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完成任务便离开了病房,路夜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很严重么?”
我愣了愣,思考了片刻他究竟是在问我还是问我爸爸,随即噗嗤笑了一声,连眼泪都出来了。
严重么?
不严重吧,我只不过是躁郁症而已。
“不严重啊,我还没死。”
我笑着说。
话落,情绪又一次上来了,我暗自思忖,可能是药效还没体现出来。
路夜看着我,眼神带着怜惜。
那样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我,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眼泪却簌簌地落了下来,滴在手上,却是冰凉一片。s3;
但我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控诉路夜。
但最终,我控诉的是他永远都向着别的女人,他永远都维护着凌诗雅。
达琳来到我的房间。
双眼无神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我只感到心中一阵肃杀的意味。
“我亲眼目睹一个人我面前死去,亲身经历家庭支离破碎,你觉得我好不好?”
我想我眼里的火苗正在一点点的淡下去。
面对仇人我还能这样平静,真的不是我。
路夜抿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台城的冬天已经来了,干冷干冷的,却不见一粒雪。
再度醒来,房间里早已没有了路夜的身影,看来这一觉,我睡得很沉,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看着她俏丽的小脸,我微微地笑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走出了悲痛的原因,整个人变得成熟了许多。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在乎路夜,也没有必须这样不断地去控诉他,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有你一个人还活在过去里。”
人们都说时间会抹平一切。
我控诉他毁了我的家,我控诉他不顾我的尊严将我卖给别人,我控诉他明明已经害得我家破人亡去却还要时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见我笑了,她的面色反而复杂了许多,走到我床边来侧身坐下,“季灵,我跟你说说话,你不用回答,认真听着就好,可以么?”
也许,是药效开始显现出来了。
我点点头。
“季灵,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着你永远沉溺在对过去的记忆里,就当是为了我,也为了季伯父,你重新好起来,可以么?”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我强迫自己把心情稳住,“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
可是为什么,我只觉得路夜往我身上插的刀至今还留着,不断的疼痛提醒着我不堪回首的过去,永远永远也无法治愈。
她拉住了我的手。
我假装无视他,回到病床上把被子盖好。
这是她对我和路夜现在的情况总结。
我忍着内心的疼,微笑着点点头,“帮我请东方过来吧,我想给他道个歉。”
我生病了,很严重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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