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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绝处逢生入禁地,醉花弦音桥边弹(1 / 2)

冷袖玉葱抚琴丝。烟波飘渺江城子。钗头凤鸣临江仙,凤栖梧上霜满天。

苏杭暮,风烟路。乱世chūn秋寂寞处。不识伊人归何处,任尔平生共朝露。

破晓走了一夜之后,秋雪清早恍惚间醒来,见已是天亮,暗想道:“奇怪,我怎么睡在这?”她忽然记起要与破晓同行之事,刹那间她觉得情形不对,于是她跑出门外,高呼道:“破晓!”

只听一人说道:“别叫了,他早走了。”秋雪循声望去,正是楚煜。

秋雪一听,方知破晓已走,心里顿时犹如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这块石头落了地之后,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也许在他看来,自己仍然是一个累赘,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她自小要强,无论哪一方面也不肯输给男孩子半分,如今破晓和她合而又别,心里也只是觉得满是凄凉。

“是嘛,他原来还是走了……”秋雪揉了揉眼睛,走向楚煜问道:“你怎么也知道这事?你不是应该在外面无所事事的么。”

楚煜听出了秋雪的嘲讽之意,但依旧神sè坦然,说道:“是我看着他走的,如何不知。”

秋雪冷笑道:“是吗……以后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于是往门外走去。

楚煜抢上一步,拦在秋雪前面,说道:“你弟弟让我照顾你,你的事自然我要管,你要出去找他是不是?除非你过了我这关”

秋雪冷笑道:“他说是他的事,我可没要你照顾我,让开!”楚煜听后一怔,随后让开道路,秋雪刚yù前行,只听楚煜说道:“去吧,你那弟弟徒增你一个累赘,不被那水玉寒杀了才怪,也好,姐弟两个同赴黄泉去,也省得我千辛万苦去救你们,也省得我遵守人们的承诺。”

秋雪一听,便站立不动了,身子开始颤抖,楚煜正为自己的激将法得意之时,只听得水滴落的声音,再一细看,秋雪背对着他,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她那凝脂般的脸颊上滑落,滴在地上,顿时与大地结为一体。

楚煜一见,忽然心里揪住,像是把自己的心在不断撕扯,不断扭曲,他走上前去,柔声道:“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的。”秋雪却回过头来,一脸冰冷,眼眶湿润着,摇了摇头,不说一句话,走了回去。

而破晓自半夜出去后,心想如此躲避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与那水玉寒直接说清楚,破晓知晓她一定就在附近,于是呼道:“水玉寒,我来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忽然一阵凉风刮过,传来一阵声音道:“小男孩胆子倒不小,东西呢,带来了吗?”

破晓一听此言便更为疑惑,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直接说明不是更好,何必打什么哑谜,我林破晓虽然没什么宝贝,但也不至于拿你什么东西,就算是你送我,我也不要。”

又一阵更加寒冷的声音说道:“既是这样,把话挑明了也无妨,快把我的祖传玉佩交出来。”

破晓一听更是迷惑不解,说道:“这位姐姐,我几时拿过你的玉佩,我林破晓对天发誓:若是我拿了你的玉佩,定叫我不得好死。”

水玉寒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若不是你拿去了还有别人?当时只有你我两人在场。”突然破晓眼前一位白衣女子飞来,正是水玉寒,只见她一双秀目水灵动人,却透着一股杀气和怨气,破晓暗想道:“这么一位漂亮的姐姐怎么会杀人不眨眼呢?”

水玉寒见破晓一直盯着自己,喝道:“臭小子,你若是再多看我一眼,我立马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破晓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么好看的人儿竟然手段这么残忍,当真是天妒红颜啊!”

