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二人绕过面前的河流,来到了河对岸山脚下那片密林之中。
暮chūn初夏,时至晌午,太阳已透出几份毒辣,二人到达密林的时候,早已大汗淋漓,疲倦不堪。
“哥,你可真会挑地方,这里背山临水,又有密林为帐,果然是块好地界,你坐下歇着,我去舀点水。”刘育奇敞开衣襟,林风穿过,顿觉舒爽怡然,喜不自禁。
刘伯温择了个块干净的草地,合身躺下,斑驳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点落下来,很是晃眼,不由闭上了双目,全身心地感受着这天然氧吧带来的纯净与舒适。
……
“快他妈给老子起来。”一个凶悍的声音在刘伯温耳边厉声喝道。
刚与周公相谈甚欢的刘伯温,被这猛然一叫,着实给吓了一跳,睁眼一看,更是骇然,六名彪型大汗正手提明晃晃的大刀,瞪视着自己。
“你们这是?”刘伯温很快镇定了下来,慢慢起身,道。
“放心好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大家都不容易,兄弟们就只想弄点碎银子花花,不会伤了你的xìng命。”带头的一个壮汉,将手中的大刀一扬,四下张望了下,“识相的,就快点,我说不会伤害你xìng命,但我可保不准我这几位兄弟。”
几个家伙见其这么一说,一副摩拳擦掌、耀武扬威的样子。
刘伯温骤然起立,冷眼相瞥了这几个家伙,心中顿生疑云,观这几人面貌,怎么也不像是那大jiān大恶的匪盗之辈啊?可却为何要来做这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勾当呢?于是乎,又不由地看了那带头的几眼。
“他娘的,看什么看?再看老子费了这一双招子。”
刘伯温临危不惊,反倒微微笑道,“第一次,做这勾当是不是心里挺虚的?你这说话的底气可是严重不足,呵呵,做强盗这样可不行。”
“你…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底气不足了,再胡说我…我砍了你。”带头的壮汗全身微颤,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潺潺而下。
“你老娘卧病在床,xìng命危急,你不在家好生伺候,带她去求医问药,竟然跑到这林中做起了强盗,你…你真是枉为人子,哼!”刘伯温看其心虚,于是提高了嗓门厉声呵斥道。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娘她……”带头的壮汗惊望着刘伯温,诧然万分。
“大、大哥,他怎么知道你娘病拉?”一身型稍微矮胖的男子怯怯说道。
“你泪堂深陷,中正之处萦绕着一圈黑气,很明显的母宫受困之相,快点回去吧,兴许还能见上一面。”刘伯温答道。
那边,刘育奇本是去河边舀水,但见河水清澈,鱼儿欢游,遂,找了个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削了根鱼叉,跳到河里,捕起鱼来。这会儿回来,惊见几个大汗气势汹汹的将大哥团团围住,忙丢掉手中的战利品,挥拳直奔而去,口中大喊道,“大胆狂人,休要伤我哥哥。”
几个歹人,见其来势汹汹,纷纷丢下手中大刀,夺路而逃,那架势就恨爹娘没多给生几条腿出来。
带头的大汉,竟忘记了逃窜,直楞楞的呆立在那里。刘育奇那边纵身跳了过来,拳头只奔其胸口就是一拳,“咚!”
刘育奇奋尽全力的一拳,竟一点都没撼动其他的身子,更别说伤人了,倒是自己反被那强强劲的后挫力,给震回了好几步,踉踉跄跄勉强站稳之后,直感右臂一阵酥麻,“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育奇你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刘伯温见刘育奇如此,忙问道。
“不要紧,大哥放心好了。”刘育奇强颜道。
壮汉却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跟自己毫无关联似的,蓦地,丢下手中大刀,跪俯在刘伯温面前,道:“先生神算,既已算出我母临危,那就一定有仙法救她,求先生救救她、求先生救救她……”说着头往地上猛磕了起来。
刘伯温见到此人经受育奇的奋力一击,仍能站立不倒,恍若无事,实属强悍,心中一阵窃喜,‘此人天生神力、勇猛过人,和那彭大和尚比较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他rì老朱的军中能有如此一名骁将,那可是以一当万,所向披靡的,想到这,忙上前扶起壮汉,说道,“有什么话起来说便是,这样我还真有点受之不起。”
刘育奇抱着酥麻的手臂说道:“问你话,怎么不说,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叫常遇chūn,家坐那边的山里,家中有一老母……”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常――遇――chūn,”刘伯温上下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壮汗,这位就是大明国的开国先锋?一生中从未败北的常遇chūn,“你是常遇chūn?”刘伯温再一次确认道。
“是啊,”常遇chūn被刘伯温这么一瞅,到有些丈儿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了?先生。”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好个常遇chūn,好…”刘伯温朗声大笑道,先前的饥饿与疲惫全都抛诸到了九宵云外,“快快前面带路,我们这就去你家。”
常遇chūn见先生说要前去自己家的,心中欢喜不甚,脸上顿挂上一种憨厚的纯真笑容,仿佛孩童一般。
“哥,你这是?”刘育奇满脸疑惑道。
“救人。”刘伯温难耐住心中的兴奋,只简单说道,“牵着马匹,带上东西,快跟上。”
刘育奇在后面哆嚷了几句,很快就跟了上去。
穿过休息的密林,然后再翻越了一座小山包,三人很快到达了常遇chūn的家中,两间破落不堪的茅草房,家中除了两张床以外,几乎没一件值钱的家当,锈迹斑驳的铁锅很明显,已经很久未用了,常遇chūn忙拉过一张长凳,满是羞愧道:“先生莫要嫌弃,先坐下休息片刻。”
刘伯温感慨颇多,这一代忠臣猛原来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啊?哎……元廷暴政,百姓生活穷困寥落,食不果腹,焉能不反?
“还休息什么?给老人家瞧病要紧。”刘伯温急道。这易理和医理,乃是一理,全是讲求个yīn阳五行的平衡相和,刘伯温前生后世皆jīng求此道,所以这医术也就无师自通,就是一些江湖郎中恐也难望其项背,给这一老人瞧病,自是不在话下。
“呃…先生,这边请!”常遇chūn将刘伯温引入了内室,来到了老母亲的病榻之前。
房间低矮,里面光线暗淡,刘伯温刚一踏进去,就嗅到了一股霉腥味,不由咳嗽了几声。
常遇chūn更是难堪之极,道:“先生,真是……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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