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江衣一愣,眼中的火焰飘摇不定起来,她低声道:“清澄,清澄……”
眼色一厉,天江衣正待说话,红润的俏脸蓦地一白,身后悬挂的赤月片片碎裂。
对势较敏感的宫永奇怪地看过去,却见天江衣已经恢复如常,但身后的赤月始终没有再升起来。之前被天江衣小心翼翼放到架子上的兔耳头饰也被她拿起,动作轻柔的重新戴上。
宫永心中一动,莫非下一局天江衣会和最开始一样,用那个“海”的势。
心中千万念头转过,宫永手中动作却不慢,很快数足了点棒交给华菜。
咦?
本来注意力被天江衣没来由改变气势所引住,手上虽拿出点棒伸向对面,视线的焦点却偏向左侧,不过在交接点棒时凭着手中的触感宫永发觉华菜的异样。
风越在发抖?
回过神来的宫永把华菜的形貌映入眼中:略微颤抖的手臂,一脸无措的神情,以及双眼中的那分清明。
不是这局结束前的空洞,而是如同常人般的清明,还要加上年少时的灵动。
退出那种没听说过的状态了吗?不过没什么,刚才的危局已经度过。现在……】
迅速地瞄了瞄各家的点数,宫永想道。
龙门现在是5点,我是9点,鹤贺99点,风越6点。如果只是6的点差的话,一局之内还是有希望的,要是刚才让天江衣和牌……恐怕也只有役满直击才有可能反超了。】
天江衣或许会用“海”,天江衣或许会瞄准她宫永的数据流打法,只要好好把握到这两点……
正如宫永所料,华菜现在完全清醒过来了。
就像是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完全变成了旁观的第三者,看着身前的“华菜”如何从地狱的边缘爬了回来,现在身心相合在一起,视角忽地变了回来,反而令她有些不适应。
要让现在的她接替那个无喜无悲的“自己”同桌上的这两个“魔物”决胜,这实在是……
好在身体里那种“第三者”的感觉还未完全褪去,在牌山升起之前,华菜略微兴奋地计算起来。
还差位居首位的天江衣7万余点,只要与鹤贺一起听牌流局4次,再来个役满直击,就可以反败为胜夺得胜利――如果是三家听牌单天江衣未听流局的话,这个过程还会进一步缩短。
没错,还没有结束,如果在这里倒下的话,队长熬夜为我们统计的牌谱跟资料岂不是白费?】
一想到跟电脑之类器物相性不合的队长在那天早上被缠得动弹不得的样子,华菜脸上就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
恢复过来,反而更有信心了吗?】
洞若观火的宫永把华菜的表情看在眼里。
微弱的声音响起,牌山终于升了起来。
由美状似平静地说道:“南四局,本场。”然后伸手按向转筛按钮。
接着迎来的是all-st――南四局,连续两天如火如荼的县预选团体赛也终于走到了这里,是哭是笑就看这最终的一局了……】
宫永拨弄了一下耳旁滑落到眼侧的褐发。
解说员大概会这么说。】
我可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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