水玉寒一时没明白“天妒红颜”是什么意思,只是哼哼笑道:“美貌又如何?不过是一副破皮囊而已,像我这般蛇蝎心肠,我定要你们犹如堕入阎罗地狱般痛苦。”

破晓看见水玉寒不为所动,连连摆手说道:“唉唉,我说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就看得这么开呢,我觉得啊你和善点,别乱杀无辜,这样肯定成为武林之中人人追求的眷侣呢。”

“小娃娃嘴巴倒是很甜,只可惜这些话我早就不想再听了,这个世上本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和事。今天我就杀了你再搜你的身,我让你看一下我的真面目,省得你向阎罗王报告的时候都不知道谁杀的你。”说罢水玉寒便亮出一根银针,说道,“见你是小孩子,告诉你我要发针,你若是逃得了,算是你的本事,不过你还是准备好安排自己的后事吧,现在你可想明白,我的玉佩,被放在了哪里?”

破晓此时当真是觉得和她完全没有交流的余地,只恨不得将她的眼睛挖出来放进自己的心里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谎,又恨不得扇她两耳光让她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冤枉,忽然自己的心里慢慢升腾出一股怨气,自己甚至是无法克制,慢慢颤抖起来,说道:“要杀便杀,我确实没拿。”

水玉寒暗想道:“世上真有人不怕死?他真没拿?”但这思考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她手一甩,一根银针飞过。破晓所练的踏雪寻梅乃是轻功之最,虽然火候不到,但躲过明针还是可以的,只见他顺着亮光一闪,足尖轻点地面,翻身回旋躲了过去。水玉寒被他的轻功吓了一跳,悔恨真不该低估了他。

“看,我躲过去了,我走了。”破晓挥了挥手,心里慢慢平息了些。

“再吃我一针!”水玉寒顿时喝道,一道寒光再度飞来。

“你耍赖!”破晓又是一个急转。

破晓见与她理论也是无益,于是转身便走,那水玉寒岂肯放过,又紧逼而来,不过这次发的该是暗针了。

就在水玉寒冷笑着一根暗针堪堪飞出来的时候,忽然破晓身形一转,像是一头饥饿的猛虎扑来,嘴里吼道:“没拿就是没拿,我和你拼了!”

那道黑影袭向水玉寒,水玉寒忽然微微一愣:“那身形!怎会如此恐怖……”

只见破晓一爪抓在水玉寒的手臂上,一道血痕裂了开来,水玉寒吃痛叫了一声,却看见眼前这个少年已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眼睛里冒着红光,血丝暴露,鬼魅的身影因为有了“踏雪寻梅”更为速度,水玉寒早已出现幻觉,像是周围有十几个林破晓围在她的周围,不得动弹。

“这小子……啊!”林破晓乘她分神之际,忽然一掌打向水玉寒的腰际,幸而其内力不强,却还是受到了重击,她急忙回神,暗针发出,四shè而去,想必林破晓也躲不过去了。

但是林破晓却没有闪躲,而是直接将衣服包在手上,硬是将一根飞针接了下来,直接冲向水玉寒,水玉寒被他这股拼命的狠劲微微震慑,急忙躲了过去。

破晓见自己躲过了水玉寒的封杀,急忙向外跑去,他一路向沧浪派飞奔,向怀里掏了掏烟花,却猛然发现自己在脱去衣服的时候烟花掉在了哪里,当真是天要亡他。

破晓与她比脚力有些时候了,渐渐支持不住,又看看周围,似是到了沧浪派的后山。见水玉寒已抢在前面,已经来不及叫醒熟睡的弟子,而两人的轻功在黑夜里沧浪派的弟子也没有发现,他心想自己已是九死一生,但又无力躲过,于是各种想法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死就死吧,只是再也见不到秋雪姐姐了,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还有还多东西没见过呢,姐姐――”

就在水玉寒一掌拍向他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准备受死,忽然又一阵声音传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chūn水向东流。”

所吟之语虽然声音低沉,却充斥着深厚的内力,一张渔网飞来,将水玉寒罩住,那声音又说道:“后山之地,速速退去。”

水玉寒见此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心想在沧浪派处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只要守在周围想必这小子也逃不到哪里去。于是说道:“适逢追寻小贼,擅闯了前辈的禁地,小女子冒犯了。”

那声音又说道:“快走。”于是渔网张开,水玉寒飞了出去,瞧他看了一眼,其实在追他的时候便想:“这小子倒是不怕死,有点意思,倒是比起世上那些虚伪的人要好得多,暂且饶了他。”于是她决定再去寻找自己的玉佩一番,若果真是破晓拿的,到时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再说破晓见水玉寒已经离去,于是松了一口气,谢道:“多谢前辈相救。”

那声音又传道:“小娃娃,我可不是为了救你,你也速速离去吧,瞧你那身形步法应该是沧浪派的吧,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不能来后山吗?”

