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庐州城外,太平军大营里灯火通明。
早在两个多月前,十万太平军便已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江北地区,粉碎了清廷对天京的威胁。
现在整个江苏、包括安徽东部,都已经纳入了太平天国的势力范围,这其中又只剩下曾国藩的数千湘军残兵在三河镇顽抗,试图夺取失地。
对于这点湘军,太平军统帅李秀成早已有了十足的把握,对方满打满算,最多五千之众。而自己则是十万大军,虽然这十万只是号称,即便是打了折扣,也有六七万之多。这样一来,太平军便占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以至于这些天,除了不断派兵包围、试探湘军以外,李秀成则犒赏三军,大摆酒宴。他现在就在等,等林元芳和彭大勇的好消息。只要他们能夺下颍州,自己便可以断去湘军后路,活捉里面的一干将领,据说那曾妖就在其中。
想想这些年来,曾国藩的湘军就像是一块绊脚石一般,每次都绊住天国的步伐,若是没有曾国藩和那帮湖南佬,太平军早就打到běi jīng了。现在可好,等这次三河镇大捷活捉了曾国藩,就等于断了清廷一臂。
李秀成是越想越高兴,到最后,他也不顾左右将领,竟自个儿自斟自饮起来,大帐中一派歌舞欢腾。
“报!大帅,帐外有人求见!”
是时,一个哨兵的话,打搅了所有人的兴致。
“何人,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的吗?”李秀成极不情愿的放下酒杯。
“小的也不知,那人只说自己是颍州的探子,其他一概没说。”
“颍州?”
李秀成一惊,忙道:“快,将此人带进来。”
左右人见状,都明白情况有些不对劲,便纷纷起身告辞。等到帐中空无一人时,那个探子才被带了进来。
见来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李秀成心中不觉一阵紧张,但还是强作镇定。
“你不好好呆在颍州刺探敌情,找本帅何事?”
“大帅,林元芳反了!”
这探子冷不丁突然冒出一句,李秀成一时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元芳,他…他竟然背叛了大帅,投靠了清廷,还害死了我们四千弟兄,就连彭将军都…”
见李秀成问起,探子忙将这些rì子里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当说到清妖三战三捷时,李秀成不禁动容了。可是,当他得知了这一切,都是林元芳告密造成的,暴怒之中,李秀成竟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当场大骂道:“混账,怎么会这样,元芳为什么会背叛我?”
“大帅,这些可是兄弟们亲眼所见,如今颍州府的清妖都把他当作贵宾对待,小人还听说清廷要封他为千总级别的大官!”
这个探子一路上为了躲避清军的搜查,可算是吃尽了苦头,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底对林元芳积累了许多怨恨,此刻李秀成问起来,他自然要添油加醋一番。
“哼,好个千总,那可是正六品的大官。难怪值得他这般背叛!”李秀成现在是越想越恨,若是可以的话,他只想立刻冲进颍州,将林元芳抓出来亲自质问。
可是这显然不可能,且不说自己现在坐镇庐州万不能离开半步,就算自己兵伐颍州时,对方怕早就逃之夭夭了。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李秀成对那探子摆了摆手,“好了,你先退下吧!”
就在探子刚刚出去之时,只见帐帘一动,营帐中走进一人。此人正是陈玉成,方才营帐内传出的咆哮,他早已经在外听的清楚。但陈玉成显然和李秀成不同,他想的要更加深远些。
“秀成,你也不必太生气,我想这很有可能是清妖故布疑阵,想借此离间咱们。林元芳此人虽是你手下大将,但我也见过几面,我看他绝非那种卖友求荣之人,我想,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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