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明宗飘天处,飞沙走石,一股股狂风向破晓席卷,几乎要将整个天地都吹走一般,这一重天,不见草木,不见走兽,只有阵阵狂风,这是一重由风组成的世界。
破晓看着狂如猛虎的狂风,不敢前进一步,因为这样随意走进去只要被轻轻一吹,就指不定被吹到哪里去,甚至是被吹到第一重天从头再来也不无可能。
这一关如果没有稳扎的马步肯定是过不去吧,破晓如是想道。
他庆幸小时候在赵素清处修炼之时无形间学到了许多东西,特别是扎马步可以说是轻功的基本功。他伸出双手,挡住来风,脚下马步扎实,一步一步顶着飓风向前走去。而这里飓风之大,远非他所能想象,就算是凭借多年的深厚功底,破晓依旧几yù被吹走,他几乎是走一步退两步,无论自己有多么用力,他依旧在不知不觉中朝原点退去,直到他与飓风纠斗多时,他才醒悟到,这阵飓风一直在随着自己的行走的方向偏转,换句话说,有人在cāo控着这股飓风。
林破晓顺着烟尘,四周已经寸草不生,他四顾回望,发现天上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就算是漫天的飞沙席卷也能透过点点光斑看到那个巨大的黑影。破晓眼睛一亮,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原来是你在和我作对。”
那是一只形容鲲鹏的大鸟,飞翔在天际,破晓原来还在怀疑四大神兽在这里的渊源,此番看来,大致是不会错的了,他先稳住身形,想着该如何将这只怪鸟给击败。
怪鸟的翅膀不断扇着飓风,丝毫不因为破晓已经发现它而有其他的动作,只是不断地扇着风,何况对自己而言眼前的破晓不过形如蝼蚁,完全不必放在眼中,只要一直扇下去,这只蝼蚁便会如一片落叶一般轻轻地被吹走。
破晓用手遮了遮飞来的灰尘,想着唯一的办法便是动作要比这只怪鸟更快,引诱它把自己朝正确的方向扇去,如此方可借力用力,万万逞强不得。
那么这只怪鸟是依靠什么来判断自己的方位呢?假如它看得见自己,那么只要自己不被它发现那就可以让这只鸟停下来或者是乱了阵脚,于是破晓便乘机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身上都铺上与地面一样的黄沙,在漫天的烟尘之下,纵然是这只鸟有火眼金睛也未必能发现自己了。破晓于是一点点向前移动,那阵飓风丝毫没有混乱,而是依旧随着破晓的前进在阻挡他,破晓眼睛迷着灰尘,暗暗念道:“你绝对看不见我,绝不可能……”
他顺着迷离的地面望去,忽然愣住,只见地上画着无数奇怪的图形,而更为奇怪的是,这些图形排成九宫格的样子,却又有所不同,有的图形相同并且相邻,有的则是相同却相差万里,但他能够肯定一点的是,这只鸟是在顺着这些九宫格的图案上的某一块在吹起飓风,想到这里,破晓的心中有了底,他扎下马步,停在原位仔细看着。
过不了一炷香的时间,破晓猛觉那是一块不起眼却又最特别的朱雀,在凌乱的九宫格下不断盘旋迂回,但是很明显只要顺着这块朱雀图案走便能走到不是原点的地方。破晓逆着风,沿着朱雀行走,时而被飓风挡住片刻,时而顺着飓风飞快行进,但这飞快之中也有隐患,一旦踏错一步,那么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回到原位,所以同样是顺风而行也不能cāo之过急。
破晓就这样压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迈着,迂回盘绕之间无形地给自己指着明路,只见自己离那只怪鸟越来越近,破晓心中暗暗叫苦:“难道还真要我去和那只鸟打一架不成?”
