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正要走过大门,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身穿清兵号衣的小卒,身上的号衣破破烂烂的,斜挎着一把仿毛瑟前膛步枪,这人窜出来拦在两人前面,看了看两人不是太名贵的衣衫,接着变的趾高气昂:“你们二位这是要干什么啊,不知道军事重地,不能随便入内啊。”
“啊,我们是来找广文言馆吴匡时,可否让我们进去。”林砺一看这小兵管的还挺严,态度也不是很好。
“那可不行,我可不管你找什么吴匡时,刘匡时的,没有允许就是不能进。你们有大人们的帖子啊。”小兵看二人也没什么关系,态度更加傲慢。
苏仲山一见情况有些不太妙,上前将小兵拉大一旁的角落,“有怎么没有啊,你看这不是吗。”苏仲山将一两碎银塞入小兵怀中。
小兵见有银子可拿,态度登时一转,“哎,瞎了我的狗眼,原来你是李大人的人啊,快进快进!”小兵随口瞎扯了一句,闪开身子放两人入内。
林砺疑惑的问:“我们何时成了李大人的人啊。”苏仲山看着林砺身上学生气太浓,解释道:“这帮人啊,无非就是讹俩银子,刚才看我二人衣着平凡,没啥关系,就想从我们身上赚点油水。”
听完林砺的书生气就上来了:“这帮蛀虫,革新白革了吗,还是这幅衙门气息。”
“呵呵,林兄还真以为这革新是真能救过吗?兄弟说句掉脑袋的话,这就过还得刷新政治,从根上入手。”林砺听着苏仲山大逆不道的话还想说什么,却被苏仲山拦住了,“我们回去再说这些事,这里人多眼杂。”
二人进门右拐,走了百余米有就看到了广方言馆,紧挨着翻译馆,林砺所说的老乡吴匡时就是在广方言馆任法语教习。问了几个人总算知道了吴匡时办公的地方。
左拐右拐就到了吴匡时办公的屋子里,却听见里面有吵闹声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喊:“吴匡时,不要给脸不要脸,咱是看在你留学法国的面上让你来这里教授法语,不爱干就给我滚蛋。”,另一个中气十足,像是青年人的声音反驳道:“哼,你们这帮人尸位素餐,不为国家办事,却只顾私利,我吴某就是在大街上要饭,也不会再来这了。”
“那你马上收拾东西滚蛋。”先前的声音更加尖锐。
“走就走,用不着你赶”,说完就听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一个头戴西洋帽,眼上一幅大框眼镜的青年人气冲冲的走了去来。这人看到门口的两人顿时一愣,还是林砺赶紧上前:“呵呵,匡时不认识我了吗,去年南京一晤,现在就忘了吗?”
“原来是林砺兄啊,许久未见啊”,吴匡时也反应了过来。
正当二人寒暄时,里面有走出来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像是师爷的人,出来看到吴匡时还在,嘲讽道:“还不走吗,想要求我开恩吗,快叫一声,刘师爷,我错了,我兴许会让你回来。”
“呸,就你?”说完就拉着林砺向衙门外边走,苏仲山只好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那个刘师爷在哪里气愤不已,嗷嗷的大叫。
三人走出江南制造总局后,林砺赶忙介绍自己身后的苏仲山,“哎,匡时,别着急,我给你介绍一人,这位是苏仲山,我也是刚认识他,不过和他谈话才知他有大才,很让我敬仰。”
“有什么大才,林兄弟夸奖了,在下庐州苏仲山”,苏仲山谦虚的说道。
吴匡时和林砺同乡,又在一起谈天说地过,知道这位林砺很有能力,让他第一次见就敬仰的人可不多呀,“在下吴匡时。”
“我们三人就不要在这衙门门口聊了,我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小叙一下。走吧,二位。”苏仲山请道。
等三人走到希尔顿大酒店门口时另外两人愣了,“苏兄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啊,听说花费挺高啊。”林砺盯着头顶金字道。