破晓说道:“前辈,我并非他门派中人,我这武功是一位老爷爷带我到崖洞中学得的。”

那人低声言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认识一个叫楚煜的孩子吗?”

破晓笑了笑:“当然认识,只是……”破晓还未说完,只闻得暗香流动,一位打扮朴素的妇人站在眼前,拉住他的手问道:“只是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破晓连忙说道:“不是,只是他看起来玩世不恭,而且看得出他很孤独,平rì里……”破晓此时话还未说完,却被妇人拉着道:“走,回我屋里说。”

破晓满是不解,问道:“前辈,你不是不让外人进去吗?”

那妇人微笑道:“这次就破一个例,只是你要发誓在外面不要说起我。”

破晓笑道:“您放心吧,我不说就是,权当是一场梦。”

那夫人微笑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女子正是赵素清,当年群雄争抢《比翼双飞词》,赵素清力战不过,被人就走,救她之人正是白鹿翁。当年赵素清托付的孩子正是楚煜,赵素清被救之后,对人世再无眷恋,于是白鹿翁让她居于此处,为了她的安全,不需任何人进入,只为给她一个清静之地。赵素清从此不再见楚煜一面,一是怕见了想起楚天南,二是怕江湖中人找上楚煜。至于为何所有矛头指向赵素清,白鹿翁也是不得而知了。

其实破晓对楚煜了解也不多,但他与赵素清谈得很投机,谈完楚煜又讲起自己身世,就这样,两人谈了一夜。

“什么?您当真是楚煜的娘亲?”破晓吃惊地看着赵素清。

赵素清点了点头:“嗯,怎么,不像吗?”

破晓急忙摇了摇手说道:“不是,当真是相貌很像,只是您看起来很温柔,和楚煜比起来当真不是很像。”

“这孩子当真这么顽劣?”赵素清皱了皱眉头,不敢相信这便是自己的孩子。

破晓点了点头,说道:“他虽然顽劣,但我觉得我和他很合得来,换句话说,其实我比他坏多了,他心地可是好得很,前辈,你可知楚煜为什么这般吗?”

“你倒是说说看。”赵素清看着破晓。

破晓说道:“我想他是心有不甘,他从小便被自己的父母……抛弃……”他愣了愣,看着赵素清的脸sè,只见她脸sè微微发白,待她说道:“无妨,继续说。”

“他因此觉得自己在世上是没有亲人,没有一个疼爱他的人,也因此他觉得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既然是这样,他或许会想让别人也不得安生,也希望借此让大家知道他的存在,其实我看得出来,他也是很寂寞的。”

赵素清淡淡笑道:“这都是你想的?”

破晓笑着摸了摸头说道:“都是我瞎猜的,但是我小时候和姐姐吵架的时候,每当她生气了,我就会逗她开心,但是她还是会不理我,于是我就故意让她讨厌,逼着她和我说话,哪怕是教训我也好。”

赵素清笑道:“想不到你们这些孩子还有这些招式,孩子,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好吗?”

破晓点了点头,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遭遇,赵素清的脸上也渐渐浮起微笑,这些笑容,当真是十几年来都没有再显露的。

第二rì中午,破晓便辞别赵素清,临走时赵素清嘱咐道:“你放心回去,若是那女子再来我定当饶不了他,去找你姐姐吧,煜儿从小孤苦,你和他好好相处,互相照应,只是别讲起我。”说罢眼眶便湿润了。

破晓柔声说道:“这我懂,您也是为他好,只是该来的迟早要来,有时间就看看他吧,他没人疼不好受的。”

赵素清苦笑道:“只怕是我这辈子都不配做他的娘亲了,这一切,也都是我的错。”

