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等!别浓了,加点薄荷。”
“是。知道了福晋!”
东莪兴冲冲的走回厢房,布舒已经倒在床榻上,靠着枕头假寐起来,她吸了一口气刚想发难,一思量又笑眯眯的坐在床沿上替他解起了盘扣:“爷、你说韬和三十计用在实战上那个好一点?”
布舒惬意的眯着眼睛,佯装疲倦,淡淡的说:“福晋心里偏袒后者何必问呢?”
“那不一样啊!臣妾没有真的打过仗嘛!”东莪苦楚的撅起了嘴,摇晃着他的胳膊:“偏袒有个屁用啊!要能打胜仗才有用嘛!”
布舒虚了一丝眼缝,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嘴一咧笑开了:“待会儿、啊!让爷醒醒酒再说。”
“哎呀又不费什么脑,爷就随便跟臣妾讲一讲嘛!”东莪扣儿也不给他解了,一拳锤在他胸口,他闷声一哼:“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利诱完了开始威逼了啊?韬和三十计一个主框架,一个主枝末,缺一不可。”
东莪来了兴趣,立即振奋的问:“此话怎讲啊?那要是臣妾这样不喜韬的将领上了战场怎么办呢?”
“怎么办?挨打呗!”
“屁——”
“你又来了,屁呀屁的像什么话嘛!”
“臣妾罪该万死!爷接着说!”
布舒听罢她胡言乱语的“致歉”大大的白了她一眼,好整以暇收了收下颚,示意她接着给他解盘扣,东莪伶俐的抬手“呼呼呼”解开了他的盘扣,将袍给他脱了下来:“说呀”
“恩——韬被疑为伪书,没有得到宣扬,但是它盖言取天下及军旅之事,堪称一部奇书,就算不是姜太公所著,全书却以太公与王、武王对话的方式编成。这不止让人从学到了战略,甚至也能看到治国之道。所以说它不乏为王侯将相治国征战的框架——”
“福晋!奴婢将参茶沏好了,您看——”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自从布舒回京,苏勒居的奴才们便小心翼翼起来,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情绪无常的姑爷。
东莪大感来得不是时候,她听得正起劲儿呢,布舒这一走,谁愿意来给她“讲故事”啊!她纹丝不动舍不得离席,坐着大喊了一声:“端进来!”,气都没缓她接着催促道:“接着说。”
布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牛头不对马嘴的抒起情来:“让你受苦了,一个人在京里,给闷坏了吧?”
眨巴着眼糊涂了一会儿,东莪抬起眼帘傻愣愣的说:“爷、刚才不是讲的这个——”
“哈哈哈!”
“笑什么呀?”
“没事、没事。绣儿放这儿吧,待会祝玉端宵夜来让她直接拿进房吧,别再请示了,免得打了你们主的岔!”布舒抬手指了指床榻旁的小几,绣儿偷偷看了看东莪,抿嘴笑着身一矮,行了礼退出了房去。
绣儿刚掩上门,东莪便把茶杯端给了布舒,不等她催促,那边厢挺有良心的主动开了口:“三十计你最为推崇,也最为精通。你该知道它的精髓在于易经的阴阳变化,刚柔、奇正、攻防、彼己等等,它是由此对等的关系,相互转化的思想推演而成,对克敌制胜有着绝对权威的历史说服力!”
“恩恩!”东莪全神贯注两眼放光,见他吹了半天茶末,好心的轻轻推了推他手的茶杯,示意他趁热喝几口再说,布舒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喝起茶来。
祝玉和锦儿推门鱼贯而入,满满两大托盘的宵夜令东莪咋舌起来:“这是干嘛啊?又过大年了?”
两个丫头笑而不答,规矩的一碟一碟放置在小几上。布舒一愣:“又?什么时候你们伺候福晋过过大年了?”
锦儿无心的随口回到:“回四爷的话,您不在身边福晋哪有胃口,这么久以来还不曾传过宵夜呢!哪儿还过什么大年啊!”
“哦?那福晋是在娘家享受的这种待遇咯?”
布舒本来也只是这么一说,没想打探什么,不过东莪自己心虚,猛然想起了在爵府的晚膳,一时间变了脸色。
两个丫头自然瞧不出什么,笑意盈盈福了福身退下了身去。布舒审视了她一番,放下茶杯握住了她的手:“想什么呢?爷离了京你就当起苦行僧了?或者只是在将军府装着样儿,偷跑到别家大快朵颐去了?”
“哪有?!臣妾哪儿也没去!”
“这么激动干嘛?爷说说而已嘛”
布舒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刚才氛围还好好的,他不愿意打破,便就此打住了。他端起燕窝粥来舀了一勺:“张嘴——”
“臣妾不饿。”
“张嘴!”
东莪鼓着腮帮瞪了他一眼,那边厢佯装生气,也在瞪她。她只好顺从的由着他喂了自己几勺:“好了、吃不下了”眼看一碗粥,几乎一勺接一勺都喂进了自己嘴里,她含糊不清的别开了头。
“好什么呀!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终于知道当家不容易,想帮爷省点布料钱啊?”
“”东莪差点喷出饭来,推了他一把:“真的吃不下了”
“不成!得把这碗粥吃完!你现在这副模样别说生儿了,小猫都生不了!”
“——谁说要给你生儿了。”东莪的脸一沉,心情陡然降至谷底,悻悻然的埋头扇了扇睫毛。
布舒放下了碗,怔了半饷后把她拉入了怀:“福晋,爷曾经在想,最好是别提起这件事儿,免得你伤心。不过思前想后逃避总不是办法,再怎么说,这是咱俩的事儿,你不是还有爷给你撑着吗?两个人面对,总比一人强吧!都过去了、别难过了!”
“可是臣妾觉得对不住你,他们都说是臣妾把你给害了,让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嗣,臣妾心里觉得——”
“他们?那个‘他们’?”布舒眨着眼低下头看了看她。东莪一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难不成真是在“才”面前就笨拙起来了吗?她心虚的低声回道:“也不是只是恐怕也没有人说吧、是臣妾猜的。”
“‘恐怕’?哪来这么多‘恐怕’?到底是谁说的?额娘召见你了?”
“没有没有!不是额娘!爷你别乱猜啊!”东莪抬起头,着急的打断了他。布舒注视了她几秒,终是停止了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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