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冰儿的目光中又恢复了生气,但神sè间还是很复杂,雪儿目光游弋地一会儿期待地看着冰儿,一会儿又忧心重重地看着我,看来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和冰儿姐姐一同赴死呢,还是跟着我到我父亲那里要求成婚。
不给她们思考的机会了,我趁热打铁接着说:我巴图尔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如果你们真想死,我舍命相陪,可是这么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们给能我一个机会,当然也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咱们现在就到我父亲那里去,今后咱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了,怎么都不怕别人的闲话了,这样也可以给你们一个身份,让你们一辈子都放心。
雪儿偷偷地拽了一把冰儿,意思是让她拿主意,冰儿倾泪如雨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总之我们也是年幼无知,才犯下这天大的罪过的,但愿老爷能饶过我们,为什么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命都是这么苦啊……
行了行了,哭两声意思意思就行了,咿咿呀呀的你以为唱戏呀,还没完了,看两个傻傻的小丫鬟进了圈套,我立刻一本正经地向她们保证:冰儿姐姐雪儿姐姐你们放心,你们的命不苦,我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待你们,不再让你们受委屈了,好啦,擦擦眼泪,我们一起走吧,要是你们哭丑了让我父亲嫌弃你们,不答应让咱们成婚可就不好了。
雪儿连忙听话地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还不是你招我们的,巴图尔,我们真得哭的很丑吗?
不丑不丑,这叫梨花戴雨,别有风情。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洋洋自得地带着两个眼睛和桃子一样的小女孩到内宅给父亲母亲请安,顺便提交结婚申请。
根据我对父亲的观察,计算他老人家的开明程度,我可以确信他完全会把这件事当笑话听,顶多骂我两句胡闹就没什么了,绝对不会把我怎么着,没准一下子就答应我们结婚也说不定,退一万步讲,只要父亲不当场表示反对,我相信自己那几个善良的母亲们是绝对不会委屈到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子的,按四娘的暴脾气,怎么也不会让这两个可以算她学生的女孩子吃亏,没准让我们当场拜堂都说不定。
这时候大家都在内宅的饭厅吃早饭,这两年父亲对请安仪式要求的非常宽松,来的是本分,不来的也不挑理,全凭自觉,但是大家一直都很自觉地遵守这项家规。
当我领着扭捏着身形,小脸清白,神sè尴尬,心如撞鹿,几乎将头低到地上的冰儿雪儿走进大厅,大家已经开始吃早餐了,一家人对我们的到来毫无防备。
我的眼神略一扫,看到四娘、五娘和母亲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呢,于是我心神大定,领着冰儿雪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父亲面前,用一贯豪迈的语调给父亲母亲大人行礼请安,请安活动在这个封建官僚家庭里已经成为程式化的东西,整个进程都是中规中矩,毫无新意可言,所以父亲连头都没抬,宽厚地说道:罢了,威儿,起来吃饭。
我和冰儿雪儿却并不起身,中气十足地对父亲说道:父亲大人,我和冰儿姐姐雪儿姐姐是真心相爱,请父亲大人为我们主持婚礼。
什么?听了我爱的宣言,在坐的一家大小齐齐惊呼,相互间交换着见了鬼的眼神。父亲大人更是很没风度地把嘴里的好大一口粥水喷到了桌子上,呛咳着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父亲大人,我和冰儿姐姐雪儿姐姐是真心相爱,请父亲大人为我们尽快举行婚礼。
父亲的胡子插在粥碗里顺嘴问道:这么急?然后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手忙脚乱地用餐布擦拭着自己蓬勃的胡须,咳嗽着问道:威儿,啊,啊,我我我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可你知道结婚是怎么回事吗?
我自豪的说:当然知道,结婚不就是男男女女睡到一起吗,我们昨天已经睡到一起了,还抱了一下下呢,所以请父亲大人成全,为我们举办婚礼,免得有了小孩子你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见我自信满满的样子,这回一家大小全喷饭了。rì本的,我的表演很滑稽么?这么招笑?四娘却见缝插针地跟了一句:巴图尔你这小骗子,怎么又欺负冰儿雪儿了?想学你大哥二哥娶媳妇就明说,别鬼头鬼脑的玩奉子成婚。除了真正傻忽忽的胡飞胡杨以外,大家全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五娘指着我对母亲说道:哈哈,妹妹,你儿子真是乐笑死人了,哈哈,妹妹,还不把结婚礼物给你儿媳妇拿出来,你就快当nǎinǎi了,哈哈,我受不了了,笑死我了。
我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一家大小笑到爆场的样子,兀自严肃认真地问道:怎么了?我们结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们乐什么?
