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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曾许诺共饮沧桑,情作愿为谁断肠(1 / 2)

“有人说,你爱的是一个人,嫁的是另一个人,世事无常,所以你也别去思量,我们适合相爱,但是命中注定,你我成不了家,今rì就让我,做她的嫁娘,与你走过这回洞房。”

女子款款而谈,嘴角带着悠扬的笑容,轻轻扬起,抚着他的发丝,年轻的燕池相比如今,少了几分韵味,却多了几番轻灵。她的头发轻轻散开,透着幽幽的香气,让人捉摸不透,只在头发的末梢轻轻扎起,柔顺地垂了下来,懒洋洋的倦容让人平添了几分爱慕,而她纤纤的酥手自然地挽起,捏成一朵兰花,显得自然与抚媚,那是一段剪不去的年华,倒映在新郎面前的脸盆之中,新郎忧郁的眼神与他一身的红装显得格外地不贴切,只是任由她梳着,不出一语,不动半分。

与燕池一身素衣却勉强而笑不同,杜鹏羽的脸从来都没有好看过,这也让人不经意怀疑,他以后风流倜傥的笑容,究竟是真的,还是带着悲伤的折磨。

月夜凉,红烛旁,成亲的却不是那一对恋人,两人将在今晚作最后的告别,青纱帐轻轻飞舞,就像把杜鹏羽的心刺伤。燕池轻轻捧起杜鹏羽的脸,“鹏羽,今天可是你的大喜rì子,我想再看你笑一下,哪怕是一下就好。”

杜鹏羽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眼神空洞得让人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任由燕池为他打扮,但是越打扮他越觉得自己变得很丑,甚至变得妖异。他如何能忍心,放下她,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他又如何忍心,看着她为自己惹下一世的悲伤,而自己甘愿成为棋子,被摆在这个红亮的洞房之下,却不想做一夜的缠绵。

燕池知道,如果杜鹏羽不娶柳依依,他的毒便不可能解得了,所以她愿意牺牲自己一世的幸福,但必须救他的xìng命。

但燕池不知道,中毒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杜鹏羽如何肯愿意为了自己的xìng命,牺牲她的一世芳华,他只好设计,让燕池误以为中毒的是杜鹏羽而非她自己。

“还好依依不知道我们的事,不然她一定不肯让我们走过这最后一刻,鹏羽,我已经知足了,但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救你,救了你之后,你我将形同陌路,永远都不会见面,但是……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直到世人都不知道,连你都误以为我不爱你的时候我依然会爱着你……”

燕池的眼眶里终于滴下了这一滴清澈的泪水,带着她撕心裂肺的伤痛,对杜鹏羽的爱,作最后的诀别。

“能再给我弹一曲吗?”杜鹏羽开了开口,随后便又沉默了。

燕池走到那张青翠的“契阔”旁,轻轻抚着琴弦,七弦琴音嗡嗡作响,燕池含着泪水,将最后的一根琴弦挑断,那阵剧烈的震颤,让整个人的心弦顿时瓦解,四分五裂,杜鹏羽的灵魂就像是瞬间被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燕池哽咽着笑了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契阔琴,再也不会与你同老,与你同死,鹏羽,我不会再为你弹任何一曲,更不会为他人弹任何一曲,我不会让你留恋我,唯有绝了你的后路,你的后半生,才能得到片刻的死心塌地。”

一阵寒风吹过,烛台在风中轻轻晃了晃,燕池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清瘦与摇摇yù坠,唯有契阔那根断掉的弦顺着凉风微微飘荡,如同月老断了的红线。

门外传来了热闹的花轿声和鞭炮声,燕池向杜鹏羽凄凉一笑:“来了……哥……我们走吧。”

燕池笑着携起杜鹏羽的手,慢慢走向门外,杜鹏羽的手在不住颤抖,燕池轻轻地握了握,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魁梧的大汉,哈哈笑着,朗声道:“贤婿,过来,让岳父我再好好叮嘱你几声。”

燕池笑着走上去,说道:“刘伯伯莫非您到现在还不信任我的大哥?我大哥自幼便把我照顾得如花似玉,却又如何敢亏待了嫂嫂?”

柳如令一听,眉开眼笑地指着燕池道:“好个乖巧的丫头,长得聪明伶俐,长得好,长得好,鹏羽,依依我便放心交给你了。”他注意到燕池的眼角微微有些泪痕,皱了皱眉,燕池看见柳如令皱眉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慌了,生怕他看出了些什么,柳如令这个混世魔王的名号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暴脾气,谁惹了他那便是一死了。

柳如令拍了拍燕池,凝重说道:“好姑娘,我知道你哥哥娶媳妇你一定不高兴,你放心,在这一年里,伯伯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至少也会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豪门,不然皇亲国戚也任你挑选,从今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不拘礼,不拘礼啊!”