当破晓来到那只巨鸟底下之时,他才发现正对着巨鸟的下方是一枚鸟蛋,破晓心中微微寒了几分,不敢再往头顶上看,只因他已经感觉到从他的头顶席卷下来的那一股巨大的风声。
“喂,我没有想要偷你的鸟蛋啊!”破晓心中叫苦不迭,当然,那只怪鸟是绝对听不到的。
怪鸟带着凄厉的叫声朝向破晓袭来,破晓急忙低头,怪鸟携着劲风,直冲破晓而来,破晓只觉自己被一双大手抓起,随后耳边传来鼓鼓风声,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怪鸟抓到了半空,怪鸟的长鸣在自己的耳边不断回响,看着自己越飞越高,他心知怪鸟是在把自己带到一个足够高的地方,把自己摔个粉身碎骨。
就在怪鸟长鸣准备松开爪子的时候,破晓迅速抓住怪鸟的爪子,因为在怪鸟的庇佑之下再也没有飓风向自己卷来,相比而言耳边的风声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他顺着怪鸟爪子上的纹路一点点攀爬,一跃而至怪鸟的腿下,翅膀中凌乱的羽毛飞下,犹如身处龙卷风的zhōng yāng,破晓看准机会一下子抓住它的翅膀,翅膀带着巨大的力量将破晓甩起,破晓用力拉着不让自己掉下来,这股力量就像是千万个大力士在江自己甩脱,破晓借助双腿晃荡之力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调稳,并看准机会翻身而上,这一下几乎是用尽他所有的内力,才得以翻身到怪鸟的背上。
“我的天,这一关简直是要我的老命啊。”破晓吃力地趴在怪鸟的背上,不住地喘着粗气,耀明宗飘天所要考验的,正是一个人的体能的极限,此刻破晓凌风而立,站在怪鸟的背上,看着不远处的那扇门,破晓瞧准机会跑动起来,在最对准关口的时候纵身一跃,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算是使出了追云逐月他心中也不可抵挡地响起来内心恐惧的嘶喊,只见关山万里,山川尽收眼底,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向自己逼近,再逼近,耳中的风声几乎要把耳膜给刺穿,此刻他才真正有了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他在空中稳住身形,同时稳住自己跳动的内心,飘飘乎如遗世dú lì,恰似羽化而登仙,将关山尽收眼底。
“要是带着云儿这样飞,她一定会把我抱得紧紧的。”直到现在,他心中所念,还是云灵,而正是心中所牵挂云灵,他才感觉自己多了许多力量,《合璧心经》再度在他体内运转,而在运转的同时将许多吸收和修炼出来的内力再度融为一体,真正为自己所用。
而就在他想要落在下面一重天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另一重天地,“既然时间肯定不够,而他们只说闯过三十六重天,那我为何不直接乘这个力道飞得越远越好呢?”破晓借助风势,将追云逐月一展到底,飞过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而这四重天看似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尽皆荒芜,从上往下看去亦是寸草不生,直到第十六重天太焕极瑶天,破晓眼睛一阵眩晕,此刻他的力道已经不足,无奈之下眼看只落在玄明恭庆天外围的时候他用力向前一扑,落在了太焕极瑶天处。
这一重天与其他天不同,只有满团的光晕朝自己飘忽闪烁,就像是在轻轻抚摸着自己一般,轻柔无比,就在破晓的眼前是一片瀑布,瞬间将破晓眼前的光晕冲开,光晕散开后又再度回到原位,将瀑布轻轻笼罩,一冲一笼之间透着幽幽的轻柔。破晓见眼前无路,便从瀑布中间穿过,顺便给自己洗个澡。他伸手将瀑布触碰了下,温温的,暖暖的,于是他站在瀑布下,借着瀑布的温润将自己一身的疲惫冲走,那团光晕轻轻笼罩在身旁,透着点点神秘。