破晓拍了拍胸脯,安慰她:“您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重要,这样他就会慢慢释怀,其实要释怀,也是很容易的,心开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嘛。”

赵素清扑哧笑道:“你这孩子,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破晓吐了吐舌头:“道听途说,现学现卖的咧。”

自从楚煜对秋雪说了那句话以后,秋雪便从此情绪低落,但逢人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秋雪打小便这样,从来都是有苦自己受,从不让人知道。楚煜将一切都瞧在眼里,他从不怕任何人,只是这次他觉得是他不对在先,心里甚是愧疚。

楚煜见秋雪独自坐在河边,便小心走上前,他从不向人认错,这次他却战战兢兢地走去,不知该怎么说。

只听见他柔声说道:“秋雪……你……别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

秋雪却回头微笑道:“不,是我错了,我想过了,我这点微薄的功夫,出去只是找死,破晓在的这几天我也荒废了不少功课,是时候补补了,破晓功力虽然比我高不了多少,但我相信他一定没事,你不是有信号给他吗?等我们看见了便去救他。不过……等他回来了,我要他好看。”

楚煜听后,这才松了口气,于是两人渐渐谈说起来。

而此时他们却没看到还有一人站在树后,便是破晓,他看见秋雪一脸严肃,而楚煜战战兢兢,心想定是有什么事,一时觉得有趣,于是在树后听着,当他听到“破晓在”和“荒废”二字之时,心里忽然一冷,觉得果真自己是不该留下来的,他想道:“原来我在这里是碍着姐姐学武了,姐姐做事一向认真,我岂不是妨碍到她了么?既是这样,所幸还是我离开的好,有楚煜在,没人会欺负她的。”

他心里暗叹道:“只是茫茫天下,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昨晚他还在安慰赵素清,而如今却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呢,原来楚煜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至少赵素清是关怀他的,而沧浪派弟子虽然对他敬而远之,但也不排斥他。而只有自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更落了个家破人亡,如今在沧浪派他越发觉得是寄人篱下,他心里越想越是落寞,泪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林破晓悄悄转身离去,走得神不知鬼不觉。他随xìng地在沧浪派附近漫步,不知自己究竟该去向何方,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下一刻活下去的目的地。

慢慢地,他又回到后山,赵素清一见,关切问道:“孩子,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破晓摇了摇头,赵素清又问道:“那你又是为何?”

林破晓怆然说道:“我既非拜在沧浪派门下,一直住下去不是成吃白饭的了么?我可不想,我也不知去哪,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这里。”

赵素清微笑地抚摸着破晓,说道:“这孩子脾气倒是挺倔,这样吧,你住在我这,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除沧浪派外不能去任何地方,一旦出去你就不能再回了,你同意么?”

此时她却暗想道:“赵素清呀赵素清,几时你成如此胆小之人了?”

破晓听后,也想与赵素清甚是投缘,而且能随时见秋雪,便很快答应了。随后破晓道:“但我在你这也不能白吃住呀,您有什么事要我干,我义不容辞。”

赵素清笑道:“那好,有什么活你帮我做啊,我这可是来不及呢。”于是笑着把破晓带了回去。

过了几月,便是七夕了,鸣鸾说道:“不如我们去西湖玩吧,七夕的西湖可热闹了。”

杜宇轩道:“你是要玩呢还是想见鹊桥仙哪?”

鸣鸾鼓着嘴道:“自然两个都要的。”

杨思清抿着嘴笑道:“那鹊桥仙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你又不是那苦命的痴男怨女。”说罢众人笑得合不拢嘴。

秋雪在一旁问道:“什么是鹊桥仙?”

杜宇轩笑道:“说起他可真是有的说了,如今大家都已经将他看作以为神人一般,大家都说是天上的月老下凡,只要是不能在一起的痴男怨女,只要双双到断桥下许愿,鹊桥仙便能帮他们扫除重重阻碍,使有情人终成眷属。”

楚煜在一旁枕着手说道:“这不过是传言罢了。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鸣鸾吐了吐舌道:“你去了不就知道到了。”

楚煜哼了一声说道:“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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