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自强知道,在这保定城中,将官已是凤毛麟角,说到中将,那就只有一个――保定城防司令官,鹤林秀!
聂自强心中大动:这里距离宪兵队只有一千多米,如果由飞虎队员用狙击步枪shè击,击中的可能xìng很大!他张了张嘴,想要叫人。但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不能冲动!这次进城,主要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实施斩首行动!
就在一迟疑之间,鹤林秀已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到了一辆黑sè的小轿车旁,他钻进了车厢,前后四辆摩托车护卫着,向院外驶去。
聂自强放下望远镜,揉了揉酸胀的双眼,说道:“退房,召集所有人员,在一号隐蔽地点开会!”
夕阳西下,落rì的余晖照shè进办公室,把室内的一切都映照的十分的明亮。墙上的军旗也是一片金黄。
小泽太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天的工作就要结束了,又可以尝到秀子那绝妙的手艺了!想到美味的饭菜,小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是有点饿了。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小泽的贴身jǐng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小泽眉头一皱,斥道:“你不知道敲门么?出去!”
jǐng卫立正道:“是,阁下!”然后又迟疑的举着手里的东西,说道:“可是这个……”
小泽问道:“那是什么?”
jǐng卫道:“是给您的一封信,有人裹着石头扔进院子里的。”
小泽说道:“拿来我看!”多年的工作经验,使他立即意识到这封信的不寻常。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信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六个字:“小泽太郎亲启”。
小泽眉头一皱,什么人用这种方式给自己留信?信并没有封口。小泽抽出信纸,只看了一眼,便立时大怒!他用力一拍桌子,大叫道:“混蛋!”
他把信封在桌子上一倒,里面滚落出一枚金戒指!
小泽猛的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桌子,叫喊道:“来人,来人!”
房门推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小泽道:“立即集合队伍,向西城进发!”
“是,阁下!”士兵们又冲出了房间。
一名中佐走了过来,低声问道:“阁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这样动怒?”
小泽看了一眼和自己私交不错的中佐,把信纸递了过去。
那中佐接过看去,只见上面只有少少的数十字:“小泽,秀子现在在我的手里,还有你们的孩子,如果你还想见到活人,就准备五百根金条,今天晚上十二点,送到西城龙福庵门口的大石头下。不然的话,就准备收尸!”
那中佐看罢,也是气得胸膛起伏。占领保定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还没有发生过这样和大rì本皇军叫板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用雷霆手段,粉碎这次挑衅行动!
他急喘了几口气,脑筋急转,思考着对策。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忙问道:“阁下,能不能是假的?秀子在侨民居住区,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劫走的。”
小泽气得满面通红,他把手里的金戒指扔了过去,叫道:“你看看这个,能是假的么?”
中佐接过看了看,翻转过来,只见里面刻着“小泽秀子”四个字。他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是秀子的。”
小泽太郎年近四旬,在国内有妻子和三个孩子。但来到中国后,他又娶了侨民的女儿秀子,作为侧室。这在驻屯军的高级军官中十分普遍,虽然为军纪所不许,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秀子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按照rì本出嫁从夫姓的习俗,改姓小泽,并且请小泽为自己打造了一枚戒指,把名字刻在了里面。
那中佐义愤填膺的说道:“阁下,这是对我们大rì本皇军的挑衅,应该马上汇报给鹤林司令官!”
小泽摇摇头:“不用,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
虽然很多人都有侧室,大家也是心照不宣。但这件事汇报给司令官,就是暴露在阳光下,自己无法解释了。而且,自己身为宪兵司令,如果解决不了这件事,那还有什么脸指挥宪兵,面对同僚?
那中佐见他摇头,又说道:“那就调动军队,包围那个龙福庵!”按照军制,小泽有权调动一个大队以下的部队。
小泽yīn沉着脸,点点头:“命令龟田大队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听候命令!”他想了想,又说道:“宪兵队只留下留守人员,其余的人换上便装,埋伏在龙福庵周围。”
“是,阁下!”中佐立正道。
沉沉的夜幕中,聂自强隐身在宪兵队对面的民宅内,数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穿着各种服装的人数。数量越多,他的心里越高兴。
不用说,这调虎离山之计,自然是他一手策划的。宪兵队**有二百多鬼子,飞虎队要想潜入而不被人发觉,难度极大。所以,聂自强才用小泽的家人作为诱饵,调出了小泽这头老虎,连带着调走了大部分的鬼子。当小泽到达龙福庵后,又会发现一封信,让他到别的地方赎人。就这样一站接着一站,至少在天亮之前,小泽是不会回到宪兵队的了。
九点以后,宪兵队里就没有人再走出来。但是聂自强并不着急,时间还早的很。
直到十一点半,聂自强才一挥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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