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哗然,不少人觉得不服气。但是大多老者皆认为其人言之有理,毕竟功力未到者若因强行试宝而丧命,岂不可惜。而且让年轻一辈再次试试身手,若是赢了面上有光,即便是输了亦可当作一次磨练,利于今后武道进境。
突然,西荒人群中有个苍老的声音道“嘿嘿,那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远万里来这就是看这些小家伙打打杀杀,然后拿着魔戟走人咯?!”其声高扬,带着几分不拘。众人循着生源望去,却是任苍雄斜靠在座上,嬉笑道。
台上中年人见此人发言,已然知道此人针对吴戈城来的,来者不善,不过他既然能在洪霸天身边混到副手的位置,也不是拙于言语的楞头青,便接了口。
“任宗主稍安勿躁,话还未说完。之前我已说过,此戟并非凡物。依我看,即便在场所有年轻一辈一一试过此戟也不保准能成功。到时候还得烦请任宗主大显身手,试试此戟。而在场诸位门主长老前辈皆可一试,这便是大会流程的第三点,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中年人此言不仅化去任苍雄激起在场所有前辈公愤的目的,而且顺便道请帛书中的下文,语气中不卑不亢,既不逞强招敌,亦不弱了势头,可谓一举多得。说完此言,心下自得,而台后的洪霸天也面露微笑,显然中年人的回答甚合他意,庆幸手下还是有些能人可撑场面。
“如此甚好,继续,继续。”任苍雄见激将法无效,便露出一如既往的嬉笑,摆手罢话。
中年人抱拳示意,又拿起帛书道“其四,擂台分为两天进行,待会儿便开始分队混战,每方角逐出百人。然后明日各方抽签分为十组,继续混战,每组剩两人。这样,各方皆剩下二十人。后日继续抽签,单对单,赢者入围便可在比赛结束第二天参加试宝。当然,年轻一辈试宝时,还请诸位前辈在场护法,毕竟能够入围的大多是门下高手,若出了差错岂不可惜。如若这些年轻人与魔戟无缘,那只能由诸位前辈抽签定先后,一一试宝。无论是第几个试宝成功,鉴宝即止。”说着环视场下,众人表情不一,有欣喜,有不快。
“最后再说一点,无论谁得了此宝,想必在场会有人不服。吴戈城再发一条布告,如若获宝者回归途中遇到敌袭夺宝,那我吴戈城将倾全城之力及以吴戈城名望号召天下,共诸夺宝者。乱人族族纲者,虽远必诛!”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话罢,中年人便回身下台,而洪霸天则起身走到台前,翻开檀盒盖。运气真气,土黄色光晕于手中泛出,一把抓起盒中魔戟,锵地一声竖于台前,其声飘扬,震得点将台一番晃动。立戟处木板破裂,戟端卡于目中,迎着日光矗立,其上黝黑之气缓缓飘散。
台下数万武者尽皆运足目力凝视此戟,眼中透出贪婪之色。
“嘿嘿,好东西!”西荒阵营中,任苍雄面露喜色,有若垂涎。
“必要拿下此戟!”东疆阵营中,一蓝色华服老者,收回目光轻声道。
场上各方见了此戟,尽皆表露出欲夺之意,而北冥阵营中,周古方身后一门人眼神迷离,却是咬着压根,紧紧盯着不放。
“诸位!”却是洪霸天开口,“从今日起,这魔戟本城便立于此地不再收回,用以观赏,不过还望诸位同道遵守规定,切莫接近这点将台。若是被守卫误会引起争端伤了和气便不好了。”洪霸天面色凝重,嘴角却露出一丝晦涩的笑意。
台下众人称声道是。接着便见先前立于场中的那队人马一分为五,分别到校场东西南北四方,中间留下一队。待五队人马立定,只闻洪霸天大呼一声“起!”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每队人马二十四人,分为四方格站定,每方六人站成一排,每人之间间隔二丈左右。
继而,随着一声号令下来,所有人运气抽身真气,凝于掌中,泛起阵阵土黄色光芒,左手手心贴于右手手背。一掌拍下,震得校场晃动不已。随即,场上土地崩裂,竟是硬生生以土系功法于场中筑起五座一丈高,百丈平方(约等于一千平方米)的四方高台!在场众人见此场景,不禁目瞪口呆,何时见过如此浩大的场面。