结果大家笑的更畅快了。父亲揉着肚子认真地回答我:不丢人,不丢人,我们不笑,哈哈,威儿,为父同意你们结婚,但是你们有了小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呢?你知道咱们家的规矩吧?
我神态庄严地宣誓:当然是我们自己把他们养大了,但是我会教他们孝敬爷爷nǎinǎi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知道自己养家糊口的,靠父母算什么本事,放心,父亲大人,成婚以后我们就搬出去住。
父亲略显诧异地听着我的男子汉宣言,神sè中荡漾出一丝欣慰:是啊,威儿是胡家的好男儿,是个有担待的男子汉。刚表扬了一句,却不知道又被触动了哪根笑神经,一个没绷住表情,接着又笑翻了:不过胡家现在规定,婚礼必须在你十六岁以后举行,哈哈,古丽,你先把定情礼物给你儿媳妇们,咱们先把事情定下来,哈哈,我受不了了。父亲努力地止笑,想了想又挥手命令我们的弟弟们:你们还不过去给你们三哥祝福,哈哈。
胡飞胡杨居然就听了父亲的吩咐,真的傻傻站出来,一本正经地向我们抱拳拱手:祝三哥和冰儿姐姐雪儿姐姐百年好合,新婚快乐,早生贵子。接着又听胡杨彪烘烘地道:三哥,你搞错了吧?我听说男人的小**是钥匙,女人身上有个门,只有用钥匙开了门才会有小人儿的,你就抱了一下下,又没用钥匙开门,就能有小孩子了?
上帝真主我佛如来长生天啊,见过彪子没见过这么彪子的,懂不懂生理卫生啊你就瞎打岔?你以为生孩子是开门取东西呐这么简单,无怪呼冰儿雪儿上当,原来大清国的幼儿xìng教育居然是这么不帖铺衬的胡说八道,都把孩子们引到斜路上去了。别说,胡杨这捧哏的营造的效果硬是要得,有几个娘都笑的把桌子掀了。
终于,我的结婚申请在大家能将屋顶掀翻的笑声中,由母亲给羞的脸上几乎能挤出水来的冰儿雪儿戴上一套jīng美的首饰,就算通过了,父亲对大家宣布今天是他有生以来笑的最畅快的一天,所以为了祝福我新婚快乐,父亲决定给我和冰儿雪儿一百个新铸造的金币,作为定婚贺仪,但是鉴于我没到十六岁,还不能正式成婚,所以就不按以前的规矩让我们搬出去住了。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我洋洋得意地领着冰儿雪儿挨着母亲大模大样地坐上了早餐饭桌,为了增加喜庆效果,我大大方方地指挥着羞答答的冰儿和雪儿给自己的婆婆盛饭布菜,结果又引来了一家大小更加欢快的笑声,i服了me,我也真算是洪福齐天一宝押对了天门,居然靠这么拙劣的手段不但给了冰儿雪儿安心的名分,还来了个人财兼锝,效果出人意料地完满,本来我以为父亲能给冰儿雪儿脱了贱籍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居然给的是妾室的名分,走到这步也算父亲开明大度了。
订婚的时候,我不到十四岁,冰儿雪儿她们十五岁。
正当我对自己的计策成功庆幸不已的时候,巴特尔独自进来了:给父亲大人请安,禀报父亲大人,我和雨儿姐姐霜儿姐姐是真心相爱,请父亲大人为我们主持婚礼。一家大小先是鸦雀无声,紧接着就爆发了比刚才更大的笑声,父亲大人捧着肚子快速逃离:格格,我受不了了,你们的孩子太可爱了,你就照刚才威儿的情况办吧,我可不能再笑了,再笑我肠子都折了,可要了亲命了。
巴特尔不名所以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又看了看他母亲和我,说道:怎么了?结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们乐什么?再说又关巴图尔哥哥什么事情了?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响亮,屋子里的餐桌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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