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熙攘的大街上,无数的汉人百姓争相跪地,磕头高呼神仙。而满清百姓则随大cháo也跪伏在地,一脸茫然,不晓得到底出了啥子状况。
“哇靠!团座,你这神棍演的可以啊!”杨炎凑到刘仲鹤耳边,赞道。
刘仲鹤表情丝毫未变,保持那种庄严肃穆的神sè,嘴角轻轻蠕动:“滚远点,保持风度,洪秀全那土鳖都能扮上帝,我扮次元始天尊也没啥稀奇!”
金甲人冷峻的吼道:“天人为救清廷于水火,费尽心力,才潜送大人下山,你等凡人,却招惹大人,当真该死!”
“金甲神将!”一名年纪老迈的汉人跪趴着行出四五米,白须微颤,声音微抖的颤声道:“我汉人立足中原数千年,中原本是汉人江山,明末吴三桂引鞑虏入关,我等汉民饱受欺凌,还望神将大人为汉人做主啊!”
“这老头豁出去了啊,不知按照现在的罪行是凌迟还是满门!”杨炎自言自语道。“宗教害人啊!”
金甲人面无表情的答道:“大清国气数未尽,我等天人,亦不敢逆天行事!”本来跪在地上的骁骑校尉,听到金甲人心向大清,大为欣喜,顿时站起来怒斥道:“你这刁民,不想活了?”
“啪!”一声枪响。
骁骑校尉的眉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孔,血汩汩流下,他眼中写满了不甘心与懊悔,直直载倒在地上。
金甲人冷哼道:“大人未发话,擅自私语者!死!”
酒楼雅间内,杨露禅凝重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轻笑道:“这群人甚有意思!”随即坐下,沏了一杯清茶,慢条慢理的喝起来。奕訢还站在窗边,望着远处越来越失控的场面,面带愁意。
“奕訢,你不需要担忧,这些人是求名而来!”杨露禅呵呵笑道。奕訢不解,遂问道:“求名而来?这些所谓的天人到底是?”
杨露禅的手指轻点桌面,笑道:“这个为师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出现对你有利!”
奕訢眼神中更是充满了迷惑,杨露禅哈哈大笑道:“不管是天人也好,凡人也罢,暂且抛开!这些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所为何事?想当年,我只身入京城,战劈挂,挑八极,力压京城八大高手,不就是图一名利吗?瑞王也好,端王也罢,我所为的,不过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圣人俗人,均是如此!”
奕訢恍然,大喜道:“照师傅所说,这些人也是在吸引别人注意?”
杨露禅点点头,笑道:“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说,是在吸引你的注意!这些人,对你夺镝有大用!”
奕訢笑意稍微收敛,面sè微愁道:“他们来历不明,若我贸然启用!恐怕不妥!”
杨露禅猛然站起,一代宗师的气势嘭然爆发,喝道:“若想成大事,当不拘小节!天下人,皆求名利,唯你,独求天命,求名利者,败则馁,可再来过!求天命者,败!则!死!”
一个‘死’字在奕訢耳边炸开,直听的奕訢胆战心惊。
“你没多少时间考虑!不出一炷香时间,你那些王叔,那些兄弟,便都会知晓,到时,你优势全无!想要翻局,难!”杨露禅jīng芒毕露的双眸渐渐平淡下来,又恢复成了先前波澜不惊的深邃眼光。
“闹了有十分钟了,按理说,那些大人物也该知晓了,团座,你有谱没?”杨炎低声喃喃着:“我也是堂堂海外留学生,你也是堂堂黄埔毕业生,咱俩在这装神弄鬼,我咋感觉这么别扭呢?”
“等!饵已撒,勾已下,鱼必然咬钩,唯一不同的,就是大鱼与小鱼的差别!”刘仲鹤闭目养神,面sè淡然。
杨炎还是不放心,又哼哼道:“团座,你现在这么闹,要是我是大清高层,先动用禁军,彻底灭了你,这始终无法控制的势力啊,哪个当权者能放心放到自己眼皮底下?”