同时也不由叹了一声,不愧是南疆第一城,自古以多人阵法对抗妖族闻名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刚好是在这人族重城才有这般大的校场,弄出这么大的五座擂台。
而此时,校场上晃动渐渐停止,却见五个台边的卫队,有不少功力较浅者因为施法过度,一个踉跄,差点瘫倒在地,还好身边有人搀着,方得幸免。
台下,所有人都收回初时的惊讶,心中稍定,静静等待比赛开始。
接着,卫队退场,点将台上洪霸天打呼一声“现在,我宣布,第一轮比试开始!”话音方落,无数年轻武者于台下齐齐腾身一跃,若炮弹一般齐落在台上。方已落地,便摆出阵势,环视周围所有人以防受攻。而不少人拉帮结队上台,齐进齐退,却是合在一处率先与有仇者动起手来。
场下,诸位老者悻悻得看着这一切,回首看看被止住上台的门人。心中暗笑率先上台的人愚不可救。混战看的是各方配合及出场时机,而率先上台的大多是无门无派或是小门派的门人,对于闯关试宝信心不足的人。想的却是一露锋芒借机扬名,或是见仇人上台按捺不住,上台与之一较高下。凡此种种,多不胜数。
点将台上,洪霸天看这五处混战,面上露出喜色,负手而立,悠悠看着,偶尔来回踱上几步。
战到酣处,北冥阵营中,周古方对身后数人道“差不多了,上吧,免得让人留下话柄。”随即回身招手,身后门人抱拳点首,纷纷腾身上台。
却见最后一人有些踌躇,周古方见了问道“翰风,你不上去?”却是那入城时乘南疆马种之人。
“长老,我且看看,不急。”那人躬身回道。
“嗯,随你,不过别等太久,免得让人说我天圣门行事下作。”老者又道,随即回首继续看场上比赛,格外关注门下年轻人的战况,以免不慎被人下了黑手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各阵营中的大门派也都派上门人上台,看来大家都想到一处。不过,中原阵营中出现了以为年轻人引起多人注意。
只见那年轻人长发飘飘,面相清秀,手执长剑,青色袍服随风猎猎飘动。有眼尖者发现,此人上场前身边除了一堆年轻武者却无长辈相随。
然而,上场后却未与同门武者合处战斗。却是独自一人穿梭于人群之中,手中长剑随风飞舞,泛起道道青光,看似轻盈,却劍劍到位,一时间便刺伤砍倒多名武者。而数丈外合在一处的同门兄弟开始时还有所顾忌,不时向此人战圈观望,导致自己险象环生。后来见其人于人群中游刃有余便放下心口的石头,专心对战。
“呔!”突然,一声狂吼于西荒阵营中发出,其声震天,场下众人弃了那中原阵营上的年轻人,转眼望向西荒擂台。
却见一条金色长龙于台上狂舞,穿梭,战圈两丈内再无他人,“哈哈哈”此人狂笑,笑声中带着极致傲气,仿若天下唯我独尊。或有数人看不过,群起而攻,却被此人那条金色锁链缠上,或一把甩出台下,或被当作流星锤于场上武者东碰西撞,又或被被索端游上臂膀点在胸口身后多处要害,立时重伤到底。
校场上五个台面因为西荒出现了此人,伤者最多。台下卫队人手一个绳套,若见有人重伤倒地便扔出绳索套于伤者身上,拉出台外给予救治。不过因为那使长索的年轻人打得太狠,西荒台面上受伤的人不断增加,卫队救治人员忙不胜忙。
台下老者或见门人受了重伤焦急不已,恨恨得看着这使长索之人,牙根紧咬,手上用劲却是一把抓破座椅把手。继而,转头看了看同阵营中那笑得极为猥琐的任苍雄。不敢发作,强忍心头怒气。因为他们知道,场上这人便是在吴戈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万器宗新一代门人——顾无言!
不仅台下诸位门派前辈盯上顾无言,点将台上本东踱西走找寻目标踪迹的洪霸天,就在顾无言大声高呼的同时,双目环睁死死盯着这蛟龙一般的年轻人。心下暗恨,万器宗的人真是可恨,屡屡挑衅找事,却还如此高调。然而,想虽想,却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咬着压根,默默看着这一切。等待正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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