水流倾泻,破晓感受着那股温润的感觉,漫天光晕笼罩着自己,破晓不禁看得有些入神,他凝神细看,不觉有些痴了,而就在他看向那团光晕之际,忽然发现光晕之中透着点点影子,他伸手轻轻一抓,便又散了开来,他走出瀑布,光晕里的影子又消失不见了。破晓重新回到瀑布之中,光晕之中又慢慢浮现出那团影子,仿佛是一个人影舞动着剑法,以及变换着各种招式,破晓一面看一面不知不觉跟着模仿,水流顺着破晓的手势轻快地流动,水花一旦溅开,便出现了无数个影子,共同使着剑法。破晓看着这些剑法,似乎跟自己所学的剑法很像却又不大一样,许多沧浪剑法和蜀山剑法的漏洞都被其看穿而且加以修正,破晓此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站在瀑布下慢慢细看。
剑影阵阵划过,一道道流光溢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当最后一招使完的时候,瀑布的水一下子变得冰凉,破晓赶忙跳了出来。
当他来到门口,却只见到一面镜子,光线shè入又折shè出来,里面映出了一个影子,却不是自己。破晓刚想把镜子挪开,忽然镜子中的影子一剑刺了过来,破晓下意识向后一退,才察觉不过是个影子罢了。“不会是要我和镜子里的人决斗吧?”破晓心中寒了一阵,当他想要绕过去时,又一道剑光划过自己的眼睛,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在镜子之后一道飞剑shè过,他朝另一边望去,只见无数剑孔朝着自己,一旦贸然闯入便是没得救了。
破晓重新回到镜子前,拔出了傲雪剑,镜中人也同样拔出了手中剑,破晓不出招,他也不出招,破晓无奈,只好突然装作要向前冲的样子,镜子中的影子忽然一剑拔过,破晓急忙挡下,虽然只是镜中幻影,却和真的过招一样破晓感觉到镜子中的剑透过光晕折shè到外面,就像真的在和自己过招一样。
镜中人所使的剑法和破晓之前所见一模一样,“莫非不仅要我学这剑法,还要我破了这剑法?”破晓心中一片茫然。只因他方才将每一招记住之后便不去管它,谁知竟然还要自己破了它,当真以为自己是一代宗师,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破晓每一招和镜中人对过去,想来个平局都不行,每一次镜中人都会比自己快一步将自己打倒,或者说那团光晕般的剑光将自己刺透。
眼看着每一次落败,破晓心中不甘,眼看半天即将过去,后面的路定是生死未卜了。他急中生智,却一次次落败,却也在次次过招中找到感觉,他心中一狠,决定这次一定要抢在影子的前面把这一招练过去,他闭上眼睛,不顾影子如何出招,只把所有的剑法演练一遍,剑影纷飞处,林破晓使得行云流水,剑剑致命,而就在他得意之际,忽然一招使错,使出了后面的一招,他急忙睁眼,却见到自己这一招已经慢了下来,却正好挡住攻势,匆匆躲了过去。而就在他恢复过来之时,自己又被刺了一剑。
破晓凝望着镜子中的招式,心中有了计较,他使起傲雪剑,逆练剑招,每一招划过,都和影子纠斗在一起,傲雪剑在林破晓手上此刻使得越发灵秀,就像是一只游龙轻灵地纵跃在空中,经过之前那么多次的反复演练,虽然逆练剑招有些困难,但对于破晓而言只要全神贯注还是可以的。直到后来,林破晓已经进入随心所yù的无招境界,看见影子使用哪一招自己都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如今,破晓已经彻底明白,原来要做到无招不是那么容易,只有把所有的招式全部融会贯通,才有无招的可能。那些口头上教诲说无招胜有招的,无非是一些光说不练,欺世盗名的人罢了。
林破晓最后一招划过,将眼前的镜子一道剑气刺透,将镜子击得粉碎,破晓吃惊地看着手中的傲雪剑,面前的大门打开,破晓收起傲雪剑,向另一重天走去。
第十七重天,元载孔升天。
那是一泓瀑布,倒挂在悬崖之上,悬崖的顶端便是第十八重天,破晓抬头看了看,心中微微发汗:“这摆明就是要我像鲤鱼一样跃龙门啊!”
