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女法师（1 / 2）

() “所谓的女法师就是会魔法的女人。”

看着推开木门进来的老妇和金发少女，洛洛克不禁想起师父常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坐在旁边的卡萨也被金发少女吸引住了，少女感觉到卡萨火辣的眼神，竟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金发少女裹着宽大的白sè风衣，窈窕身姿隐约可见。风帽遮住了少女半边脸，一缕金发醒目地露在外面。她身旁的老妇背驼得像弯弓，拄着一根漆迹剥落的拐杖，干瘦的脸上一双眼睛骇人的透着光点，冷漠地打量着“不夜天”小酒馆。

酒馆内挤满夹杂酒气和汗酸味的肌肉男，几个体态风sāo、袒胸裸背，扭着浑圆翘臀的女侍穿梭往来，忙着给大汉们碗口粗的黄铜杯倒满廉价的果浆酒，同时熟练地回手扇落清脆的巴掌，奖赏那些捏她们屁股的男人。粗野的笑声、尖细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偶尔从醉汉手中摔落的酒杯撞击地板的声音，交织在昏暗的光线，形成极不协调的交响乐曲，没有让人感觉舒适和高雅的地方。

交响乐突然中断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门口。古洛德小镇临近海港，每天都有许多陌生人来到这里，但大清早就有陌生女人进入“不夜天”小酒馆，这多少有些让人感到异样。

老妇旁若无人地朝里屋一张空桌走去，每走一步颤抖得随时有跌倒的危险，大汉们都让开路给她过去。老妇一过，大汉们马上堵上“肉墙”，拦住金发少女的去路。

洛洛克和卡萨坐在柜台前的高脚圆凳上，看得清清楚楚，少女又窘又气，赤膊袒胸的大汉们毫无顾忌地往少女挤压过去，肆意地碰撞和磨擦着少女的身躯。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貌似空间狭窄造成的不可避免地接触，非常jīng确地侵犯着少女敏感的部位。少女像闯入狼群的小羔羊，前后左右都受到夹击，站着不敢动弹了。

老妇径直走到空桌，坐下招呼一个女侍给自己上酒，一点不担心少女的状况，就好像两人只是碰巧一起进来，并不存在什么关系的陌生人。

“啪！”

很清脆的巴掌声，金发少女涨红了脸，返身狠狠赏了个耳光捏自己臀部的男人。

“你干嘛打人啊！”莫里奇一手摸着印出指痕的右脸，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跟少女讨理。

“流氓！”少女鄙夷道。

“哎，你说谁哪！”莫里奇瞪大眼扯高嗓音嚷了起来，“你打人还骂人，谁是流氓啊？我看，你就是一个流氓，女流氓！”

“对啊，你凭什么说人家是流氓！”

“就是，总得讲道理嘛！”

“总之，打人是不对滴！”

大汉们都帮着卡萨，口水直喷少女，少女一时慌了。

“你耍流氓！”少女急得咬牙切齿。

“好，你说我耍流氓！”莫里奇放开手，挺直腰板叫起劲来了，“那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对你耍流氓啦！”

“你你……”少女看到大汉们都嬉皮笑脸地瞅着自己，哪说得出口啊，皱了下眉头转身就想离开，不愿再去搭理，可大汉们挡在前面不让她过去。

“闪开！”少女沉声道。

大汉们围成水桶，一个个笑开了，少女羞怒交加，莹白的脸像初chūn桃花绽放般逗人喜爱，一双水灵的眼睛内含愠怒，显得更楚楚动人、招人垂涎。

“嘿！说我耍流氓，我就耍给你看看！”莫里奇得意地拉长调子喊，伸出手抓落少女的臀部，五指有节奏地张驰。

“蛮有弹xìng的，不过――”洛洛克一口饮下杯里的酒，微笑地看着莫里奇的“恶作剧”，心里想道，“要吃苦头的！”

“哎哟――”

莫里奇左脸吃了一掌，跳开身去，一手捂着脸，面部略显浮肿。大汉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想不到少女力道挺大的。众人往角落闪退，让出空位等着看热闹。

“哎哟――”

又是一掌，这次是右脸，莫里奇两手都捂着脸，两眼又酸又麻，泪水给刺激出来了，他那狼狈样引起一阵哄笑。

金发少女出手奇快，打得莫里奇昏头转向，脸部红肿起来。莫里奇又是恼怒又是吃惊，竟两眼巴巴看着少女，愣愣地呆站着。

“莫里奇，干不过一个娘们啊！”

“莫里奇，上去推倒她，别丢我们海盗的脸！”

“她是一个武士！”莫里奇委屈地叫道，两手抚摸肿痛的脸，又不敢上前去，“她力气那么大，肯定是个武士！”

少女冷笑一声：“哭什么，海盗船都给你的泪水淹没了！”

大汉们的嘲笑声更响了，连为少女担忧的女侍们都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我们海盗也是武士！”一个独眼大汉从人群走出，七八个人跟着出来，把少女围在中间。

