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没说完，中年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踉跄后退数步，扑嗵一声坐在地上。左手捂着刚才抓着李湛衣领的右手腕处，指缝间血流如注！
而李湛的右手上，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菜刀。看了脚下的手掌一眼，一脚将之踢飞。
一边向中年男人走，李湛一边道：
“你后面的话，是说不论hei道白道，都要给你几分面子吧？很可惜，我李湛既不是hei道，也不是白道，那就只好不给你面子了。”
说话间，李湛仍然是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调，一秒前还让这一家人认为这是弱者的表现。现在，却已经陡然变成了恶魔的冷血！
中年妇女和老太太都已经吓傻了，瞪着两双几乎就要脱窗的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中年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腕惨嚎了一声后，见李湛步步逼向自己，惊慌中蹬着两条腿连连向后挪动身子，最后靠在墙壁上，后脑死死地顶着墙，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道：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的哥们是……是公安……马上就……就来了……他们有枪，会一……一枪毙了你！”
看到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中年男人，此时就像个傻b一样语无伦次，继续妄图恐吓自己；李湛微微翘了翘嘴角，无声地笑了。
在砍出这一刀之前，李湛早已经思想斗争了许久。既然在思想斗争许久后仍然砍出了这一刀，李湛就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来面对由此带来的所有后果。
包括死亡。
中年男人见没能震住李湛，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随之破灭。一直死死顶着墙的脑袋突然向旁一偏，冲着门口大喊了一声，想要把正在墙后会客室里戴着耳麦玩红jǐng的聂勇惊动。
同一时间的李湛，向前迈出一步，手起刀落；就像切西瓜一样把菜刀砍在了中年男人的脑袋上。
血，像一条红sè的蚯蚓从中年男人的额头上游了下来。
中年男人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贴上“屁民”标签的普通男子；瞳孔却是急剧扩张，目光越发无神，终于脑袋一歪，死了。
“傻b，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墙外的会客室里，中年夫妻的儿子聂勇突然喊了一声。
此时的聂勇，正沉浸在极大的快慰之中，cāo纵着几艘基洛夫空艇飞临ai对手的基地上空狂轰滥炸，两只耳朵里灌满了建筑爆炸和士兵惨叫的声音，对病房这边发生的情况毫无知觉。
李湛把看向门边的目光转回来，挑了下眉毛，看向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以及倚靠着床头才能勉强站立的中年女人。
曾经，李湛从影视剧中不止一次看到，第一次杀人的人总是浑身悸动，汗出如浆，怕得要死。本来李湛以为自己也会那样；然而，此时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异常沉静的表现感到吃惊。
也许，当一个人心中无所顾忌，连死都不去考虑的时候，那么他也就着实没有必要再为其它的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而害怕了。
脚踩着中年男人踡在地上的大腿，手用力一提，李湛将卡在中年男人头骨上的菜刀提了起来。
应该是中年男人在大喊一声后立即一命呜呼的这个过程，让中年女人和老太太意识到‘谁敢喊，谁就会没命’。二人心中都在巴望着对方没有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再大喊一声把会客室的聂勇或是病房外面的值班护士惊动，而自己则紧闭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出。
于是，在李湛砍死中年男人，又循声看向门边，再将卡在中年男人头骨上的菜刀提起来，向病床这边走了过来——整个过程，中年女人和老太太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家人的xìng格就是这样，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总是期望着别人——或者说是在他们眼里的傻b们——去出头，自己则在极尽嘲笑之能事的同时只管坐享其成。在此之前，这样的xìng格似乎让他们捞到了不少便宜，不过现在，却是将会让他们吃下一个大亏。
连后悔的机会都没。
李湛走了过来，看了看抖成一团的中年女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因极度紧张而不自主地挤着一双小眼睛的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真是讽刺啊，同样的两个人，十几秒钟之前还对自己厉声恶语，夷指气使，傲慢至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瑟瑟发抖，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与方才相比就好像换了人一样。
一个人的人格，居然可以这么容易就被抛弃的吗？
李湛怀疑地想。
不过，对于这一家人来讲，人格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
李湛苦笑。
再次看了一眼两人，李湛的目光停在老太太身上，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称呼你为……‘老东西’？还是‘老不死的’？”
顿了一下，李湛继续道：
“其实我不喜欢不尊重老人的行为，但对于你这种老不死的是个例外。你确实该死，难道不觉得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你这老东西怎么还不去死呢？！！”
话说到最后，李湛的目光再次变得狠厉。
老太太吓得紧眨了几下眼睛，哆嗦着嘴唇道：
“我……我老了，老糊涂啦，我不该讹你呀……我……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呀。小兄弟，你是好人……真正的好人，好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你难道会狠心为难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婆吗？别忘了，你……你可是好人呀。”
李湛笑，笑了几声后道：
“也许，你所认为的好人就像东郭先生那样吧？看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的观念和你的人一样，都该扔进垃圾堆去了！”
正在老太太听了这话，吓得浑身一震之际，李湛又道：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老太太闻听此言总算放下心来，暗中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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