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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疲惫的吕佩蓉没有叫她面前的这个比她还要疲惫的小民警起来帮忙,看他的样子站也站不起来了,就颤颤悠悠的一把抓住茅草屋的房檐,踩在房顶之上,趔趔趄趄的走到老魏大娘旁边,先抱起来熟睡中的雯雯,慢慢的倒滑着下来,小心翼翼的把雯雯放下,而老魏大娘自己也双手扶着房顶上的突起部分,颤悠悠的走到了房檐边上。
听到了吕佩蓉的喊话,老太太倒是很利索的就同意了,她原本就不是不想走,只是想把生存的希望让给其他老邻居们罢了。
吕佩蓉又扶着魏大娘坐进了钓鱼艇,自己抬脚刚迈进去,就发现小艇有些偏沉了,因为老魏大娘的身体比较肥胖,看样子体重足足有一百六七十斤,而张杰虽然比较瘦,可目测下最少也得有一百四五十斤,这钓鱼艇的最大承重量应该是一百八十公斤到二百四十公斤之间,十二岁的雯雯虽然小,却也有六十多斤的重量,所以吕佩蓉一进去,就有些超重了。
看了看被老魏大娘扶着坐起来的小木头疙瘩,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她是不知道张杰其实就是法力消耗过度,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还以为张杰是过度疲劳之后外感风寒,恐怕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咬了咬牙,吕佩蓉自己跳下水,推着钓鱼艇往外走去。
老魏大娘用手摸了摸张杰的额头,冰凉的并没有发烫,立时放下心来,“这小伙子没事,就是累坏了。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小吕姑娘,你也上来,女孩子家在凉水里面着不好,咱两个人一起划船。”
说着话,老太太就把雯雯抱起来递给吕佩蓉,“把雯雯放在大盆里,应该就能好点了。”
仔细想了一下。吕佩蓉倒是听话的将雯雯放在了大盆之中,小孩子虽然在雨中却也沉沉睡去。想来是折腾的累了。从一侧双手按住钓鱼艇,刚想上来,可钓鱼艇随着她的用力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没翻到,张杰倒是被这一下子晃悠给晃醒了。倦意袭上头来,他用力的摇了摇嘴唇,苍白的嘴唇被咬破,殷红的鲜血随着雨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在漆黑的夜里特别狰狞。
一转身从钓鱼艇上翻下来,张杰默默的走到小艇后方。用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对着吕佩蓉说道,“上去。”吕佩蓉还要坚持着辩解,张杰又紧接着说道,“我不想让你这么慢。拖累了老大娘。”
吕佩蓉心里有些委屈,原本还是想照顾一下这块木头,让他上去,自己推,可是人家不领情,还这么死硬,累死你!心里腹诽着跳上小艇,抓住一只船桨。双手紧紧的握着,似乎还不解气。有用涂着漆黑指甲油的手指狠狠的掐了船桨一把。
张杰时而游泳,时而淌水而行。总算把钓鱼艇给推到了距离燕子山不远的地方,此刻大雨已经渐渐的减弱,东方的天际也泛起了鱼肚白,虽然没有表,也知道到了早晨。
在经过一株大树的时候,张杰因为体力不支,想绕个近路过去,却不小心被折断的树枝那尖尖的凸起刺进了钓鱼艇的气囊,他们不幸的失去了唯一的交通工具。
四周都是水,唯一的高处就是这高高的大树,张杰再次咬了咬牙,抱着雯雯上了树,把孩子放在了一个比较高德树杈之上,然后下来对吕佩蓉说,“你上去扶着孩子。”
吕佩蓉白了张杰一眼,嘟着嘴往树上爬,可这真不是她的强项,上了没两步就掉了下来,钓鱼艇的气撒的可是很快,转眼就没了一半,张杰又抱着魏大娘一百五十多斤的身躯,窜上了树,把她放在雯雯旁边的树杈上,让她看好了孩子,别掉下来。
到了下面,在吕佩蓉的诅咒声中,不由分说的抱起吕佩蓉,再次窜上树杈,把她放在另外一边,对吕佩蓉的抗议表示了无视。
“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个小木头,没见过你这么笨得。”吕佩蓉原本想给张杰做专访的心思瞬间就丢到了爪哇国,现在她可恨死张杰了。
没有理会她的嘟囔,张杰在最下方的树杈之上坐了下来,靠着树干休息,现在他最需要做得就是休息,恢复好了法力,好能够救更多的人。
累了一夜的魏大娘跟吕佩蓉也是极其困乏,都靠在树干上昏昏睡去,他们都不知道此刻的利水县城最高的县委县政府大楼里,上演着什么样的一幕。
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利水县防汛防洪抢险小组总指挥何敏生同志正在面对省长蒋博然的雷霆之怒,蒋省长不能不怒,不得不怒,省里三令五申要各地做好防汛防洪工作,结果水位不是最高,压力也不是最大的利水县最先出了问题,全县城都被倒灌的大水淹没了,虽然目前的水位不高,最深的地方才四米,也就淹没了一层楼,可利水是个贫困县,当地广大居民的住房百分之八十还是平房,称得上地广人稀房子矮,四米,或者三米就足够把他们唯一的住房都浸在水里了。
蒋省长接到何敏生的汇报电话,当即就跟卢华敏通了气,请卢华民联系省军区协调部队前往灾区救灾,而他则直飞利水,现场指挥,整个鄂州省境内,利水县不是险情最重的地方,却第一个出了状况,而且县城被,大水有可能沿着浪利公路蔓延到浪沧市区,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利水县的防洪大坝有情况省委省政府原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责成浪沧市政府跟利水县政府调查过后,他们给省里的回复是虽然有部分出现了轻微的问题,但是仅仅属于年久失修的表面老化范围,对防护功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而且市政府跟县政府已经拨付了维修基金,不会在防汛工作中出现任何问题。
此刻蒋博然就想指着浪沧市市长孙华瑞跟渠志坚的鼻子问他们。这就是不影响,这就是不出问题,大水都把县城淹了还不算出问题,非得把一县之内所有的人都淹死才算问题!电力中断,交通中断,通讯中断,暂时还不知道县内的人员伤亡情况。但是肯定不容乐观。
利水县的防汛工作一塌糊涂,抢险救灾工作更是乱七八糟。一向以温文儒雅示人的蒋博然大发雷霆之怒,把县政府留守的何敏生骂了个狗血喷头,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都聚集到了防汛办,副记彭金海,组织部长左小飞。宣传部长冯小梅,统战部长齐坤,政法委记高劲松,纪委记韩放,副县长车自力都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何敏生被放在火上烤。却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何敏生就是出来背黑锅的,可明白又有什么用,只希望推脱责任的两位领导。也不能偷逃脱领导的怒火就最好了。
“你们别再这里矗着了,抗洪抢险不去第一线,在办公室里面窝着有什么用,何敏生是,看看县里的领导是否都在岗在位,你们县长跟记都去哪里了?”蒋博然似乎此刻才发现县委记跟县长都不在,骂过了何敏生,又休息了一会儿才问道。
几位常委连忙转身离开。这个时候领导的身边似乎比外面滔天的洪水还要危险。
“周记前些天去都城的三零一医院看病了,他身体不好。渠县长去市里协调防汛物资的事,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我跟市政府楚秘长联系过了,渠县长是昨天晚上就赶回来的,可能通讯跟交通都断了,至今联系不上。”何敏生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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