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空间中,到处都是紊乱的寒流,销肌蚀骨,无止无息。数十座黑sè的巨峰如同一只只大手,五指怒张,直指天空,每个指头上都用巫纹刻着一个巨大的禁字。
最高的七座巨峰下,七颗巨大的头颅怒目圆睁,不时地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显然这是被镇压于此的七名大巫,他们实力至少在五转以上。
小相柳则被镇压在西北方的一座较小的山峰下。此时他已恢复了本相,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sè。
冉一夜见到这般情景,心中无由地感到一阵内疚。相柳一家的悲剧虽说是老相柳一手造成的,但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小相柳的故事也许会是另外一结局。
所以他决定尽一切力量使小相柳的神智恢复过来,然后将他安置在一个妥当的地方。
于是他直接从小相柳的眉心飞了进去,仔细地开始查看他体内的状况。那三幅以红sè为主sè的图画便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对于已将相柳蝮的记忆化全部吸收了的冉一夜来说,这几幅图的意义是不言自明的,因此,只要依照三幅图的暗示,将相柳蝮的遗愿一一完成,或者能将这三幅图封印起来,小相柳都会逐渐恢复清醒,然而令他头痛的是,由于伊耆星野那天的强力介入,小相柳的所有记忆已变成了一些碎片,无规律地散落在这三幅图中,甚至有部分记忆已趋于消散。
这就意味着小相柳即使不再疯癫,也将会被失去一切记忆,甚至成为白痴。
因而他首先须将小相柳的记忆重新整理一番,并将每一个链接修复如初。也只有这样,小相柳才能真正地恢复如初。可是这绝对是一项jīng细且浩大的工程,决非短时间内可以奏效的。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心念一动,看到巫凡氏闯入了他设在竹舍外的禁制中,心知救治小相柳的事只能暂且押后了,于是立刻从小相柳的眉心飞出,沿原路返回了竹舍。
当冉一夜刚坐在蒲团上,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巫凡氏便已推开竹舍的门走了进来。
“巫凡老师找我?”冉一夜连忙站起来向巫凡氏见了一礼。
“呵呵,你这个小崽子该打,醒来后也不知道来打个照面,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担心。”巫凡氏不无埋怨地说。
“这的确是防风羿的过错,还望老师责罚。”冉一夜谦恭地向巫凡氏道了一个歉。
“责罚就免了,巫王着我找你到巫王殿去,咱们这就走吧。”巫凡氏一边说,一边扯着冉一夜就走。
旋即,他俩便抵达了巫王殿。神农氏与其他殿主全已经等了很一会了。
“羿,过我这边来!”神农氏语气亲切,但一脸严肃地将冉一夜叫到了他身边道,“你这崽子,身体刚有好转就不见了影,真让我不能安心啊。”
“防风羿知错了,不知巫王唤我前来有何吩咐?”冉一夜恭恭敬敬地问道。
“呵呵,你这崽子,难道你真的没有什么话需要对我们说吗?”神农氏的脸sè更加严肃了。
“我会有什么要对你们说的呢?对了,我记得刚醒来时好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但现在有点忘了。”冉一夜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诚恳地说。
“找打!”神农老头有点生气了,只见他伸指敲了敲冉一夜的脑袋道,“就先说说那颗珠子吧。”
“珠子,什么珠子?”冉一夜似乎更迷惑不解。
神农老头简直要发怒了,他一连将冉一夜的脑袋敲了几下道:“除了你用来暗算燧人氏的那颗珠子,还能有什么呢?”
“哦,”冉一夜这才恍然大悟了,只见他从腰间的须弥袋中抠出来一颗黑不溜秋的珠子道,“原来你说的是我的板砖。”
“板砖?好古怪的名字!”神农氏接过那颗圆溜溜的板砖,扫视了片刻,然后又还给了冉一夜道:“虽然我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途,但直觉告诉我它的来历一定不凡,记着,以后切不可轻易使用,以免被别人惦记着。”
“哦,有什么用途呢,这只是我阿姆留给我的一件玩具而已,打小我就用它砸鸟砸兽玩的,说也怪,这么多年来,这玩意一砸一个准,从来没有失过手,那天我迷迷糊糊地便将这玩意扔了出去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没想到还真把燧人那老家伙砸了下来,呵呵……”
冉一夜又睁着眼睛开始了瞎掰,全然不去管后世的板砖会不会因他的这番话真得变成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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