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sè已经大亮,街上的行人往来不绝。三辆马车先后驶出申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伤员,武器和申有富都藏在车厢里。赵义等人跟在车后,好像护卫一样。虽然也有充满愤恨的目光扫过,但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明年的今天,就是富甲一方,为祸乡里的申有富的忌rì。
马车专拣人少的路走,渐渐的走进一片荒野之中。
聂自强看看四下无人,一摆手,说:“就这里吧。”
马车停了下来,李自平把申有富拖下车,拔出塞在他口中的布团。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的申有富已经知道将要面临什么,他也算见过世面,在这生死关头,虽然已是口硬舌僵,但又怎能放过最后的希望?
申有富扑通一声跪在聂自强的面前,哭嚎不已:“大爷饶命啊,您已经拿走了我的全部家财,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今后一定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只要您饶了我,回去我就变卖家产,修桥补路。。。。。”
聂自强听他满口求饶,心中烦躁。他往后退了两步,喝到:“动手!”
周太阳哗啦一声推弹上膛,正要开枪,李自平瞪了他一眼,说:“用刀!”此时身处陌生的环境,周围情况不明,枪声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福用肩头撞开周太阳,一枪刺在申有富的前胸!五十公分长的刺刀从前胸直透后背!鲜血顺着血槽喷出,嗤嗤有声。
宋福恨他为富不仁,作恶多端,所以出手极狠。
申有富正在哭喊求饶,突然被一枪刺穿心脏。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握住长枪,愣愣的看着聂自强,目光中满是不甘,懊悔,痛恨之意,随着宋福刺刀的拔出,神采渐失,仰面倒地而死。
聂自强的手上虽然也有几条人命,但都是在搏斗或枪战中所杀。这样在一方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杀人,还是第一次。虽然申有富的所作所为,再杀他三次也不嫌多,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黯然。他摇摇头,似乎要把这种恼人的情绪赶走。
这时,南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众人在旷野中本来就是以散兵的形式jǐng戒四方,听到枪声后马上就地卧倒,枪口指向南方。赵义更是把机枪架好,只等聂自强的命令。
等了一会,并没有人出现。这时大家都已听出,枪响的地方距离这里至少有三四里地。
聂自强从地上一跃而起,命令道:“刘正刘阳,带车回驻地,其余的人跟我看看情况。”这里是敌占区,枪声十有仈jiǔ和鬼子有关。不论和鬼子作战的是什么人,都应该帮一把。
众人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按照聂自强的命令行事,只有刘正喊道:“队长,小心点!”
公路上停着一辆黑sè的小汽车,车身上满是枪眼。路两旁的野地里各有三四个人在逐渐接近。双方枪声不断,在互相shè击着。显然是一方想靠近汽车了,另一方在竭力阻止。
左边一条人影跳起来打了一枪,大喊道:“任少爷,我们只要十万大洋,以你的家业算不了什么,你又何必拼命呢!”
汽车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孙老七,你打错了算盘,少爷我是能被绑的人么?”虽然已处在下风,但话里还是透露出浓浓的傲气。
听了两人的对话,聂自强已经明白了:原来是土匪绑票!
看着大家询问的目光,聂自强一笑,横过驳壳枪,“砰砰”连声,子弹向孙老七所在的方位覆盖过去!
赵义早已把机枪架好,此时自然也不会客气,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连续不断的shè出,灼热的弹壳冒着青烟从枪膛里跳出,掉在地上。
李自平一巴掌拍在赵义的脑袋上:“败家子!省着点打!”
孙老七正在得意,满心以为眼前的肉票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忽然侧面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打进身边的泥土,发出“扑扑”的声音,把他惊出一身的冷汗。他趴在地上躲过弹雨,大喊道:“大水来了,兄弟们扯呼!”也顾不得别人,自己率先跑了。
聂自强等人一边shè击,一边向汽车靠拢。孙老七和他的手下正在逃跑,但他们依然用火力追击着,倒不是要多消灭几个人,只是想把他们远远的赶走。
来到汽车边,一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聂自强抬头看去,心下一惊:好一个俊美的青年!
眼前这人身材高挑,体态匀称,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两道剑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若悬胆,两片厚薄适中的嘴唇仿佛涂了胭脂一般红润。头上梳理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一身做工jīng细的西服套装也满是泥土,虽然有些狼狈,但这人嘴角含笑的站在那里,俊美中透着淡淡的书卷之气,而手上的两只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驳壳枪,又使他平添了几分威武。
这人把手中的枪一扔,上前两步,拱手道:“小弟任非凡,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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