燕池乖巧地笑道:“那可要有劳刘伯伯费心了,这门亲事我可全交给您了,可不许耍赖。”柳如令此刻心里欢喜得很,连连点头,凝声道:“你可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不算话!”

“那太好了,哥,我们去迎接嫂嫂吧。”燕池抓着杜鹏羽的手,轻轻地握了握,曾经紧密不分的两只手此刻已经时rì无多,曾几何时,他们有过细细体会这种两手相握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们可曾珍惜唯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是空谈,也只是空谈。

“鹏羽,此刻只怕是我们最后一次牵手,你非要记住,就记住这种感觉,这种独一无二只有我握住你才有的感觉……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牵你的手,最后一次,牵你走……”

新娘子的手慢慢伸出,燕池的手慢慢从杜鹏羽的手里滑落,杜鹏羽感觉就像是一阵轻柔的风刮过自己的手掌,随后自己胸口的心脏落了下来,整个人犹如盘旋在云里雾里,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他是否应该不去救她,和她一起走过这人生里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然后殉情,人生不过如斯,生老病死也是常事,你若是执著得太久,执著地太深,那你不是在救她,而是在害她。

“嫂子……我哥哥……就交给你了。”燕池忍住了哽咽,将杜鹏羽的手和柳依依的手牵到了一起,柳依依的身形微微颤了颤,随后低声说道:“燕池妹妹,你放心吧。”

虽然隔着头盖,燕池依旧能够听到柳依依的声音,显得温柔,含蓄,一听便知是个大家闺秀,更何况她曾亲眼见过她的美貌容颜,当真是不可方物,心想杜鹏羽若是嫁给了她,也会是另一段幸福的开始,只要他忘了她,那么一切都好办。

礼乐欢快地奏起,杜鹏羽和柳依依之间拉着一条红丝绸,一朵鲜艳的红花挂在前方,燕池拉着柳依依的手,一步步走上前去,笑容欢快,此刻她也换上了红装,和柳依依站在一起竟似让人看不出谁才是真的新娘,杜鹏羽感觉此刻天旋地转,所有的一切无法改变,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这唯一的结局,他开始回忆恩师白鹿翁对自己说的话:“你既不活在当下,也没有活在未来,你无须看重过去,也不能与时间同在。”此时此刻他真正明白,原来自己一无所有,现在他连自己也已经失去。

在杜鹏羽的眼中,只有燕池微笑的脸庞,只怕她的脸此刻已经僵硬,等她回去,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场撕心裂肺的大哭,他是否应该告诉她一切的真相,然后两个人后悔终身。

花开花落如梦,chūn来chūn去匆匆,我不是这场婚宴的主角,却要陪你走过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刻,此刻,想必我已经知足。从此以后,忘了我,忘了同契,忘了燕池,最好,忘了你自己。

燕池幽幽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洞房里只剩下杜鹏羽和柳依依,杜鹏羽已然不知,他自己究竟是如何拜完天地,走入洞房的,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看着燕池远去,只剩下一个飘渺的身影,从此远离他的生命,淡入茫茫的悲伤之中,一切皆已成为定局,一切皆无回旋的可能。

“给你……”柳依依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交到了杜鹏羽的手中,杜鹏羽顿时错愕,惊讶地看了看那个盖着头盖的女子,柳依依此刻却自己掀起头盖,轻轻抬起那张绝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下隐盖不住那缕淡淡的忧伤,她明眸望向杜鹏羽,眼珠子里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子,“你与我成亲,要的不就是这个么?拿去吧,救你要救的人。”

“这解药你是如何拿得的?”杜鹏羽看着柳依依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仿佛他从来没有看过她的另一面。柳依依却只是轻轻笑道:“我要拿的东西,我爹只怕也拦不住我,快去找她吧,她的毒只怕拖不了几分,方才她拉我住洞房的时候我摸到了她的心脉,事不宜迟,若是被我爹发现那你我可都走不成了。”柳依依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一丝清淡的笑容,却有着一股让人难以舍弃的气息盈盈缠绕。

“那你该怎么办?”杜鹏羽望向她。

“我zì yóu我的办法,你快去找燕池,记住,好好照顾她。”柳依依只是轻轻地落下一个笑容。

杜鹏羽躬身拜道:“柳小姐,在下何德何能,承受你此番恩惠,今rì之恩,杜某来rì必定回报。”

柳依依笑了笑:“既然要走,那就需走得彻底一点,我不需要你什么报答,因为有些事,你欠下了,便是永远欠下了,你还不了的。杜公子,你还会记住我吗?”