“何止是高啊,林兄刚来上海,不知这希尔顿大酒店多大名声,一顿花费至少数十两银子。这也是这一个多星期来上海谈论最多的事,这个酒店以前还不太出名,一个多星期前,突然名扬上海。”吴匡时看林砺不知,就想解释。
“唉,二位就不要在这门口谈了,我们去二楼单间去谈。”苏仲山说着就拉着这两位土包子进入酒店,径直上了二楼,二人看着金碧辉煌的装饰,女仆服装的女侍,被苏仲山拉入房间是已经晕晕乎乎了。
“二位,吃点什么,这顿饭我做东了。”苏仲山微笑着看着二人,二人这才知自己有些失态赶忙答道:“苏兄,随便,随便,你定。”苏仲山看二人确实不知道吃什么也就自己做主。
“来一份贵宾餐吧。”这是苏仲山定的标准,有一般餐,贵宾餐,还有豪华餐,价格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这也是种策略,来这里的非富即贵,怎么好意思点一般餐呢,多丢面子啊。苏仲山就是根据这个心理制定的标准。
跟进来的女侍娇媚的看着苏仲山,看这样子就连让她和苏仲山上床都愿意,甜甜的应声道:“好的,二老板。”
二老板,另外二人犯起了嘀咕。
看对面二人纳闷的样子,苏仲山缓声解释道:“奥,忘了说,鄙人还是这个酒店的股东。二位别看着在下了,快快请坐。”邀请两人坐在单间豪华圆桌旁边的椅子上。
三人就开始聊了起来,不一会,饭菜就上来了,还拿了几瓶葡糖酒。三人边吃边聊从吴匡时说到林砺,从国内说到国外,从军事说到化学,二人发现这个苏仲山简直无所不知,什么都很有见地,说出的话也发人深省,不觉得将苏仲山的位置越抬越高,在互相叙说了年龄后,苏仲山比二人也就大了半岁,但二人一口一个‘苏大哥’,说的不亦乐乎,,苏仲山也就笑呵呵的应下了。
说到最后又说道苏仲山找会化学的人的事上,苏仲山向二人说了自己要制造味jīng的事。
“苏大哥,味jīng为何物啊,我在留学时也未听说过啊!”,学化学的吴匡时最先开口。
“这个味jīng啊,可是个好东西,是我没事琢磨出来的,它是一种调味剂,放到菜中可以是味道更鲜美,而且据我观察这个味jīng还能治疗一些疾病。绝对是个好东西。”苏仲山当然观察过,以前天天吃啊,加了味jīng与不加绝对天壤之别。
见吴匡时一副思索的样子又道:“这个味jīng可以从海带中提取,二位都吃过海带吧,是不是有种鲜味啊。”
见两人点了点头,苏仲山接着忽悠,“我发现这个问题后就进行了长期观察,发现从谷物中也能得到味jīng,这不就找人帮我找懂化学的人帮我,将这个味jīng制出来,我相信这个味jīng定然会风靡一时,并且成为全世界都需要的调味剂。当然这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实业救国。”
听苏仲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二人也不免有些感动,苏兄原来是位爱国实业家,我等不如啊。
其实苏仲山那是什么实业救国家啊,就是为了赚取资金。有了钱自己可就能开始自己的救国计划了,不过救的可不是清zhèng fǔ。
“不知匡时能不能帮我啊”苏仲山诚恳的说道。
“当然,在下义不容辞,苏大哥你就吩咐吧。反正现在我也被赶出了广方言馆,正好无事。”吴匡时拍着胸脯,看那样子就是苏仲山让他跟着自己剪辫子革命也不在话下。
“对了,匡时,你为何与那什么刘师爷争吵啊,还被赶出来了?”苏仲山和林砺都很疑惑。
“奥,说起这事我就气愤,那个刘师爷什么东西啊,克扣旁边兵工厂的工人工资不说,连受伤的工人的恤金都昧下,我看不过去,跟他理论去,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吴匡时咬着牙狠狠道,现在气也没消下来。
“哼,都是蛀虫。”林砺也跟着讨伐起了刘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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