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是没见过我穿成这样,有什么好看的?”厚着脸皮顶着店员异样的目光在面包房内挑选了几份甜点是为了祭祀自己的五脏庙,不过介于基拉的存在,我也不可能一个人独享了这些美食。更何况倘若我一个人独吞了这份夜宵,很难讲接下来我会不会连着咽下肚的食物一起成为某只早已不知节cāo为何物的兔子的宵夜,但就现实情况而言,显然比起手中的黑森林蛋糕,从我走进门就为从我身上移开的视线充分说明了他对我更感兴趣。
“虽然不是没见过但也不常见不是嘛?再说了之前是拍写真的时候见你穿过礼服,上一次又隔着显示屏,突然见你这个样子走进房间我真有些不习惯,”甜甜地冲我笑了笑,基拉的言语中流露出了一丝许久不见的羞涩,“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呢。”
“是麽,”由于胃肠系统的抗议,我没来得及卸妆便和基拉一起坐在桌边开始享用简单却香甜的糕点。唇上抹的唇彩理论上来讲就算全部吞下去也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那些许异样的感觉依旧使我不由地以略显奇怪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消灭着盘中的点心。
“感觉就像是以前只在影片里看到的富家千金的样子啊,呐呐,说起来妮可儿家里确实也算得上是‘权贵’吧,”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尽管儿时在这个问题上基拉不知被阿斯兰和雁田叨念过多少次,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啊,毕竟曾经我以为那种人只会在电视里看到,但妮可儿看起来的感觉比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更有气质、更高贵呢。”
“哦,”虽说应该不能称之为反讽,然而基拉的这番‘赞美’中显然不缺少拿我取乐的意味,“其实我觉得吧,说起来你是现任奥布代表首长的亲兄弟,不久的将来又会成为奥布的准将,感觉上去更加厉害呢,”咽下了最后一口蛋糕,端起放在一旁的热可可美美喝了一口,我决定停止这个无聊的餐桌话题,“今天的事办得顺利么?情况怎么样?”
“妮可儿交给我的事我有搞砸过吗?”同样享用完了这顿简单却温馨的夜宵,基拉边说边凑到了我身旁,“啊拉,这个是真正的钻石饰品吧,妮可儿这身装束得花多少钱呐?!”
“如果把你的强袭zì yóu卖了的话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每天换一套不重样的礼服外加首饰肯定不成问题,”轻轻打掉了伸向我脑袋的兔爪,无视掉随后那双水灵的紫眸中貌似楚楚可怜的目光,“说正经的,别打岔,”小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悠闲没事干我最近可是忙得团团转。
“谈妥了呗,”见我的表情豁然严肃起来,基拉识趣地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他接下了这份委托。……,至于报酬嘛,妮可儿觉得他会开出什么条件呢?”狡黠的笑容背后通常是某只兔子表现本xìng的前兆,然而不幸的是面对如此阳谋,每次我都无法避免跳坑的命运。
“你难道想告诉我你‘肉偿’了你哥?”非常不好的感觉,我嗅到了浓厚的危险即将降临的气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是不现实的,基拉的确是居家旅行杀人的优良助力,但想要获得其最大使用价值,相应的“代价”也必须付出。
“呜…,也差不多啦,”天知道基拉是如何在自己所希望的任何情况下一瞬间就能召唤出泪神的,“我可是陪着卡纳德桑从近身格斗到ms驾驶折腾了一整天,直到他满意为止,累死我了的说。”“
那么结果呢?”尽管清楚地预测到基拉在声情并茂地向我诉苦后将会发生的一切情况,但比起注定将会发生的事情,我对这传说中两个最完美调整者“试验品”间的决斗更感兴趣。卡纳德之所以被称之为“失败的最完美调整者”主要是在于其seed基因强化不完全以及本身不具备高度的空间认知能力,就身体的基础素质而言,即便和基拉有一定的差距,其差异也不会有多明显,再加上他曾经受的训练,比起从前几乎完全是靠天赋吃饭的某只兔子,这匹孤傲的狼自然给人以更为强悍的感觉。
“差不多算打成平手吧,但是…,妮可儿你看…,”基拉边可怜兮兮地说着边开始脱起了上衣。
随着衣襟渐渐上撩,自下而上映入眼帘的一块块显而易见的青紫使我的心情由喝茶看戏逐步向心疼担忧转变。虽然在内心估摸了一下,凭基拉现在的实力,通常情况下,这个世上能把他揍成这个样子的应该还没有出生,然而再想想由于基拉的诞生而使卡纳德失去的,难保某只兔子不会抱着让人出气的念头心甘情愿地被人痛扁一顿。可无论怎么说基拉都是委托人的代表啊,佣兵难道就是这么对待委托人的喵?