杜鹏羽微微愣了愣,柳依依看见杜鹏羽的神sè,便微微了解了几分,凝眉道:“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公子不必介怀,快去吧,不然就迟了。”

杜鹏羽想到燕池,心知不能再拖延半刻,对于柳依依的情,他算是还不清了,来rì方长,他自有机会做些补偿,等回到沧浪派,想必柳如令也不敢拿他怎样,于是换下衣服转身打开房门。

“贤婿,好好的洞房不待,你这是去哪里?”柳如令那魁梧的身躯忽然出现在杜鹏羽的面前,眼神炯炯,似乎可以把他整个人吞噬掉,他的个子足以把杜鹏羽压在地上,他一把推开杜鹏羽,从杜鹏羽的怀中夺过解药,他扬了扬:“你娶我女儿,便是为了这瓶药?”他须发皆张,轻轻笑了笑,手上微微用劲,手中的瓶子咯吱咯吱响了起来,就在杜鹏羽的凝视下,柳如令手中的粉末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最后连整个瓶子都化为齑粉。

“爹!”柳依依一把跑过去,捧起地上的粉末,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你这又是为何……这是女儿自愿的,是女儿自愿的!女儿不愿嫁他,你就算是杀了女儿女儿也不嫁他!”此刻柳依依竟然蹲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她就这样夹在两个男人的zhōng yāng,在两人的入火的对峙中苟延残喘,对她而言,今天不是她的大喜rì子,而是她最悲痛的rì子。

“依依,起来,你若是我柳如令的女儿就给我站起来,不许哭,今天是爹的不对,不该让你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爹瞎了眼睛,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上推,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柳如令的声音有些喑哑,任是谁从他那高大的身影中都不能想象他此刻的样子会是如何的不相匹配。

“爹!”柳依依扑在柳如令的身上,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鸟儿,颤颤巍巍地哭泣着,“把解药给他,让他走吧,女儿不想强人所难,不想嫁自己不爱的人。”

“解药?”柳如令推开柳依依,看向杜鹏羽,“哼哼,能够让我柳如令如此丢脸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你可知在你洞房之前我和燕池姑娘说了什么,让她突然不告而别的吗?”

杜鹏羽的脸微微苍白,看向柳如令忽然变得有些得意的脸:“我告诉她,你的毒早已被老夫治好,你和依依成婚,不过是因为依依已经怀了你的身孕,所以你今天才会如此恍恍惚惚,贤婿,你看岳父我这场戏配合你演的,怎么样?”

“你……”杜鹏羽指向柳如令,“她去了哪里?”

“爹,你怎会知道解药这件事?”柳依依惊讶地看着柳如令,忽然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偏移了自己所想的,“你把燕池姑娘弄到哪里去了?爹,你说呀!”

柳如令哼哼笑了笑:“你以为燕池她是寻常女子?在这之前她早已找了老夫,向我讨寻解药,所以在拜天地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在演戏,如此而已,至于对那个小丫头,我放她便是了,想必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柳依依一把抓起手里的粉末,包在怀里便想闯了出去,“依依,连你也不听老夫的话了?”柳如令撇头看了柳依依一眼,“你手里拿的,不过是一包鹤顶红而已,去吧,去给她吃吧,吃了她便永远解脱了。”柳依依的脸顿时煞白:“爹……你连女儿都骗了?你竟然想借女儿的手把燕池姑娘毒死?”柳依依摇了摇头,看向柳如令。

杜鹏羽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恳请柳庄主赐予解药。”

柳如令哈哈笑了笑:“解药?在你的心中,只有解药!置我女儿于何地?”他的身子颤了颤,看向杜鹏羽,“重明,把小姐带回房里,替我好好照管她。”

门外走进一个男子,眉目清晰,长得很是秀气,轻轻回道:“是。”他的手指飞快地点在了柳依依的肩膀上,他轻声在柳依依耳边道:“小姐,先跟我回屋吧。”

柳如令看着杜鹏羽,冷笑道:“依依已经不在了,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算算账了。”他举起手里的一个杯子,仔细地看了看,凝神半晌,说道:“杜鹏羽啊杜鹏羽,老夫见你是沧浪派的高徒,待你也算是礼遇有佳,甚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你,你却是如此不识趣,当真是让老夫伤心得很,伤心得很哪!”柳如令微微叹了口气,忽然眼睛里寒光一闪,手中的杯子倏地飞向杜鹏羽,杜鹏羽身形急闪,柳如令一爪抓向杜鹏羽,气吞山河,眼神犹如一头发狂的豹子,银白的头发随着吹进来的寒风摆动,杜鹏羽脚下急点,不出一言,向后退去。

“好个踏雪寻梅,今rì你若是把老夫打败,这解药你尽管去拿,否则你便受死吧!”柳如令飞舞的手掌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打向杜鹏羽,每一掌都犹如一种野兽,纷纷攻向了他,浑厚的掌力还远不是杜鹏羽能够抵挡得住,他只能借着自己独步的轻功勉强躲过,随后乘机攻去一两招,但都无济于事。