瀑布的水激流下来,飞溅在悬崖峭壁上,将四周的石头的棱角早已经磨平,自古以来在瀑布底下修行之人不绝于耳,然而像鲤鱼一样跃上瀑布的古往今来从未有过,换句话说,如果天纵当真做过这样的事情而且成功了,那破晓以后见到他将不会叫他黄牛而是直接叫他鲤鱼了。
可事实是,他也必须变成一条鲤鱼。
破晓走入瀑布,飞泻的水流将他浑身打了个痛处,水花飞溅在眼睛上是睁也睁不开,破晓仰着头,想要看清楚上面,却是万万不能了,一来他不懂水xìng,就算是救玄龟那次也不过是死里逃生罢了,这一次却又要逆流而上,着实办不到。他看看四周有没有悬崖峭壁,却发现这四周的悬崖早已经被磨得跟镜子一样,委实找不到其他出口。
破晓尝试着跳了一次,刚跃上三尺就被打了下来,扑在水潭里,破晓吐了口嘴里的水,心里早已经是气急败坏了,“如果这水打不到我身上……”破晓心中计较片刻,将浑身的内力激发,一股真气像是一团无形地保护罩,将自己包裹在里面。经过这十几重天的较量,破晓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真气耗竭,却随后又增补了许多,如今他已经不惮于将全身的内力使出,因为在这三十六重天,要想闯过去,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道道水流被破晓的真气排在外面,拼命地冲击自己,破晓四周感觉到震颤,他向上一跃,刚上了一丈便又被打了回来,这一次摔得比前几次都要疼。破晓揉了揉受伤的屁股,吃痛地望着,水依旧无情地向自己打来。
就在苦恼之际,突然水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水面的波纹骤然涌起,破晓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个黑sè的影子从水潭底下露出,一条鲤鱼或者说像龙一样的鲤鱼从水面带着喷薄的气势从水面轰然出现,一道水花掀起万重波澜,整个元载孔升天都为之震颤。
鲤鱼的目光看向破晓,尾巴轻轻摇动,长长的身体比破晓还要高出几个头,如果再过个百把年,这条鲤鱼当真是要成为龙了。
鲤鱼的尾巴摇了摇,转身向上游去,逆着瀑布破晓看见它以万夫不当之勇一跃而上,裹挟着澎湃的气势将四周冲击的水花全部冲开,破晓看见它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连自己都几乎看不见影子。而此刻破晓也发现那条鲤鱼渐渐力竭,能够游上去那么久已经实为不易。破晓看见鲤鱼长长的尾巴替自己挡开几道水流,于是急忙纵身而上,带着道道剑气划开水幕,踩在水幕的外围借力用力一层层跃去。
就在破晓快要到鲤鱼的尾部之后,他一掌打向鲤鱼,鲤鱼吃痛,却被破晓的内力外加自己突如其来迸发的力量再度向上跃了几寸,破晓一把抓住鲤鱼的尾巴向上游去,等鲤鱼又要力竭之际,已经快要到悬崖的顶端,破晓又是一掌,鲤鱼的尾巴一下子把破晓甩了过去,自己也乘势逆流而上,破晓刚刚落地,鲤鱼便紧随着游了上来,恍若一条巨龙,透过阳光,从破晓的头顶越过,并且落下一串钥匙在破晓的手心。破晓挥了挥手和鲤鱼道别,鲤鱼的尾巴轻轻一甩,落入了这一重天的一个水池之中。
这里是第十八重天,太安皇崖天。破晓看着手心的钥匙,心想如果自己不帮鲤鱼一把,这一关该怎么过去,想到这里他心中寒了几分,忽然觉得有时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没有飞过几重天自己会不会被困在那荒芜之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很费思量。
他走到大门口,将钥匙插了进去,大门缓缓开启,破晓心中有些诧异:“这么容易?”
就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浑身冒着冷汗:“不对,不是这里!”