不知道除了表现出来的淤青会不会有其他损伤,不过没想到卡纳德也会遵循打人不打脸的原则。尽管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但可以想见基拉的意图绝非希望就此获得修养的机会。又想来博取的同情么,心中虽然不爽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只能暗暗感叹怎么让我遇上了这么只兔子。当机立断通知了这家宾馆里常驻的私家医生,“等等…妮可儿,你要做什么?!!!”完全无视基拉由于惊愕而显慌乱的反应,我随手给他穿上了件浴衣毫不犹豫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某只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兔子,快步走向位于该层另一侧的医疗室。
“你说我要做什么?”狠狠瞪了一眼基拉,“被人打后有去做过检查吗?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算算rì子迪兰达尔差不多应该找到对奥布动手的证据了,鬼知道什么时候出击的指令会从天而降,如果这个节骨眼上某只兔子因为自己的不留意出现什么状况,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自知自己理亏,基拉识趣地低下了头,“那个…,不会有事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辩驳,小声的抗议中染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有没有事你说了可不算,”若不是腾不出手来,我真想狠狠地敲敲基拉这颗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玩样的脑袋。
来到医疗室,我方才通知的山迪先生已经做好了为基拉检查的准备。
经过一番查看,“大小姐请放心,基拉先生的伤都只是些外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作为医生我自然还是建议最好多观察两天,毕竟有些内伤不是一下子就会反应出来的,”翻阅着检查报告,山迪严谨地道出了检查结果。
“抱歉山迪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谢谢您。”
“大小姐不用客气,我想按照你们的行程应该不会留在这里太久。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建议至少今晚基拉先生还是留在这里进行观察,”作为一名以工作负责著称的医生,也许山迪的医术比不上路过的萨尔君或者肖恩那般jīng湛,然而由于他一丝不苟的作风以及为时刻病人着想的态度,治疗这类普通伤势时,我个人还是认为这样的医生更让人放心,“当然,我也只是建议,不知大小姐您意下如何?”
“我明白了,”无视掉基拉投来的无辜目光,我当即表示赞同山迪的建议,“数据检测的话我留下来陪他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及时通知您。”医疗技术的进步带来的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通过各种定量化的数据,可以让完全不懂医术的人也能通过这些医疗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了解被检测者的身体状况。
“好吧,但大小姐也请注意休息,”山迪显然清楚我的话语并非商量口吻,于是他只提醒我要注意休息,“那我先走了。”
“麻烦您了,”实际上我也不会真的认为卡纳德会把基拉的身体揍出什么问题,只是有了山迪的专业诊断我能够更加安心。虽说基拉的身体没事,不过我明显没打算让他把受伤的事实糊弄过去,“那么现在请容许我请教一个问题,不知基拉·大和君您究竟是怎样弄成这副德xìng的呢?”
“额…那个…,”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我拿卖萌状态下的基拉没辙,但一旦当我脸上挂着这样的“微笑”询问基拉问题时,他的好rì子也就过到头了,“那个…,我只是觉得…我亏欠他太多了…,所以说……”
“所以说你给人家免费做了次出气筒麽?”微笑,依旧保持着令基拉毛骨悚然的微笑,我‘柔声’应到。
“妮可儿不要生气嘛…,反正我没事…,”基拉边说边心虚地打量我,试图从我的微笑中揣摩我的态度,“那个…我是觉得这么做更能够确保卡纳德桑愿意接下你的委托,也能让他更好地完成委托,所以…”
微阖双目,伸出手轻轻触动了室内的灯光调节装置,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昏暗下来,“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这就是我所在乎的基拉,即便有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会使我产生灭了这个祸害一了百了的冲动,然而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当基拉生活在养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下,与我们这些朋友一起享受着在哥白尼美好的童年时光时,卡纳德却在欧亚联邦yīn暗的实验所内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在使他诞生于世的实验者眼中,卡纳德与其说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更多的恐怕是和他那些没有出生就夭折的兄弟姐妹一样,是为了基拉的出生而获得的实验数据。正是为了基拉的诞生,卡纳德才作为一个“失败品”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诚然基拉什么也没有做过,但卡纳德的悲剧却依然由他而起。所以对于基拉的举动我完全能够理解,以他的个xìng,即便要他付出比挨上几拳再严重上千百倍乃至生命的代价作为对卡纳德的偿还,他恐怕亦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不愿看到基拉受到任何伤害,世上没有尽善尽美之事,有得必有失,“我也累了,明天还有一堆活要干呢。”今天的会议是个开场,扯淡是必要的,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仅仅为了扯淡就把这么多忙得焦头烂额的人士聚集在此,显然也说不过去。拉克丝告诉我这次会议的主要意图是“交换双方对目前形势的看法,为结束这场战争及未来携手合作奠定信任的基础”,如果到这个节点还停留在空口打嘴炮的地步,大概就不会有什么以后了。回想起会议休息时间接收到的有关会谈安排的文件,我就忍不住揉脸的冲动。关于必要时期的军事合作,能谈及到我所熟悉的领域确实让我甚是感动,但我在正规军的时候只是个普通机师,最多当了一段时间的临时小队长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算上丰富多彩的两次大战期间的生活,顶多我也就做过部落土匪头子,如今要我正儿八经地参与跟以军纪严明的东亚共和国进行军事合作的讨论,真心亚历山大啊。而且一回想起拉克丝将资料传给我时那一脸明媚灿烂的笑容,我就感到背脊一阵yīn冷。
不过再怎么样这也都是明天要面对的事情。伸手捏了捏某只兔子软软的脸颊,手意料之中地被轻轻握住,“嗯,妮可儿也要好好休息哦。”黑暗中,耳畔响起的是略带顽皮却温暖人心的声音。——————————————————————————————————————————————————————————————————————————————————————————
第二天,为了留出时间在会议前再浏览一遍所涉及到的材料,梳理一下思路,顺便最后检查一下有没有疏漏之处,凌晨四点不到我便留下某只看起来是在熟睡中的兔子悄悄离开了医疗室,回到房间再一次翻阅起早已烂熟于心的文件。
不久,“呜…,妮可儿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不知之前是装睡还是真的这么容易被惊醒,基拉一副可怜样的出现在了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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