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涉世未深,虽知道带来的这株人参价值连城,却不知道这已经是世所罕见的无价之宝。此前,他只是按母亲谷英氏的示意,在老谷带回来的那批珍药中挑了这株最好的出来,更不知道老谷带回来的这批稀世药材中,还有一株千年灵参被藏匿在家中一个极隐秘的地方。
“这是父亲在骸林深处,茫念山下的温泉河谷里采到的。”小河如实相告。
“温泉河谷……从未听说过骸林之中有这么一个地方――从骸林回来之后可有别人知道你们采了极品药材?光凭这株极品人参,就足以招来祸害了!”谢老神医缓缓坐了下去,如是说道。
“应该没……”小河正想说没有,却突然想起那天早上在废墟边上发生的蒙面抢劫一事,改口道,“或许是有人知道了,我们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我去药坊交药材的时候,遇到个蒙面人,要我交出什么宝贝,我当时还纳闷,难道那个劫匪想要的就是父亲的药材?”
“竟有此事?!你把当时所经历的,说与叔公听,细说!”谢老神医说道。
于是,小河凭着过人的记忆,将那天清晨在废墟小巷中经历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说了一遍,除去有关钟离薏的暧昧细节,其余的丝毫不落。
“照你所说,那劫匪应该是知道些东西,他说的‘宝贝’,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很有可能就是你们家里的极品药材,其余的几人,虽然有些怪异,但应该与此事无关,倒像是出来历练的武道世家子弟――钟离薏,钟柯……难道是天州钟郡的钟离世家?他们怎么会到石城!”说到最后,谢老神医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钟离世家……难道是两百年前那位钟离将军的后人?只是以他们现在的地位,根本不应该会注意到石城这个小地方,更没必要费尽周章地去害一个老百姓了!”谢铤眉头疑云丝毫不散,说道。
“那你认为呢?”谢老神医反问道。
“父亲,我以为,如果真是有人要害谷大哥,那么只有汪家当代家主汪jīng略最为可疑!
首先,汪家与我们谢、谷两家是世仇,两百多年来一直yù除谷家传人而后快,只是碍于当年纣帝的特旨,一直没敢赶尽杀绝,如果谷大哥采回极品药材的消息被汪jīng略知道了,以他的贪xìng,定会动手;
其次,汪家在石城除了对石城令有些忌惮,几乎只手遮天,完全可以收买或者胁迫一个乞丐作死士,嫁祸陷害;
再者,石城上下能够调动那帮饭桶捕快的,只有石城令王瑾和汪jīng略两人,其中汪jīng略身兼县司寇的职位,管着全城的治安,是那帮捕快的直接上司,调人十分方便。”
“说得在理!看来此事的幕后主使,应该就是此人!”谢老神医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轻锤了一记,笃定地说道。
“叔公,叔父!请你们救我父亲!”站在一旁的小河,听了谢铤的这番分析,也是恍然大悟,动情之下再度下跪施礼恳求。
“傻孩子,谷氏与谢氏两百年来本就亲如一家,家人有难,彼此相帮是本分,你暂且回家去,叔公定会设法救你父亲,快起来!”谢老神医离座扶起小河,像家族长辈一样安慰道。
“什么人!”
小河刚yù起身,突然听得门外一声暴喝,正是成老汉的声音。
“请谢神医出来诊病!”对答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语气十分跋扈冰冷。
“钟柯!”小河认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倏地起身,暗道不好。
“太老爷是你能随便见的吗!夜sè已深,问诊明rì请早!”成老汉坚守不让。
“哼,聒噪!”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传来肢体相击的闷响,一声低沉的痛呼和一阵重物破空声先后传来。
“砰”的一声巨响中,紧闭的房门豁然洞开,化作满天飞屑,一个苍老的身影十分狼狈地从无数横飞的木屑中跌了进来,倒地挣扎,吐血不止,正是成老汉。
“成叔!”见状,谢铤急忙走上前去想要将老汉扶起。
成老汉嘴角鲜血汩汩涌出,伤痛难耐,yù翻身爬起而不能,无力地对谢铤说道:“老汉无能……”
顷刻,阵阵yīn煞之气自门外涌入,一股逼人的气势随之弥漫开来。
“区区二重修为也敢拦我,不自量力!”钟柯的话语声依旧十分冰冷刺骨,他信步走进屋来,背上却伏着一位红衣少女,活泼的刘海儿在女孩额前轻轻摆动,遮住了她的小半面容。
“又是你!”钟柯看到了站在屋中的小河,话中寒意更甚。
真是冤家路窄!小河见此时已经避无可避,心中反而腾起一股莫大的勇气来,像当天在骸林直面残暴的奈蛇王一样,昂首挺胸,与钟柯冷眼相对着,虽然小河知道自己在前者面前就如同蚂蚁般弱小,却是丝毫也不退让。
……
……
烯思有心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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