脚看似凶狠,实际上很有分寸,既能放倒柳山,又不会让他受太大伤害。
趁着柳山拖着虺离,带着韩枫快走,终于来到了最后一节路前,后却又传来了虺离的声音:“小儿休走。”韩枫睁开眼进,见眼前是一段平整的下坡路,在秋田儿耳边说道:“……滚……。”
平时机jǐng聪明的秋田儿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韩枫便鼓起身上的力气,抱紧秋田儿,奋力向前一登,二人便相拥相抱,从山上滚落而下……
虺离到最后还是来迟一步,站在斜坡顶端怔怔下望,眼中充满了怒火与不甘,却并没有追下去,一跺脚,拂袖而去。
秋田儿与韩枫身体滚落之后遍体疼痛,挣扎着回到住处,一路上也不见柳山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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