刘仲鹤轻声道:“现在,就是在对弈,我赌上这一步。若是历史没被咱们改变,道光二十九年,离着新皇登基已不远,京城上下,可谓是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这趟浑水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这个节骨眼上,多一股生力军,这些皇子们不会不心动!看着吧!”
散步在四周屋顶的特种队成员,个个都心情忐忑,他们也是紧张啊,二十来人,二十几把枪,一旦真的惹怒了大清实权人物,对方派出几万垃圾兵,就算用唾沫也能淹死他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不多时,远处便传来一阵战马奔腾的嘈杂声,站在屋顶上的特种队成员放眼望去,只见至少数千大清骑兵正呼啸而来。
站在高处,俯视远处的大清骑兵,当真有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尘土飞扬,马蹄踏踏,数面战旗迎风招展,战旗长7尺有余,上下宽6尺,米白旗面上,一条蓝龙张牙舞爪,盛气凛然。
“我的个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正白旗吧!”一名特种队成员赞叹道,握着冲锋枪的手紧了几分。
“嗖!”一名特种队成员打响了信号弹,信号弹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在空中炸开,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刘仲鹤眼眸中充满着狂热与期待,喃喃道:“终于来了!”
骑兵未到,先闻其声,轰轰的马蹄声震得大街路面微微颤抖,本来跪伏的汉人满人纷纷退避到街边,有的人直接跑进酒楼茶馆。
一众大清骑兵停在街口,与刘仲鹤等人遥遥相对。
骑兵首领是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络腮大汉,身披四品虎补服,手握一把长柄弯刀,扫视着在场所有人,待看清地上那名校尉尸体时,勃然大怒道:“将这群犯上作乱者,全部抓起来!”
话一出口,刘仲鹤心下一凉,暗叹道:哎,还是行动早了,没想到来人连小鱼都算不上,只能算一只小虾米,根本不懂博弈之道,时不与我啊!
络腮大汉与那名死去的校尉是同宗兄弟,自然要为兄弟报仇。
“喀!喀!喀!”枪栓声不绝于耳,所有特种队成员的枪口尽数对准了街口,他们左手持枪,右手抓着一枚手雷,只等刘仲鹤一声令下,街口便要化为人间炼狱。
“誓死保护神将!”又是那名老头,颤巍巍的从街边站出来,大声呼喊道,有了一人带头,又有数名百姓跑了出来。有人牵了头,顿时,数百名酒楼内的酒客,路边看客,街口的商贩,全数集结起来,涌上街口,试图拦阻清兵的攻击。
“这...”杨炎无语了,望向刘仲鹤。
若是没有这些百姓,他们想要逃离太简单了,手雷开道,冲锋枪扫shè,他们全是特种兵,不说百发百中,百发五十中还是没有问题。
逃对他们来说很轻松,只是一旦逃离,刘仲鹤的如意算盘就全然落空了。
百姓的参与,倒是让刘仲鹤没了多少退路,让百姓挡在前面,他们当兵的逃?刘仲鹤还做不出来,百姓在前面挡着,他们杀出去?所有的特种兵都不忍心扔出手雷,勾动扳机。
数百条活生生的xìng命摆在眼前,倒让狡诈似狐的刘仲鹤没了主意。
络腮大汉怒道:“你们全都想造反不成?再不让开!全部...”
“全部住手!”一个尖刻的男声打断了络腮大汉的怒吼。
人群中,一个年过半旬的老太监走了出来,老太监身后,有着一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少年郎年约十六七岁,生的鲜眉亮眼玉树临风。
少年身侧,站着一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刚与中年人那平淡的眼神对视,刘仲鹤心底猛然一颤。
高手!
一个眼神就能影响到我的心神!还真没有碰到过。
看来!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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