眼前的一团光亮其实也是一团漆黑,破晓往下看去,脚下尽是黑漆漆的深渊,自己差一点被眼前所骗,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回头望去,看着那个水潭,想都没想就跳入了水潭之中。这一重天的出口,就在水潭之中。
破晓屏住呼吸,顺着水流游过去,看见水底无数不认识的鱼类朝自己涌来,破晓急忙伸手去挡,却在水中压根发不出力,只好用真气带动水流将这些虾兵蟹将卷走,在破晓的身边形成一个个漩涡,困住这些阻碍者,再一点点向前游去。此刻破晓心中明白,算命的说他命里缺水,说的真的是一点都不差。
而此时水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向自己游来,破晓一见,竟是一条水蛇,那条水蛇闪烁着金光的鳞片让破晓见了心里直发毛,自从见了赤蚺以来破晓心中对蛇的恐惧虽说少了点,但如今见到这条水蛇还是打着退堂鼓。他只要一想到那滑腻腻的皮肤心里便是一阵乱颤,虽然这条水蛇比不上赤蚺,但即使是赤蚺前来与它缠斗半刻恐怕也是不易。水蛇在水中游行的速度非常之快,破晓见了直是向后猛退,然后乘机向旁边一闪。
但这条巨蛇的反应是极其快的,看见破晓闪身它的尾巴忽的卷起,一下子缠在了破晓的身上,破晓嘴里吐出一大串的气泡,显然是进入了窒息状态,他一把拔出傲雪剑,直接插在了巨蛇的尾巴上,这一剑下去如果是普通的剑肯定是折断了,但对于傲雪剑而言不过是吹毛立断的事情,眼前的水变成血红sè,一股血腥味直接传入破晓的鼻子。巨蛇的尾巴松了一下,咆哮了一声,就在此刻破晓挣脱出来,又是一剑刺在巨蛇的身体上,这一剑恰好刺在七寸不远的位置,但破晓无心杀它,不是因为他慈悲,而是……而是他当真觉得太恶心了。
巨蛇回过头来,冲着破晓吐着血红的杏子,硕大的头与灯笼般的眼睛对破晓展开猛烈地攻击。破晓凝神静气,此刻在他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感觉,那股感觉是他在水中前所未有的。他闭上眼睛,将真气灌注到自己的脚上,稳当地站立着,发现此时自己踩在水中像是踩在陆地上一样平稳,破晓心中微喜,此刻他一晃一晃站立,脚下虚浮却又平稳,整个人犹如和水融为一体一般,举起傲雪剑,朝巨蛇的攻势轻松地回避,身子忽高忽低,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林破晓脚下一踏,身子便顺利地向前进,傲雪剑刺在前头击开一道水花,犹如破弦之剑刺透屏障,水蛇此刻看见傲雪剑,像是有些畏惧般不敢直接与破晓过招,破晓长剑一晃,顺着水势引导自己的内力,水中顿时生起无数水剑,纷纷刺向巨蛇,那些水剑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依旧给巨蛇不小的打击,破晓见机脚下踏着八卦步伐,水中生起点点涟漪,很快来到另一扇门前,破晓见巨蛇还没有追来,急忙推开了门。
当破晓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气流瞬时将破晓包裹起来,一下子将自己推到了外面,破晓感觉自己眼睛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光亮。破晓坐在地上,眼前是一片的青山绿水,一个绿衣服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手里举着一把巨大的扇子,破晓的第一句话便是:“铁……铁扇公主?”
“哟,这是哪儿来的俊小子,能闯到这第十九重天,我可是十几年没有见到了呢。”她仔细打量着破晓,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凤目轻轻眯起,脸上却是有些不满意:“啧啧啧……模样是比我们家的小纵清秀了几分,但是从身材上看……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破晓:“……”
“哟,原来还是个哑巴啊。”她的脸上似乎是更加失望了。
破晓眼睛转了转,心中生起一计,慢慢摇了摇头:“不是……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姐姐,不知姐姐的大名……”
女子一听,凤目几乎是要开花了一般,笑声传遍四野,清亮而又爽朗,“哈哈哈……真的是好甜的一张嘴,我的年纪做你nǎinǎi都可以,你叫我姐姐?”