杜鹏羽乘机从墙壁上取下挂着的佩剑,手舞剑花,一招演变而来的“曲葬轩辕”攻向柳如令,柳如令两手将剑抓住,杜鹏羽长剑一转,一招“青冢回梦”,从柳如令的的手中将剑抽出,随后反身刺出,柳如令猝不及防手臂上被割出了一道口子,却见他微微一笑,乘着杜鹏羽来不及收回的阵势一掌打在了杜鹏羽的胸口,杜鹏羽喷出一口鲜血,忽然被柳如令shè出三根银针,刺中了杜鹏羽的肩膀。

“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柳如令衣袖一挥,门外涌进来三个黑衣人,一把抓住杜鹏羽,将他带出了门外。

地牢内yīnyīn暗暗,cháo湿的腐臭味让人闻之作呕,柳依依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杜鹏羽的面前,杜鹏羽的脸庞已经清瘦得只剩下骨头一般,柳依依抬头看了看他,“解药我已经送去给了燕池,你放心,这一次……是真的。”

杜鹏羽没有抬头看她。

“我亲自服了毒药,随后拿解药去试了,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所以燕池姑娘肯定没事了。”她看了看身后站着的重明,“这一次真的是要多谢重明肯帮我。”

杜鹏羽抬起了头。

他怔怔地看着这个清瘦的倩影,一身雪白的衣服,衣带轻轻飞舞,柔目含情,泪光点点,嘴角带着一丝悲痛的笑容。

“依依……你这又是何必……”杜鹏羽的嘴角轻轻颤了颤,“你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我欠你的情意,这辈子都还不起。”

柳依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感情的事不是谁欠谁的,我爱你,所以从来不需要你还我什么人情,但你不爱我,所以你总觉得你欠了我,这边是你我的不同之处,而这其中的缘由,你永远都不会懂,我也不需要你懂。我已然陷得太深,正如你对燕池,陷得太深一样。如果有来世,就不要让我认识你吧,我怕我会再受伤一次。”

柳依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给杜鹏羽服了下去,“这是我爹给你下的毒,你快吃了吧,不然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抵不住的。”她垂目看了看地上,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重明,过来帮他解开铁链。”

“小姐……”重明顿了顿,“你这样做,值得吗?”

“听我的,解开。”柳依依的声音竟乎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重明看了杜鹏羽一眼,将他的锁链打开,杜鹏羽被解开了锁链,却没有走,只是怔怔看着柳依依,柳依依转过身去,说道:“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嫁给我。”杜鹏羽目光盯着她的背影,淡淡说了一句。

“啊?”柳依依回过头来,看着杜鹏羽。

“嫁给我。”杜鹏羽伸出手,搭在柳依依的肩膀上,把她的身子搂过来了些,“我说嫁给我。”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柳依依,“我想我爱你。”

“鹏羽……”柳依依一把搂住杜鹏羽,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杜鹏羽点了点头:“如若燕池安好,我便心无牵挂,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又如何能负了你的心意,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好好爱你。”

“鹏羽……”柳依依把头埋得更紧了。

一年后,柳依依的墓前,杜鹏羽手中抱着刚刚在襁褓里的杜宇轩,“依依……一年来,你我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却又为何,走得如此得早……”

重明悲伤地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看着杜鹏羽的背影。

“女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柳如令跪在了柳依依的墓碑前,轻轻闭上眼睛,硕大的眼泪滴落,落在墓前的那朵初绽的花朵上,花枝颤抖,轻轻摇晃。

“重明,把公子抱回沧浪派。”杜鹏羽将杜宇轩交托给了重明,重明仔细凝望着襁褓里的婴儿,眉目间依稀透着柳依依的神采,他沉吟良久,对杜鹏羽道:“你放心吧,就算不为你,我也要为了小姐,重明定不负所托。”

重明抱起杜宇轩一个纵身掠了过去,杜鹏羽看着消失的影子,转过头来看着柳如令,“我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走到柳依依的墓前,轻轻抚摸着那崭新的墓碑,“依依,不管谁来陪你,你都不会孤单。”

“我怕我们的血会脏了依依的墓,去忘忧亭吧。”杜鹏羽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轻轻一跃便落在了亭角。

此刻的柳如令已经全没有了往rì的霸气,反而越发地消瘦,显得很是颓唐。他颤抖的手握了握手里的金刚抓,却没有出手,杜鹏羽冷冷地看他一眼,“为什么不告诉我依依吃不得任何的药物,为什么不告诉我解药里面还有彼岸花?”

柳如令哈哈笑道:“你竟然还敢质问我?若不是为了救你和燕池,她又如何落得这样的结局,杜鹏羽,你欠了她这么多你连命都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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