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克似乎看惯了这样的场面,轻咳了一声,“毒素累积在肝脏的
时间很长,这些剂量放在正常人身上,或许还有奇迹,可是病人身体虚弱,就算我们拼尽全力让他苏醒,最多也只能活两个月。”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我每根发丝都立起来,“怎么会!”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那么努力那么辛苦地把爸爸带到欧洲来,却只能换来我爸两个月的生命。
天都塌下来了。
我死死地盯着医生,迫切地希望从医生眼中看见谎言的痕迹,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见惯了生死,也知道我的反应不过是的最后的挣扎。
而他的眼神里,真诚地连善意的谎言也不愿意给我。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伤感,托尼斯克不忍心地安慰道:“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治疗的,而且也不是没有活下去的患者,你还是得乐观一点。”
没想到事情落在我身上,什么安慰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东方圣亦每天陪在我身边,偶尔帮我买点饭和水。
此刻,除却让爸爸的病情好转起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要让路夜付出应有的代价。s3;
但是我的状态却让她很不放心。
东方圣很懂我,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更没有逼迫我吃东西,对此,我十分感激。
为了季家,为了我自己,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毫不在意!
如同我一般。
我也只能用诺寒的死来提醒她,斯人已逝,我只希望她能够对自己好一点。
她有几次是在深夜回来的,身上带着烟酒味,坐在窗边吹风。
我每天守在爸爸的病房前,看着医生护士轮流进进出出,整整治疗了一个星期,才让我爸有了要苏醒的迹象。
这时候,达琳也意外地来了。
这世间不乏生老病死,我也曾安慰过别人。
往后的日子都是煎熬而痛苦的。
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无论长短,不可磨灭的伤都在无数个冷清的月下,渐渐变得麻木。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酒桌文化的那一套,让她注意身体,但她却总不以为然。
无数次,她都劝我要放开心态,我只是一味地摇摇头。
她又愣住了,继而转头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
诺寒的骨灰被她放在一个小玉瓶里面,随身携带。
但达琳来到这边以后也很忙,我想她大概是因为在欧洲这边有工作,所以顺道过来看看我。
“早点睡吧,对自己身体好一点,诺寒用命换回来的,她也希望你过得好。”
“我一定要让路夜付出代价!”我咬着牙,目眦欲裂。
东方圣闻言也沉默着,只是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试图让我稍微冷静一些。
她总是喜欢捏着小玉瓶,神情落寞。
我回民宿的时候撞见她,只觉得她身上愈发有诺寒的影子。
似乎,自己的身体远比不上所谓的公事重要。
心中难受不已,同时,我对路夜的恨意更加浓烈。
我妈是被他间接害死的,我爸又被他下毒……
仇恨已经彻底地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只在撑不住的时候喝下一口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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