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整顿次日我们一起上朝白铁彦似乎看出我们的来意神态格外和蔼但没一句实在话。。我才说几句话就被白铁彦打了白见翔仗着是皇姐还是不管不顾地反复劝谏。可无论她怎么委婉陈辞白铁彦也就是个满面堆欢、虚与委蛇的意思。到了后来我觉出不对看来皇帝决心已下再难挽回。
站列两边朝班的各路元帅和亲王们默默听着神色慢慢带上不快。白铁彦看在眼里脸色冷了下来眼中煞气微露。终于他说:“崇文公主才从祥州前线回来想必十分辛苦。寡人不忍公主过于劳损还请下去歇息罢。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议。”
我察言观色,知道他对白见翔十分不耐现在不过是勉强忍着连忙躬身说:“陛下,这次整编军队之后各路主帅不熟悉手下将领和士兵不利于调动军力。一旦与东关开战将帅不能一心如何对抗如狼似虎的东关人?只怕顷刻就是土崩瓦解之祸。微臣为陛下江山社稷计较不敢不逆拂龙鳞恳请陛下收回整编军队之令。”
这话说得十分严厉满朝文武脸色大变连白铁彦也顿时双目凛然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坦然对视着他心想是死是活就这一遭了这话不说我就是白国千古罪人。
白见翔婉转劝说半天无效却被我直言讲出要害顿时一下子苍白了脸颊略一凝思缓缓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而立。
我心中一动。知道她这是生死与共的意思了心中一暖不动声色握住她的手。
白铁彦眉毛轻挑。眼中煞气越来越重朝堂上安静得可怕。满朝文武呼吸之声清晰可辨。
沉默中却似乎有某种地火一般滚烫可怕的东西在暗地汹涌着。
白铁彦手指握向案头的玉镇纸。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每次说出重大决定之前总会狠狠抓紧镇纸。我盯着他用力得白地手指心头对自己苦笑。
毕竟----要做个忠臣孽子了?
只可怜那些失陷地的老百姓……一想到上京烈火冲天的夜晚。沿途看到地无数焦尸想到泰州恶战的泥泞与洪流我额角血管突突地跳。我倒是可以一死了之这血雨纷飞地天下谁来拯救?
难道我白国真的要永沦大劫无可挽回吗?终于白铁彦身子微微一动嘴唇微启。我暗叹一声。等着他说出令我人头落地的那句圣旨。
忽然外间一人匆匆上来跪拜道:“有……有紧急军情----”这人行色匆忙正是方逸柳。今日他一早请假。不知道为什么事情须要延误早朝如今又这样神色惊惶地跑来。连一句“启奏陛下”都不会说了。实在情况诡异。
方逸柳聪明强悍、心狠手辣很是个人物。能让他如此面目失色的到底是什么火急军情?
白铁彦目光一转喝道:“什么事如此惊惶?”
方逸柳略一迟疑竟是踌躇不语。白见翔一看忙跟着柔声询问:“方将军莫急慢慢说。陛下会有明断的。”她大约也是看出我有杀身大祸赶紧拿话岔开先救下我性命再说。
方逸柳擦了擦脸上冷汗很是惊惶混乱地神情越看得我心里迷惑居然有些怀疑他这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可他在皇帝面前这样子倒是为了什么?
白铁彦一皱眉缓缓道:“方卿你到底有何要事要禀报?”
方逸柳还是一脸的青白深深看了白铁彦一眼忽然一咬牙朗声说:“臣今早巡视城防在城外正好遇到了一群人。此事……非同小可臣已经把他们带来了。”
连我都听出他言下颇有古怪白铁彦聪明之极怎么会没感觉。他一皱眉缓缓说:“什么人?朝政要地寻常人等不宜带入。”
我听出白铁彦怕方逸柳带兵上朝搞出政变心里暗叫不好。方逸柳这样子只怕真有什么玄机!如今我该如何是好?
我要不要救这个想杀我的少年皇帝?
略一踌躇正好看到白见翔焦急哀恳的目光。我心里暗叹一声挺身而出喝道:“方将军陛下已经说了朝政要地不宜带入寻常庶民。你就算有什么紧急军情也该由兵部的人好生处置怎么胡乱带人到朝堂上来?”
方逸柳眼睛带着一种奇怪的铁灰色阴沉沉地盯着我。这眼神倒像风暴之前的天空总让人有种不祥的感觉。我地手不动声色按向腰间……
方逸柳分明看清楚了我的动作忽然沉沉一笑艰难地说:“可是那个人----你也叫他陛下。”
我脑门似有一声闷响炸开盯着他表情怪异的脸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不晓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我已经明白只是不敢细想……
白铁彦霍然把玉镇纸狠狠一拍喝道:“方逸柳!你胡说什么?”
这十六岁地少年皇帝一下子怒形于色浑然不同平时言笑晏晏的温和沉稳分明是感到了某种惊天动地地风暴已经逼近!
就在这时远远一人朗声应答:“铁彦你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白见翔惊呼一声:“皇兄!你……你没有死!”眼中划过一道流星般地光焰一了起来跌跌撞撞冲向来人!我最惊骇的猜测一下子变成了现实顿时愣在当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一身都是烂泥和尘土衣衫褴褛面色被烈日和风沙熏得黝黑憔悴可白铁绎地天子之姿还是威严挺拔。他就这么大步而入。几个举止精悍的男子跟在他身后想必是这次护卫他逃过大难的高手。
我心里犹如狂风掠过惊愕、狂喜、危机感都一涌而上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这么盯着白铁绎黝黑的脸有些迷茫而他峻厉的目光也正自兀鹰般审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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