笑声停了下来，“独眼狂人”雷诺是远近闻名的海盗，曾单独一人杀死了100个追捕海盗的神圣帝国海兵。当时雷诺右眼中了一箭，当场拨出箭头，一口吞下自己的眼球，还率先跳上帝国海军的船。

“雷诺！”人群里一个人说道，“别伤了她的脸，我会出个好价钱的！”

雷诺没有回应，他只想教训一下少女，可莫里奇和其他海盗亮出了“家伙”，显然是想做成这笔生意。七个海盗手里晃着寒光凛凛的大刀，两个海盗各拿着一个空心圆筒，圆筒内藏大网，只要扣下机关就喷shè而出，网住猎物。

人群sāo动了一下，腾出更大的空间，原本拥挤的小店只靠墙的地方站满了人，中间空出，一下子仿佛变得宽敞起来。内里安坐着的老妇仍是悠闲地品着劣质的果浆酒，似乎感觉不到气氛变得沉闷、不安起来。

“看来有人需要帮忙了！”卡萨微笑着一口饮干小杯里的酒，两眼盯着金发少女。

“不夜天”小酒馆是海盗、盗贼、人贩子、逃犯各sè恶棍的集中地，在这里发生任何意外都不会让人惊讶的。

“不一定吧！”洛洛克对自己朋友“英雄救美”的想头泼下冷水，“三十秒！”

“三十秒？”

“三十秒，那小妞就能摆平局面！”洛洛克肯定地说道。

“你看到什么了？”卡萨皱起眉头，看着洛洛克的眼睛，洛洛克有两只不同颜sè的眼睛，右眼是天蓝sè，左眼却是琥珀sè的。他的左眼能探测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比如――

“魔法力！”洛洛克平淡地说着，喝干了杯里的酒。

“给我倒满！”卡萨让柜台的男侍给自己加酒，目光来回打量老妇和少女，心中估量着两人的身份。

没有半点魔法师身份的痕迹，纯粹是两个女人，一个老妇，一个少女。

“三个辛统金币！赌不赌？”卡萨喝掉刚倒满的酒，重重拍落酒杯，看着洛洛克道。

“赌什么？”洛洛克举杯示意男侍倒酒。

“三十秒！”卡萨一字字道，“那小妞三十秒脱出困境，三个金币就是你的！”

洛洛克嘴角现出弧线：“十个金币，我跟你赌！”

“十个金币！”卡萨皱眉沉思了一下，“真够狠的，十个金币足够买下一打中等姿sè的女奴了！”

“不过，如果洛洛克看走眼了，”卡萨脑子“急转弯”，“我就可以轻易得到十个金币！”

赌徒都有这个特点，总是抱着“乐观”的思想接受任何赌局。

“杀你！”卡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囊放到柜台上，金币发出诱人的“叮叮”撞击声。

洛洛克也从怀里摸出一个jīng致小巧的时间沙漏，这是师父为自己特制的训练中用来计时的“六sè沙漏”，流完一sè刚好十秒时间。

“一方动手，”洛洛克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开始计时！”

※※※

少女立在中间，正面是雷诺，左右各三人，背面三人，两人是“撒网手”。风帽挡住少女两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雷诺一人。

洛洛克注意到少女的眼垂是朝向地板的，她根本没有去看雷诺。少女的视线完全不在对手身上，而是――

“聆听！”洛洛克沉下脸s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判断错误，少女难道真的是一个“武士”？

武士偏重于人体训练，人体器官功能较常人发达，包括“听觉”。在格斗中处于“包围”位置的武士往往不靠“视觉”，而是借助敏锐的“听力”捕捉对手的轻微动作。

风帽动了一下！

“耳朵动了！”洛洛克察觉到少女的两只耳朵在移动，“像猫一样！”

“开始了！”卡萨大喊一声，抢过洛洛克手中的“六sè沙漏”，迅速翻转倒放到柜台，流沙静谧而下。

七个汉子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手迎举大刀直劈少女，风流自上而下随刀光呼啸袭击而来。

背后两个“撒网手”紧跟着扣动机关，两张大网shè出，扇形在上方展开，急速卷向少女。

这刻不容发的瞬间，少女只能束手待擒，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都会撞上刀口。七个刀手目的就是制住少女，给“撒网手”制造最佳时机。

猎物已是困兽，避无可避了！

少女动都没动一下，似乎已经放弃抵抗，任由大网撒落。看客们都叹息一声，对这场毫无悬念的打斗大为不满。

“风流！”洛洛克左眼映现九股小旋风，这是常人的肉眼无法看到的，“原来她是在捕捉空气的流动！”

“碰！”――“碰！”――“碰！”――

惊变突现，九个大汉身躯荡起，如断线的风筝飞向各处，有的撞击到墙壁上方，反弹重重地跌落地面。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