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个大胆的陈巳，你身为护军，却不遵礼法，竟敢直呼总教头其名，你该当何罪？”司马?的声音陡然升高，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卑职……”
“太子殿下切莫怪罪陈巳，是奴婢让他这么称呼奴婢的。”我见司马?动怒，急忙出来打圆场，“奴婢初来东宫，人生地不熟，幸有陈大哥从旁多加指点，陈舞才能事事顺利。想我们二人既为同姓，五百年前也应属同宗，陈舞感念之余，便与他结为兄妹。”
听我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司马?的脸sè缓和了下来，“即便结为兄妹，宫里的规矩礼数还是要讲的。”
“殿下教训的是，陈巳以后不敢造次了。”陈巳虽低头屏气，声音却也不卑不亢。
大概司马?心中仍有不快，他扭头之际，瞥见陈巳手中拿着药棉纱布一类，继而不屑道：“陈总教头腿上有伤，你不请太医前来诊治，拿这些劳什子的东西有什么用。”
“是卑职考虑不周，请殿下恕罪。”
司马?挑不出陈巳的毛病，纵使有气也不好作，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三人各想心事，默默不语。
尴尬、窘迫的气氛在湖心亭中蔓延开来。
天近傍晚，夜风微凉。
我扭头看看司马?，又看看跪在前头的陈巳，把心一横，打破了沉默，“殿下若没别的吩咐，奴婢先回总教院了。”说罢，也不顾司马?的反应，边起身，边向陈巳招手道：“坐了许久，腿都麻了，陈大哥，快过来扶我一把。”
陈巳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身边的司马?伸手扶我站了起来，“是我考虑不周，你腿上有伤，是不该坐这么久的。”
“多谢太子殿下挂念，奴婢愧不敢当。”我不着痕迹地挣开司马?，扶住了一旁的陈巳。
司马?的手向前伸了伸，想要抓住什么，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握拳垂在了身侧。
“孤准你几rì的假，免你早晚的请安汇报，腿伤痊愈后，再到彘院任教。”
“奴婢多谢太子殿下。”我暗暗出了一口气，我确实需要时间来理顺一下思路。
“还有……那三只小猪暂且跟着你，也不必来寝宫伺候了。”
“奴婢代三只小猪，谢殿下。”
“……”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我和陈巳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跪拜施礼，齐声道：“奴婢（卑职）告退。”
司马?黑着一张脸，无力地挥了挥袍袖。
我在陈巳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三只小猪跌跌撞撞地跟在我们身后。
还未走出几步，忽听身后的司马?高声道：“孤会每rì都到总教院看你训练的成果的。”
还是躲不过去，要每天见面吗？我抽搐着嘴角，无言以对。
??
回到总教院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浑身酸痛，懒懒得再也不想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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