“可是……年轻就是一种气质,你若是可以做我nǎinǎi,那我简直不相信我可以过这一关了。”
女子含笑着冲破晓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叫铁扇公主,但是拿了一把和她一样的扇子,这里的人也都叫我铁扇,可我很不喜欢,因为这样显得我很不年轻。”
“铁扇和年轻有什么关系?”破晓心中微微汗颜,但嘴上还是为了讨她的欢心,点头道:“就是就是,我想那个经常说你的就是那个叫盘古的大个子吧?”
铁扇的眼睛愣了愣,按住破晓的肩膀道:“好宝宝,你怎么知道的?”她的眼睛此时几乎可以把破晓给吞了。
破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看那家伙表面上老实其实骨子里坏得很,我差点被他给害死。”
铁扇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看你啊比小纵那个闷葫芦有趣多了,还真是懂人心的可人儿,是要过关吗?”
破晓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铁扇沉思良久,破晓皱眉问道:“铁扇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大大的问题。”铁扇撑着扇子,眼睛不停地打转:“三十六重天的规矩是不能破的,可我若是轻易放了你对你是很不利的,容我想想……”又过了片刻,铁扇拍了下手,“有了!”她走到破晓的面前,说道:“小娃娃,你过来,实话告诉你,这一关考验的是你的定力,比起第十一重天是难上加难的,你只要接得了我三下扇子,我便放你走。”
“那真是太简单了!”破晓连连点头,心中大为高兴。
“简单?”铁扇轻笑了一下,“小纵可是花了一个月才过了我这关,他要受得了五下。”
“什么?”破晓大惊失sè,他心里盘算了下,“五下,两个月……三下……三下……起码也要一个多月吧?”
“你不是说对我简单点的吗?”破晓几乎要哭了。
“不都给你少了两下了吗?”铁扇翻了翻眼睛,不以为然。
“可是……”破晓刚要开口,被铁扇的一句话又差点气得半死:“我直接用第三到第五重功力,怎么样?”
破晓此刻连撞死的心都有了。“好了好了,过来,姐姐对你可是够优待了,你别告诉小纵,不然又要用那张苦瓜脸对着我,我可不好受。”
破晓此刻心中有一种活生生被虐待的感觉。
铁扇举起手里的那把芭蕉扇,活动了下肩膀:“好了,首先是第一下。”
一道飓风呼啸而起,四周草木顿时飞起,漫天的草屑遮天蔽rì,这股真力可谓是吞噬rì月,烟尘滚滚之间,已经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不会这么不禁扇吧?”话音刚落,四周的烟尘也随之落下,破晓的手臂挡在面前,地面有几道深深的脚印划过的痕迹。
“哟,衣服还在呢。”铁扇笑了笑,刚要扇第二下,被破晓急忙挡住:“且慢。”铁扇愣了愣:“怎么?”“容我休息下好不好?”破晓哭道。铁扇笑着点了点头,“小子我先jǐng告你,不要想着借助我最后一扇企图像第十一重天那样直接飞到第二十四重天,你若是当真这样做了,可就前功尽弃了。”“什么?她怎么知道我企图这样做?”破晓心里失望了几分。“玄女应该跟你说了吧,不要相信sè界的任何东西,但这次姐姐很喜欢你,就跟你说句真话,小纵便是在第十一重天傻乎乎地直接进入第十二重天,结果白走了几十里路的荒地,然后在我这里耍小聪明想直接去sè界尽头,结果没多久被打回原形重新来过,你说他笨不笨?”
“只怕这也是你把他给骗的团团转吧……”破晓心中再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奇怪却还是挺温柔的女子。“那也真是太笨了。”破晓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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